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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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确的心理建设还未完全成型,先被她这句摧垮到只剩下残渣,他不过脑地回了句:“那你觉得谁是你的好导师?南意吗?”

    纪时愿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一直以来,我都很依赖你,所以我经常妄想能从你身上得到同等的情感回馈,但这种做法本身就是错的。”

    畸形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不仅能摧垮他的人格,也能将她的独立人格抹杀,沦落为他的专属挂件。

    她吸了吸鼻子,“就像南意说的,情感寄托可以是图书、宠物、花草、音乐,但绝不能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非要说起来,你刚才说的不算错,我现在确实想要

    摆脱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原因也很简单——”

    说着,她忽然感受到不合时宜的轻松,“沈确,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关门声不轻不重地响起,将沈确神游的意志砸了个粉碎。

    许久,他才将身体转了回去,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沉沉的夜色。

    如果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将他虚妄的自尊和熨帖的假面踩碎,那他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偏偏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说的全是对的,用带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代价,真诚又坦荡地剖析开他们之间这段扭曲的关系。

    不知道是第几次,沈确又想起了五岁时的她,纯洁如一张白纸。

    然后是十一岁的她,满眼写着对新奇事物的期待。

    不到三年,她就学会了一切离经叛道的手段,用来激怒试图将她打造成大家闺秀的叶云锦。

    十八岁,和他发生关系,再一脚踹开了他,留下似是而非的一句“沈确,你可以恨我,但绝不能讨厌我”,搅得他整整四年心神不宁。

    沈确定了定神,再次把记忆往回倒,想看看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说到底也只有一件事:激起她被叶云锦百般压抑的欲望,以此敲开她身上所有离经叛道的口子,将她塑造成一个有思想的反叛者,好拉着她在这个肮脏虚伪的世界里陪他一起堕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反叛不仅可以用来对付叶云锦,还能是他这个老师。

    时隔多年,他的私欲就像一个回旋镖,兜兜转转后还是反噬到了自己头上。

    也是,他早该明白的,从一开始纪时愿就是他“理所当然”世界里的另类与变数,也是一只关不住的鸟,是脱离一切教条主义的禁令。

    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次,他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了。

    第46章 46“我只是答应离婚,没答应要放你……

    这是迄今为止纪时愿在同沈确的争锋相对中,取得的第一次完全意义上的胜利。

    结果让人喜悦,中间的过程却像被人剥皮抽筋一般,伤人伤己。

    一上楼,纪时愿就把自己关进浴室,借哗哗的水声痛哭一场,两小时后,对着镜子里比核桃还肿的眼睛,哭腔倏地顿住,亡羊补牢般地开始进行形象管理。

    也不知道是累到发困,还是沾上的五层眼贴压垮了她的眼皮,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等到脑子里有画面浮现出来,人已经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从布置看,是一个卧室,因面积很大,显得家具分布得很零散。

    床边立着台全身镜,将她整个人包拢进去,她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怜,赤/裸的白色里,手腕处传来的摩擦感告诉她自己正被人以一种诡异到色情的姿势束缚着。

    她一下子慌了神,大声求救前,卧室门突然开了,门后拐进来的那张脸熟悉到让她失语。

    沈确信步闲庭地走到床边,用他惯有的审视目光看她,“别怕,是我。”

    沉重的压迫感反衬他语气分外轻,给人一种无关痛痒的感觉。

    纪时愿心脏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又烫又疼,眼底水雾弥漫,“你疯了吗,把我绑到这做什么?”

    沈确坐下,伸手轻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你最近不愿意见我,我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也想趁这机会好好问问你,你真的决定要跟我离婚?”

    纪时愿负隅顽抗地瞪他,“托你的福,现在已经有十二分决心了。”

    沈确这次没再试图改变她想法,爽快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纪时愿愣了愣,回神后就见他笑得一脸莫名,像在质问她:我不是按照你说的签了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的心脏又向下掉落几公分。

    比起他愿意跟她离婚,更让她难过的是他无法面对她对他的感情,进一步回应更是天方夜谭。

    纪时愿咽下所有苦涩的情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一致,那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

    沈确也笑,“我只是答应离婚,没答应要放你离开。”

    他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内裤边角,然后是内衣搭扣,往下拨弄,轻轻松松就解下了她所有的束缚。

    接下来的时间,纪时愿感觉自己像在水中浮浮沉沉,就在快要喘不过气前,插进来一道急迫的声音:“时愿,醒醒。”

    她终于可以掀开眼皮,进入眼帘的天花板吊灯、墙纸都是她熟悉的,床边的人也是。

    南意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做噩梦了?”

    “嗯。”

    意识到刚才见到的一切只是个梦后,纪时愿心情比在梦里还要复杂。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她前脚刚打算做个抛夫弃夫的新时代女性,转头就想让沈三对她虐身虐心?

    她是疯了吗?

    南意没再多问,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忽然提了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重拾起“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创死别人”的处事原则,在微信上把沈确骂个狗血淋头,算不算打算?

    纪时愿说干就干,对着沈确头像连着甩过去数十个“变态”,不等对方回复,立刻将这人扔进漂流瓶放逐,然后开始思考她接下来能待的地方。

    缦合是没必要回去了,当然她更不想在一切尘埃落定前,被纪林照察觉到她已经和沈确提出了离婚,因此东山墅也只能被她排除在选项之外。

    思前想后,还是南意的公寓住得最舒服,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庄俞钦会不会突然出现。

    南意摇头,“他从不来我这儿。”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两声,纪时愿以为是沈确终于沉不住气上门逮她来了,连忙出声制止走向玄关的南意:“别开,外头有色鬼!”

    还是说晚了,门把手已经转开。

    开门的过程就和抽盲盒似的,最后抽出来的是庄俞钦摆谱时的臭脸。

    他的眼神算不上有压迫感,但看得人不太舒服,给纪时愿一种自己被当成情敌的错觉,也让她莫名有点理解沈确之前对南意的态度了。

    南意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尴尬地挠了挠鼻尖,一个调节气氛的字音都没发出,纪时愿拿起包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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