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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蝴蝶悖论》 50-60(第9/19页)
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窗帘、沙发、桌布、还有鲜花水果都能看出女主人对这个家的用心经营。
应粟走到茶几旁,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框看了一眼。
照片应该是席则周岁拍的。
穿着红旗袍明艳温婉的女人抱着儿子站在前面,手掌握着孩子两只白嫩的小脚丫,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母爱。
面容英俊、气质温和的男人从后面搂着女人的腰,笑着垂眸望向她和孩子,眸里深情无限。
而玉雪可爱的小男孩被包裹在爱的氛围里,眼神懵懂好奇地看向镜头,吐着一截粉嫩的小舌头开心大笑。
右下角是一行小字——
祝我们的宝贝阳阳小王子一百天生日快乐,爸妈永远爱你!
应粟心脏像是被刀子割开,一阵剧烈的生疼。
眼底也不受控制地泛起潮意。
她颤抖着伸出手来,抚摸过照片上小男孩灿烂的笑容。
阳阳?
爸妈给他起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他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温暖?
应粟视线长久地定格在他的笑容上。
胸口渐渐涌起一股被感染到的痛苦。
原来这就是爱
……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亲情……
幸福到一张相框都承载不下。
幸福到……连她这种从未感受过父母之爱的人也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是在爱里出生的,也是在爱里长大的。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本该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快乐的小孩。
应粟盯着盯着照片,视线逐渐朦胧,恍惚失神间,照片上的人好像在眼前活了过来一样。
外面天亮了,耀眼清透的阳光洒进室内,一个倩丽的女人正提着喷壶在阳台浇花,客厅电视机开着,粉团子般的小男孩乖巧地趴在地毯上抱着玩偶看动画片,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下象棋。
不远处的餐桌上摆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和三副碗筷。
踢踏的脚步声融进明亮的色调里,伴随着热闹的说话声。
“阳阳,过来,爸爸教你下棋。”
“阳阳,能帮妈妈浇一下阳台的花吗?”
“阳阳,不许再看电视了,穿好拖鞋。”
“阳阳,去洗手,该吃饭了。”
“阳阳……”
“阳阳……”
一声声呼唤过后,明亮的笑声传来:“我来了,爸爸妈妈!”
男孩笑着转过脸,露出还没长齐的小白牙,可爱灿烂。
四周场景刹那消散,光线由明转暗。
手里的照片由彩色变为了黑白遗像。
应粟惝恍地盯着相片上唯一还有色彩的男孩,眼泪终于毫无预兆地落下,一颗颗砸到相框上。
湿痕还未晕开,她用衣袖迅速擦干。
她的眼泪怎配污染这张照片?
可眼泪越擦越多,她崩溃地弯下腰,想将相框放回原地,却因长久僵立,身体麻木无力,膝盖一酸,差点跌落在地,身后及时伸来一只熟悉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扶住,然后迅速从她手中夺走相框,眼神停驻了几秒后,一丝不差地放回原地。
“……席则?”应粟呆滞了好半晌,才敢回头看他。
少年轮廓和照片中的小男孩渐渐合一,精致利落的轮廓,漆黑漂亮的眉眼,立体优越的五官。
从小帅到大,可眼里再也没有从前纯澈灿烂,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了。
应粟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则在她面前总有那么多面孔,那么多笑,风流的,乖戾的,邪气的,病态的,还有张扬的,阳光的,意气风发的。
无论哪一种,都是假的。
他或许从未真心对自己露出过一个笑容。
谁会对害死自己全家的仇人之女真心实意地笑呢?
应粟最近真是哭了太多次了,像是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快哭完了。
等她日思夜想的少年恍若隔世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哪怕心脏正遭受着千刀万剐的酷刑,她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只静静地、深深地望着他。
还是那副熟悉的眉眼,蓝色长发半扎在脑后,在白色羽绒服的映衬下,显得皮肤更加白皙通透,可能因为外面天冷的原因,他鼻尖和眼尾还有一点红,像染了层薄薄的胭脂,格外漂亮。
在最绝望的时刻,以这种情形看到他的这一眼,她还是会心动。
……真是栽的彻底。
席则眼睫微垂,黑沉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和色彩,神色冷漠疏离,整个人再也不见往日温情。
他终于在她面前卸下全部伪装了。
虚以委蛇了那么久,应该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席则在她站稳后就松开了她胳膊,提着手上东西走到了厨房,将沸腾的高压锅关小,拆开新买来的一包盐,用料勺舀了半勺,撒进去。
然后又用汤匙舀出一勺排骨汤,他尝了尝味道,咸淡适中,便将火彻底关上。
从厨柜里拿出两个白色花纹瓷碗,将汤盛了出来。
应粟就站在原地,直直地望着他,看他在厨房里忙活。
——原来连不会做饭都是骗她的。
只是,她视线落到那两只碗上,难道他还打算留自己吃饭吗?
“卫生间,直走右拐,洗手过来吃饭吧。”
席则将盛好的玉米排骨汤端到了餐桌上,看了她一眼。
应粟怔了怔,席则见她不动作,就走过来牵起她手腕领着她走进卫生间。
他们一起洗了个手。
应粟无所适从地随意扫了眼,发现果然不出她所料。
卫生间收纳架上摆放的洗漱用具、毛巾香皂都是三人份,还有女士专用的各种瓶瓶罐罐。
席则应该经常回来这里。
精心将房子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原貌,把从前生活过的痕迹长久地保留下来,连同爸妈的气息。
以此欺骗自己,或者安慰自己,他们从未离开。
思及此,应粟心脏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钝痛。
她以为席则把她约来家里见面,是想彻底开诚布公,然后当着父母的面审判她。
原来不是审判,而是无声的折磨。
但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比起席则的丧父丧母之痛,她这点疼根本微不足道。
应粟只能强忍着,她本来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踏足此地的人,更没脸表现出悲恸。
所以,洗完手后,她迅速收拾好心情,勉强维持住平静,和席则面对面坐到餐桌前。
席则将冒着热气的玉米排骨汤端到她面前,“按照我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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