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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御前姝色》 60-67(第11/19页)
儿!”
真是无知者无畏,也怪他自个儿,对这几个东宫旧人忒好性儿了些。
“万岁爷息怒!”
傅瑶听过半晌猴儿戏,本还没尽兴,可见皇帝不耐发火儿,赶忙起身率众人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晏绪礼声硬如铁,阎王点卯似的,一眼逮着虞姿,喝道:
“来人!虞嫔欺君罔上,拖下去赐死。”
眼风往旁边一扫,晏绪礼立时又道:
“柳妃心肠歹毒,贬为庶人,永禁北三所。”
哪知晏绪礼竟还没完,忽而又盯住文蘅发难:
“文妃——”
文蘅心头一跳,脸色瞬间转白,随后便听皇帝寒声道:
“即日起降为婕妤。”
明面上的证据虽拿不住文蘅,可这深宫里头,有什么阴私能真正瞒过皇帝眼睛?
众人尽是惊愕,傅瑶却想到另
一层,顿时两眼放光。文蘅被贬为婕妤,岂非不能抚养皇嗣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抚……
“大皇子交由慧妃抚养。”
晏绪礼短短几字,却宛如平地惊雷,定下大皇子去处的同时,竟还升拔了柏筠宁。
“慧妃,你即刻去衍秀宫抱孩子。”
撂下这道命令后,晏绪礼冷脸拂袖,大步自坤仪宫离去,懒得再听众人掰扯。
“恭送万岁爷——”
傅瑶浑身发软,随着众人翕动嘴唇,却连半点声儿都发不出。
待到众人散去,彤珠使力将她搀起来,焦急地唤道: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您同奴婢说句话儿啊。”
傅瑶脸色惨白,任凭彤珠哽咽呼唤,也仍旧回不过神儿来。站在阶前,身形摇摇欲坠。
皇帝宁肯抬举柏筠宁,都半分不曾考虑她?
“本宫这中宫皇后当的,竟还比不上一个妃妾……”
傅瑶喃喃自语,眸中神色愈渐疯狂。忽然间,她竟激动地粗喘起来,紧紧攥住彤珠手腕,厉声泣道:
“彤珠,大皇子是本宫的!对,他就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要把他夺回来……夺回来!”-
晏绪礼虽是回銮,却也不许尚盈盈回寝宫,只命人将乾明宫后头空着的阁楼拾掇出来,金屋藏娇似的把人安置进去。
尚盈盈成天要见着晏绪礼,便也有兴致捯饬起来。今儿个穿着杏黄羽缎的掐腰袄,明儿个又换上松花纱绫的百褶裙,眉眼间皆是满当当的幸福神采。
今早嘉毅王妃又递了牌子,进宫来瞧有孕的女儿。尚盈盈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每回都会叫上顾令漪一起。
甭管怎么说,顾令漪也是王爷王妃正经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又哪儿能说断就断呢?
可顾令漪每每过来,却不甚自在。倒不是争什么娘亲宠爱,而是打心眼儿里愧对尚盈盈。
虽然孩子抱错的事儿,和她又没半分干系。尚盈盈也不曾怪她,反倒更拿她当亲姊妹一般。但顾令漪总觉着是自个儿鸠占鹊巢,抢了尚盈盈的大好人生。
待一同吃罢点心,王妃便抚摸着贵妃小腹,絮絮说些养胎的事儿。
顾令漪不想打扰她们,便撑起笑容,借故离去。
哪知刚走到门前,抬眼见着个葛布衣裳的民妇,由宫人们引着进来。那妇人约莫四十上下,鬓角已见霜色。
尚母粗糙的手指紧攥着包袱,这辈子头回进宫,只觉得这宫墙高得能把天都遮住。朱红宫门一重重敞开,又在她身后一重重合上,发出沉闷响声。
眼前骤然闯入一个锦衣华服的贵人身影,尚母慌得想低头,却在瞥见她面容时,忽地怔住,眼中逐渐蓄泪。
顾令漪见状,浑身血液沸腾翻涌,呼啸着灌入腔子里。却又觉着极冷,冷得能掉冰碴子。
顾令漪嗓音颤抖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好问道:
“是尚家太太吗?”
见那妇人流着泪点头,顾令漪蓦然间眼圈泛红,慌忙扭过脸儿道:
“您既能认得我,那便随我来罢。”
顾令漪早就攒了满肚子的话想问,便没带尚母去乾明宫,先寻了间无人宫室钻进去。
命宫女们都在外头守着,顾令漪抹了把眼泪,反手合上门扇。
这屋子房檐低,只能从窗棂子外透进几缕微光,映得尚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愈发憔悴。
“眼下没有旁人,您便跟我透个底,当年抱错孩子的事儿,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顾令漪转过身近前发问,指甲盖儿深掐进肉里,几乎不敢去听答案。
尚母闻言打了个哆嗦,包袱啪地掉在地上,她呆呆地望着女儿眉眼,只翕动双唇,却不敢作声。
顾令漪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猛地合起双眼,喉咙阵阵发紧,好半晌才哽咽道:
“……娘,别一错再错了。”
听见这声“娘”,尚母忽然浑身震颤,掩面啜泣起来,终于断断续续地说:
“是……是,四月初八那日……是浴佛节,大伙儿都结伴去庵里上香,求佛祖保佑。谁知道还没等下山,就遇上一场暴雨。”
“我当时被吓着了,许是惊动胎气,突然间便要临盆。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儿,我隐约听见隔壁有丫鬟在喊,‘王妃娘娘诞下千金’。”
顾令漪几乎能猜到后话,顿时有些站立不稳,颤着手去扶炕几。
“那时候嘉毅王正在外头打仗,王妃兴许也是来祈福的,赶上一场大雨,把侍卫们都隔在外头。”
“我就想着……王妃身边只带着三个丫鬟婆子,万一我能趁着半夜黑灯瞎火,把自个儿的女儿换给王妃呢?”
尚母一把拉住顾令漪的手,满目绝望地说道:
“你往后就能去王府里当千金小姐了!甭再跟着爹娘过苦日子,娘都是为了你好……”
顾令漪猛地挣开尚母的手,声音哑得不成调子:
“那别人家的闺女就活该遭这份罪?!”
“我宁愿您当初别对我好!让我在乡下吃糠咽菜也好,嫁个庄稼汉也罢,我都认了!”
顾令漪急声反驳,说到最后,胸腔里挤出一声呜咽,伏去炕几边沿泣不成声。
见尚母惊恐战栗的模样儿,顾令漪自知是个占尽所有便宜的祸头子,到底没法子再张口,恶语指责自己亲娘。
好像怪来怪去,只能怪她生得不凑巧。急急赶着和尚盈盈生在同日,又恰好托生成个女孩儿。
原来真的是因为她,才惹出这么多祸端!
宜贵妃那么好的姑娘,她本该众星捧月,顺遂幸福的前半生。全都毁了,全被她毁了……-
晏绪礼回乾明宫时,正赶上嘉毅王妃还在阁里。
本不该去打扰人家母女叙话的,可皇帝却忽然间来了毛头小子的劲儿,巴巴地凑上去给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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