叛逃图式: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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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脚趾不属于大脑或脊柱的管辖范畴,紧张时会蜷缩成一团,总是冰凉,他攥在手心捂了捂。

    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晨。勃,怀里一空,穆里斯像被巨浪掀翻的船一般摔下床,急匆匆地接起电话。

    她拢了拢衣服,瘫坐在地上,有模有样地回应对面:“喂?你到了?我不在家。你等一会儿,我马上……也行,地址等下发你。嗯,去观光园玩。谦宝开心吗?!要跟小姨出去玩啦!小姨也开心!嗯……对,之后再说吧,我才起床。什么修成正果,我还西天取经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好。谢谢你,阿吉。”

    语无伦次的功夫,床上那位早已吭哧吭哧做了几十个俯卧撑。他恢复了精气神,摸乱她的头发,进浴室洗漱。

    “嘿!”穆里斯大叫,“别忘了今天我们要干什么!”

    她爬起来扶着浴室的门,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伊实,告诫他不能太嚣张,也不能太冷漠,否则会给谦宝那尚未成型的世界观带来不可忽视的影响,以为白种人都是吸血鬼变的,肤白貌美勾引人,尖牙利齿吃小孩,谦宝最害怕动画片里的反派角色了。

    “Baddie?”伊实笑了,“看你怎么介绍我了。”

    “我当然不会那样故意吓唬人。”

    “所以怎么介绍?”

    穆里斯耸耸肩,“男朋友。”

    伊实回味无穷,昂起下巴涂刮胡泡,“我岂不是沾了你的光?”

    穆里斯咂嘴,“你得意得很呐。”

    阿吉抱着谦宝按响门铃时他们刚好吃完早午餐,穆里斯擦了擦嘴,前去开门。谦宝身上挂着暖水壶,毛绒耳罩夹着肉嘟嘟的脸,显得一双眼睛更加圆润可爱,乖巧地喊姨姨好。

    交接仪式在一声声保证中完成了。穆里斯尽可能表现得大方,从而减轻阿吉的心理负担,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带一天孩子少不了她一块肉的,况且她不想要小孩不代表她拒绝接触世界上每一只小孩。她没有信心当个好妈妈,但她有信心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姨姨,正愁溺爱无处安放,祖国花朵的绽放好歹也让她参与几手。

    至于里面那位?穆里斯尴尬地笑笑,不得不美其名曰:“他不麻烦,他养猫养狗养马都不嫌麻烦呢,甭操心他的。”

    送走阿吉后,穆里斯领谦宝进屋,伊实就站在正对大门前,无声地看着一个小不点牵着另一个小不点。谦宝有点害怕,躲在穆里斯的腿后面。他不是怕陌生人的性格,这次是例外,陌生人长得跟他们很不一样。

    “没关系的谦宝,他是你小姨夫。”穆里斯张口就来。

    “小姨夫?姨姨的爸爸吗?”

    穆里斯听懂了他的逻辑,“嗯,妈妈和爸爸,小姨和小姨夫。”

    “哦……”谦宝不敢多说话,甚至不敢看那个大高个。

    穆里斯指使伊实去拿包,塞点宝宝湿巾和卫生纸什么的,润唇膏也带上。

    “Shit,Doyouthinkthisisakindergartenorsomethin”他忿忿不平地走开。

    穆里斯蹲下来,“姨夫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但姨夫不会普通话,我们说的他听不懂,你不用害怕,昂。”

    “哦。”谦宝点点头,顿了顿又问:“姨夫为什么不会普通话?”

    “因为他是外国人,他的国家说英语。”

    谦宝觉得很新奇,慢吞吞地追问:“外国人?外国人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呀?”

    “呃……”穆里斯用余光瞥了瞥提包走来的伊实,以讹传讹道:“因为他是个倒插门。”

    “倒插门?”

    穆里斯妙语连珠地一边解释倒插门的含义,一边打发掉了坐车去观光园的时间。比起三加二等于几,小孩子的小脑袋瓜和注意力更容易被这种杂技般不可思议的词汇填满。

    休论她误人子弟啊,祖国花朵的绽放参与几手也可能是毒手,姨姨也是个不学无术的。

    观光园里普通热闹,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来踩草坪上的积雪,情侣背对假山拍照,手套一戴小嘴一咧,社交媒体上又多了一些南方雪景的珍贵资料。晒娃的晒娃,穿貂的穿貂,写诗的写诗,为雪神送上两脚兽最真挚的赛博狂欢。

    玩了没多久,伊实发现这中国小孩的中文水平也没有比他高到哪里去,扯着穆里斯问东问西,捉虫的手法倒是有勇有谋像练了十几二十年的。

    虽然语言不通,好在臭味相投,谦宝骑到伊实脖子上往池塘里丢硬币。伊实一个劲地夸,说看见那条红色大肥鱼了吗,拿下它!谦宝不知所以然,沉浸在观鱼的快乐里,站得高,看得远,仿佛整片鱼塘都是他的。

    穆里斯默默地站开,离他们远远的,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免责声明。而伊实身上装了雷达似的,立马回头找她,招招手要她过来。

    真是无懈可击的心动。穆里斯在心里使劲摇头。她明白这正是上头的时候,所以他无论怎么样都风情万种。记住,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能什么都答应他,什么都依他,最终被评为没有主见必须用绳索和铁链有效管教的犯贱型恋人。

    伊实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催促她。不管怎么看,那张轮廓深邃的脸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寒气逼人,她努力回想第一次和他对视时如履薄冰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她只感到平安。

    她过去牵住了他的手。

    把谦宝送回阿吉的住处后,穆里斯终于有机会倾诉她的顾虑  。

    “伊实,你握得好紧。”他们正在等麦当劳的套餐,决定晚上去江边坐一坐,那有一座霓虹灯桥,很浪漫,除了求婚以外,干什么都很合适。“我得去取餐了。”穆里斯说。

    伊实不松手,没有场外提示的情况下他永远也听不出她的暗喻,只是说道:“你的手很冷。”

    “没办法,血液总不经过那儿。”穆里斯多要了两包番茄酱。

    这样的恐慌是熟悉的,透着一股过期酸黄瓜的气味,到底是坏了,还是本身的味道,连尝都不愿尝一下,不去定义得太清晰,是这场恐慌的缓兵之计。可是,穆里斯就像需要爱那样需要信任。

    “我们可以慢慢来,伊实,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天没有破晓的时候会觉得夜晚很长,然而天一定会亮的,我也一定会好好地陪伴在你身边。这个世界隐藏了很多秘密,公开谈论的都是些健康的话题,但生病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该谈论什么呢。或许就是时间。他们谈论昨天,今天,和明天。

    “伊实,今天我很喜欢你,明天也一样会喜欢你。”

    地上的薯条被雀啄走了,热可可冒着热气。穆里斯说最后一句时语调僵硬,思忖是否和清晨的乌龙一样肉麻,那她也不要做人了。

    伊实望着闪烁的灯光,喝了一口热可可,想好了要给她买比霓虹灯耀眼无数倍的钻戒,如果她觉得钻戒太沉重,那他就给她买比霓虹灯耀眼无数倍的项链,如果她不喜欢首饰,那他就给她买三万张彩票,一天刮一张,中奖了就去买避。孕。套,没中奖就去钓鱼……

    “喂,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我说我爱你。”穆里斯大胆起来。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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