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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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大雪之后的重建工作,年底的财务报表欣欣向荣,对得起呕心沥血跑断腿谈业务的日日夜夜。穆里斯打算将业务逐步转移到线上,埋头苦干太苦,有钱赚没命花,他们什么人才没有,摄影有摄影师冠军,平面设计有平面设计师冠军,每条投放出去的广告流量都不差,也应该是客户主动找上门才对。出世和入世的钥匙都掌握在互联网手中的时代,她们的小作坊也不可避免地要面对。

    挂了电话回到屋里,穆里斯看见伊实坐在床边向她招手。

    “过来。”他说,身体微微向后倾倒,反手撑着。

    穆里斯感到一阵战栗,他惯会使用这幅好皮囊和被烟烧透的嗓子。她走过去,歪头:“什么事?”

    伊实拉下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怀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条领带,有条不紊地将他们的手绑在一起。

    “不一定非要回挪威。”他说。

    穆里斯没反抗,嘴上却问:“那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你建议的吗?把你绑起来。”

    “我有这么说过。所以,它即将变成一种情。趣吗?”

    伊实绑了一个死结,抬头威风凛凛地轻笑,打破她的幻想:“不,我不做。”

    “……这也是情。趣的一种吗?”

    伊实自由的右手臂穿过她的膝盖,抱起她,走到厨房,指挥穆里斯自由的左手开柜门拿酒。

    “我每飞一趟航班,就得戒好几天的酒,痛苦得不行。”伊实说,一边教她怎么兑酒。

    “你的酒瘾比烟瘾更大。”穆里斯将兑好的酒送到他嘴边。

    伊实呷了一口,还算满意。“我受不了麻木。”

    “为了不麻木,你也有胆量去犯险吗?”穆里斯垂眸看着他水光剔透的嘴唇。

    “穆里斯。”

    那张嘴发出严肃的语调,她回过神来,和他对视。

    “你的甜蜜有周期,我没有蠢到坐视不管,就像,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

    穆里斯明白他在说什么,轻笑道:“居安思危呢。”

    “什么意思?”

    穆里斯没解释,反问:“你知道怎么分辨我在躁狂期还是抑郁期吗?”

    “这很明显。”

    “很明显吗?”

    “它们之间存在一个fucku和fuckme的区别。”

    穆里斯头一回听这种话糙理不糙但是由于话太糙导致理也显得很糙的糙语。

    第66章 第66章我想要的东西,我全都得……

    任性嚣张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包裹住夜色不再浓郁下去,窗外飘雨。

    穆里斯突然有点儿不忍心,具体不忍心什么,她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只是有人靠在她的心窝处,她就想抱住他。

    “伊实,实话实说,这样的疲惫,你有没有想过解脱?”她是说,放手,认输,之类一派隐姓埋名的行径,对勇者而言这些或许意味着包括尊严在内的一无所有,而对于像她这类说好听点是知足常乐说难听点就是胆小怕事的流浪者而言,放弃怎么不算是一种解脱。

    故而流浪者好奇勇者,怀揣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疼。真是无厘头,穆里斯觉得自己快赶上不分东西南北的脑残粉了,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好吧,这个脑残粉当就当吧,问起来就说夸父的理想抱负托梦给了她,以至于她天天追着一个大球跑。

    如果伊实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他就能看见穆里斯那出于潮湿,比铁锈还沉迷的眼神。

    伊实抱着她的腰,另一只和她绑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受够了淡水终于尝到咸味的海水鱼,也像他这样一脸满足。

    “你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吃过教训。”伊实颠了颠膝盖,示意他要喝酒。穆里斯见他两只手都忙着风花雪月,便也没说什么,将杯口对准他的嘴唇。

    “实话实说,那就实话实说,我这已经是改过自新的面貌了。”伊实继续说道,放下了所有防备,“如果我放你走,不会是个好结果,如果我不放你走,也不会是个好结果,我只有在你身边徘徊,才够有喘息的空间,给你的。”

    穆里斯大拇指摩挲着杯口,“改过自新以前呢?”

    “以前啊……”伊实摇了摇捆成一团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戏谑地说:“用绳子把你绑在床头,不准你寻死,也不准你到外头去受刺激,直到你认清,我,才是你最该在乎的人——不过最后都得完蛋。”

    这的确是最简而有效的办法,斗兽场里最基本的规训方式就是囚禁。可是穆里斯不认为他在效仿斗兽场,恰恰相反,他才更

    像是那只被训的兽,开了笼子就得斗个头破血流。

    “你妈妈。”穆里斯说。其实她不太乐意在这么美好的时刻谈起彼此的家庭创伤,但作为她的前辈,米勒太太显然给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没有处理。

    “是吧,你一猜就能猜到。”伊实不意外,“你比她理智多了,我没必要顾虑太多的,把你关起来的方案没准在你身上就行得通了呢,我也这样想过,毕竟对你而言,没有一个狡诈的前夫值得诱惑,也没有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值得追求。”

    “为什么下不去手?”穆里斯问。

    伊实自嘲地提了提唇角,摸爬滚打的日子里仁慈是最忌讳的东西,可偏偏这也是从小到大他妈妈必须要检查的品格,他时常掰出两份人格。“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一次教训,既然是教训,我还会在你身上下赌注吗?连街头的乞丐都不这么玩,谁知道下一次失去的会是哪根手指。”

    “听起来好可怜。”穆里斯语气沮丧。

    “少使用你那泛滥的同情心了。”伊实仰起头盯住她,鼻息与她的下巴若即若离,“我想要的东西,我全都得到了。”

    穆里斯承蒙那双蓝眼睛的追捕,心乱如潮,连那句极其跋扈的炫耀都变成了风韵盎然的密语。她实在忍受不住,闷头喝了一口酒后,悲切地吻了下去。

    起伏的水声穿过柔情的雨,透明的酒顺着他的喉结流下,粗喘的间隙,穆里斯还听见他哑声提醒了一句:“别把酒洒了。”

    酒洒不了,他们还没到天旋地转的程度,哪头是天哪头是地稍微睁开眼看看还是能分辨得清,只是抱在一起依偎时,方向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爱你,伊实,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穆里斯努力地表达着曾经她企图通过一个个伪证说明那是不可取的事实,“介入你的人生需要很多的勇气,你的奋不顾身映照出了我的脆弱,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追不上你。”

    “忏悔和夸耀就免了,多说一点甜蜜的话。”

    “我好爱好爱你。”

    “不赖。”

    “吻你一千遍。”

    “有点短促了。”

    “我发誓穆里斯绝不再消失不见,绝不再隐瞒感觉。伊实是我的Quetiapine,我爱他至死不渝。不论顺境或是逆境,不论富有或是贫穷,不论健康或是疾病,我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

    伊实盖住她的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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