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姝色: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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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地,可随即又升起新的疑窦。一道道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殿内流转,互相打量起来,心思各异。

    究竟是谁,会特意取用此物,又使出这等阴损招数?

    傅瑶面容含威,当即沉声问道:“李宫正,近日都有何人支取过紫苏?”

    宫正司女史早有准备,闻言立马捧着一本内造监的支用簿册上前。李宫正接过后径直翻看,目光却忽地一滞,往贵妃身上瞟去。

    这一眼虽快,却足以让殿内众人皆捕捉到。

    柳濯月登时拍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些被冒犯的恼怒:

    “都瞧着本宫作甚!”

    “是,本宫前些日子的确叫人取用紫苏。可那是因着天热,本宫想着做些紫苏饮子解暑!难道这也有错儿不成?”

    顾令漪闻言,顿时哂笑:“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嫔妾宫中亦曾取过紫苏做饮子。只是您忽然急什么?谁又没说是您干的。”

    眼瞅着二人又要起争执,傅瑶只觉头痛欲裂,难得厉声喝止:

    “行了!都少说两句。”

    文蘅抬手轻抚心口,忽而低低咳嗽两声,这才柔声细语地开口,试图打个圆场:

    “皇后娘娘息怒,贵妃与顾嫔妹妹也莫要伤了和气。”

    “其实这紫苏,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儿。”

    文蘅语调温婉,徐徐说道:

    “甭说各处小厨房里或许都备着些,便是行宫南边那片芳草圃里,也长着老大一片呢。”

    “若是有人存心想用,随手就能采撷到,只怕……还真不好凭着这支用簿子,就定下是谁兴风作浪。”

    紫苏委实常见,想要栽赃或是避嫌,都容易得很。

    慧嫔凝神细听,微微颔首道:“文妃娘娘所言甚是。不过,倒也并非全然无迹可寻。”

    慧嫔顿了顿,目光沉静地望向傅瑶:“娘娘,咱们可以将此番负责福华殿佛灯供奉、以及经手过那些灯油的宫人,无论内侍宫女,逐一拉去宫正司细细审问。”

    “只是这般盘查,怕是牵涉甚广,非一时半刻便能有结果。”虞姿抿茶润喉,慢悠悠地接了一句。

    昨夜担惊受

    怕,今日又折腾大半宿,众人早已是身心俱疲。傅瑶揉了揉额角,脸上倦意明显。

    总不能为着审奴才的事儿,将满宫嫔妃都扣在这里彻夜不眠。

    忖度过后,傅瑶抬眼命道:“今日之事,便暂且到此。”

    “审问宫人之事,便交由宫正司去办。务必仔细盘查,一有线索,即刻回报。”

    “至于诸位妹妹,”傅瑶目光扫过众人,“如今也都乏了,且先回住处歇息吧。日后若是查明真相,本宫再召你们前来。”

    众嫔妃听了半晌话儿,已是困得眼皮子打架,闻言顿时如蒙大赦,纷纷起身朝皇后屈膝跪安:

    “是,臣妾/嫔妾告退。”-

    案子既已移交宫正司,尚盈盈纵使有心,也插不上手。更何况,她压根儿也没那闲情逸致去打听。满脑子盘算的,皆是万岁爷何时回銮?

    这掰着指头一数,圣驾离宫,不过区区四日光景,倒像是熬了半辈子似的难捱。

    尚盈盈描过皇帝的字帖,泡过快雪时晴斋的龙凤团茶,又把那会吐珠子的高足盘拨弄个遍,竟愈渐无聊起来。

    晚膳后,尚盈盈忽起兴致,便唤巧菱取来前几日剩下的荷花清酒。自斟自饮间,不觉醺然欲醉,终于歪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微亮,尚盈盈便已习惯性地转醒,脑子还有些宿醉的懵懂,骨头缝儿里都泛着一股子懒怠。

    左右也是无事可做,尚盈盈索性闭着眼,琢磨再赖一会儿。刚惬意地翻了个身,准备寻个更舒服的姿势。

    身侧却贴着个温热结实的东西,不同于锦被的柔软,倒像是……

    熟悉的沉水香气,幽幽钻入鼻端。

    尚盈盈心头猛地一撞,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

    她忙不迭地掀开眼皮子,使劲儿眨了眨。待眼前景象清晰,一张俊美面容赫然闯入眼帘,可不就是朝思暮想的万岁爷!

    “皇上……”

    尚盈盈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喜得跟猫儿似的往那人怀里钻。脸蛋儿在他温暖怀抱里蹭了蹭,她柔声细语地问道:

    “您什么时候儿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嫔妾?”

    晏绪礼坐在榻边,见状轻笑一声,稳稳托住尚盈盈腰肢,免得她毛毛躁躁地栽下去。

    “约莫是……寅初回来的。”

    晏绪礼轻吻尚盈盈发心,又向下贴在她耳边温柔呢喃。不等尚盈盈再惊叫着撒娇,晏绪礼抬手伸向矮几,端过一碗早已温着的茯苓霜。

    “先润润嗓子。”晏绪礼亲自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尚盈盈乖乖张口咽下,甜滋滋的茯苓红枣味儿充盈唇齿,空了一宿的内腑甚是熨帖。

    就着晏绪礼的手吃了几口,尚盈盈往窗外瞥了瞥,心里头拨起算盘。发觉晏绪礼少说也坐在榻边,守了她一个多时辰。

    按着行程,万岁爷该是明儿才回銮呢。这般算来,他定是祭礼一毕,片刻都未曾耽搁,便马不停蹄地赶回行宫。

    心尖儿蓦地一软,像是被温水泡开一般,又酸又胀。尚盈盈不由得伸出胳膊,紧紧挽住晏绪礼,小脸儿在他肩上蹭着,黏黏糊糊地咕哝:

    “嫔妾想您想得紧呢……”

    尚盈盈柔软地贴上晏绪礼臂膀,忍不住轻声娇缠:

    “皇上累了吧?快上榻来歇歇。”

    晏绪礼唇角微挑,却只是将尚盈盈放回被窝里,修长手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

    “喂你吃过两回酒,倒把你喂出馋虫儿来了?自个儿也能喝得这般起劲儿。”

    尚盈盈一听这话,脸蛋儿腾地一红。皇帝不是才回来?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

    尚盈盈赧然垂眸,埋进晏绪礼怀里,理直气壮地辩解:

    “吃些酒才好睡,这是皇上教嫔妾的。”

    晏绪礼闻言低笑出声,待她将那碗茯苓霜喝得见底,这才扬声命人进来收拾碗盏。

    随意一瞥旁边候着的来寿,晏绪礼把锦被拢上尚盈盈肩头,忽而淡声下旨:

    “传朕旨意,卞氏失德,赐自尽。”

    尚盈盈正软绵绵地伏在晏绪礼怀中,心头甜得冒泡儿。冷不丁听见“赐自尽”三个字,不禁攥紧他衣襟。

    “皇……”

    刚吐出一个字,唇瓣便被皇帝指腹轻轻按住。力道不重,却透着十分坚决。

    “赐死。”

    晏绪礼甚至没看尚盈盈,只抬眸盯着来寿,沉声命道:

    “去。”

    来寿连大气儿也不敢喘,立马跪下磕头,高声应道:

    “奴才遵旨!”

    随后殿内陡然一静,尚盈盈倚在晏绪礼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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