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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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太闷,你早点结案放我出去。”

    “既然还好,本王就如实汇报。”绛雪阁内,宋湄吃着厨房里刚蒸好的桂花糕,喝着东市买来的香饮子,悠闲自得。

    静和县主递了帖子来,邀请她去明礼堂。

    明礼堂是静和县主创办的女子学堂,初建时她也投了些钱。

    在这里,所有渴望读书的女子都可以学习。明帝发话,气出丹田深沉有力,“传人上殿。”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两侧官员齐齐向后看,几十双眼睛聚焦在一处。

    来人步履缓慢,看起来三十多岁,右脚有些跛,身形瘦削,身上衣着虽然破旧,但很是整洁,在紫宸殿中间下跪行礼,“陛下万安。”

    “起来,把你和朕说的话,在朝臣面前说一遍。”

    静和县主自小便与长安贵女不同,旁人在谈论衣服裁剪款式、发型发饰、珠钗步摇的时候,她已经外出游历山川,到过南岭,去过西域,见过大漠的苍凉,见过宋南的富庶。

    明帝为皇子的时候,并不是先帝最看中的,平阳长公主身为先帝最受宠的女儿,暗地里帮了他不少忙,扶持他登上皇位,所以明帝对于平阳长公主的独女静和县主,多了几分宽湄和优待。

    起初静和县主要开办明礼堂时,受到了多方阻止,连带他父亲礼部尚书都被御史台参了个治家不严。

    后来静和县主上朝博弈,与众大臣激烈舌战,明帝被她说服,便准了她的请求。

    静和县主双十年华,尚未成婚,在长安贵女中,独树一帜。

    只因她办理明礼堂颇见成效,得明帝特赐,可不受约束,婚嫁自由。

    宋湄曾问过静和,“长安男子万万千,就没一个能入得了眼?”

    静和回答的很潇洒,“长安锦绣堆里的郎君,才学不足,纨绔有余,虽万千人,无我心之所向,亦若无矣。”

    萧观暗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不过此刻起,所有逾越规制的东西统统不许用了,一会本王会派人帮忙整理,打包送回陈府。”

    陈豫一听坐不住了,“扑棱”一下起身,走到栏杆前,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萧观肃正端雅,清冷的眸子不怒自威,“犯人就要有犯人的样子,这些享乐之物,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吗?你等我出去的,势必要去殿下面前参你一本!”陈豫痛骂,气急败坏。

    很快他便派人将镣铐加在手脚上,将贵妃榻茶几和一众吃食都搬了出去,将湿稻草搬了进来,铺满地面。

    湿稻草充满狱内,那股阴湿混合骚臭味直冲他的天灵盖,熏得他差点晕过去。

    重新布置的过程中,陈豫也没停止对他的谩骂,萧观视若无闻,面色如常的指挥着。

    他就站在外侧的栏杆边,看着里面的人愤怒的冲过来,但由于手脚的镣铐走的极慢,每走一步都是叮当作响。

    他双手紧紧的握住栏杆,眼中尽是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萧观声调依旧和缓,似是钝刀子割肉,“陛下限期十日让大理寺查明此案,本就是为了皇家颜面,你在大理寺狱中所为满朝皆知,殿下只是想让你安分一点,不要浪费她的一番苦心。”

    陈豫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开始害怕,浑身开始颤抖,“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言语肃正,不怒自威,“故意焚毁太庙该当何罪?我朝律法,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为十恶不赦之谋大逆,已行者,不分首从皆斩首。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姊妹若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

    萧观话锋一转,不知是真心为他着想还是在讽刺,“不过陈侍郎,你不一样,你是镇远侯府的嫡弟,祖上有御赐的丹书铁券,如今戎国虎视眈眈,陛下这个时候绝对不会让功臣寒心。”

    “就算陛下查明此事与你有关,在朝堂上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敲打,就算你认罪,也不过是丢官脊杖,不会真的伤你性命。”萧观温声劝说,但这话却比咒骂还让他难受。

    陈豫浸淫官场二十余年,虽未有功绩,但这话什么意思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犯谋大逆罪,要是真能救他出来,话不会说的如此笃定,如今不过是为了给他点希望罢了。

    陈家要弃卒保帅,哄骗他一人担下所有罪责,他与陈家划清界限。

    自此之后,皇后依旧稳坐中宫,镇远侯依旧兵权在握,燕王依旧能成为储君。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豫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满眼怒火尽数消退,扒在栏杆上的手受不住镣铐的重量,看起来落魄可怜,很明观刚才故作镇定尽是强撑,听到他的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可是殿下的意思?”

    “不是殿下的意思,本王又怎会踏足此处呢?”萧观坦然淡定,残忍的说,“桩桩件件,前因后果大理寺都已查明,明日就会早朝面圣,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还需陛下亲定夺。”

    陛下最看重皇家颜面,要是他定夺必然逃不过死。

    “裕王,刚才都是舅舅的不好,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见见殿下,见见燕王,我有话要和他们说。”陈豫明白他将成为陈家弃子,一旦毫无价值,他的命也毫无价值了。

    “你我虽非亲舅甥,但在我心里,你和燕王是一样重要,舅舅求你帮帮忙,帮帮忙。”陈豫伸手想要抓住他,他一闪身就躲过了,他扑了个空,手被镣铐重重拽下,一时跌坐在地。

    他退后一步,打算是转身离开,“本王会告知殿下,但你也知道本王在殿下面前人微言轻,殿下未必听劝。”

    陈豫狼狈的站起身来,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你帮帮我,只需要告诉殿下,那东西……那东西埋起来了,如果我出不去,一定会被人发现。”

    冯梦书读过那么多书,与人说话旁征博引。然而过了许久,他聪明的脑袋竟然也想不出来。

    拐角处冒出两个提灯的宫女,看见两人,惊诧地行礼。

    阿丹也过来了,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说。

    机会转瞬即逝。

    冯梦书听阿丹说了什么,面上神情变得痛苦,随即又化作麻木。

    那两个宫女还没走远,然而冯梦书看起来却不得不走了。

    “娘娘,珍重。”

    冯梦书深深看了宋湄一眼,转身离去。

    阿丹停了停,对宋湄说:“老夫人不行了。”

    宋湄脑子嗡嗡响,她下意识朝冯梦书离去的方向迈出一步,手臂被疾步接近的人握住。

    太子在身后叫她:“湄湄。”

    第 55 章   第 55 章

    宋湄定定看了太子一眼,转身就走。

    只迈出两步,宋湄就被扯回来。

    眼前一闪而过太子阴冷的面容,还没看仔细,宋湄就被紧紧地抱住。

    说是抱,不如说是勒。

    那力气实在太大,几乎是挤压着她胸腔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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