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渡我: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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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母亲在路边昏倒,现在正在一院急诊室抢救,麻烦您带上病人证件尽快赶过来。”

    温如琢彻底愣住,呆呆地应了几声好,慌乱地抓起玄关处的包,匆匆收拾好需要的东西,在路边随手招了一辆车就走。

    她没想过深更半夜的南城为何偏偏恰巧有一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被卓怜进入急诊室抢救的事情占据。

    卓怜早年被查出来患有肺部小结节,进一步检查后确诊为早期肺癌,三年前进行了手续切除后一直在南城静养。

    温如琢没有听说过母亲有复发的迹象,但她总是不安心,想带母亲来港岛做一次全面的复查。

    坐上出租车的路上,城市的夜景以一种死寂的氛围呈现在眼里,温如琢的心随着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猜想渐渐坠入谷底。

    她紧紧攥着包带,再一次,来到熟悉的急诊室——多年前,他的父亲温广秀也是在这里因为抢救无效被宣告死亡。

    莫大的恐惧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时刻就已经笼罩,温如琢感觉自己心脏一阵阵发紧的痛,她几乎已经很难分辨出身体的痛到底来源于何处,只是分外冷静地听医生一字一句说话。

    “结合既往病史来看,我们发现卓女士的肺癌已经扩散到附近的淋巴结,如果不尽快进行干预,扩散到全身发展成晚期恶性,后果不堪设想。”

    “患者本次抢救是因为酗酒引发的酒精中毒,我们已经打了醒酒针,但是病人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异常激动,非常抗拒医生的治疗,不得已,我们给她使用了束缚带,以免她伤害到自己。”

    一个又一个消息劈下来,温如琢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她扯了扯唇角,很勉强地对医生说了声“谢谢”,紧接着说,“我母亲一直都有心理上的问题,有时候喝过酒以后神智不清,会引发躁狂症,她总是幻想我父亲还在的时候,然后就会发狂和他吵架,也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她一直很抵触医院。”

    “麻烦你了医生,我母亲的肺癌……”温如琢忍不住哽咽。

    医生温声建议:“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建议你带着她去一些专业性的大医院看,癌症是个大病,不仅仅需要各种专业介入设备,更需要经验丰富的顶级医生。”

    为了赞助稳定住病情,温如琢帮卓怜办理了住院手续,病房很紧缺,高昂的单人间更不是她所能负担的起的,预交完半个月的住院费用,她身上已经没有一丁点钱。

    然而,逼迫到眼下的是卓怜后续数十次的化疗费用,保守估计要小十万,温如琢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筹得这笔钱。

    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早年因为温广秀的缘故,家里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早已和他们家断联,眼下是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凌晨的急诊室陷入无比繁忙的时段,陆陆续续的人走进来又出来,一辆又一辆担架周转床被推进来,有的停靠在温如琢身边,又很快被推出去。

    很快,一声响亮的啼哭,是婴儿的出生,也是亲人逝去的仰头长鸣。

    天空在这响亮的声音里蓦然大亮,合上的电梯门遮住温如琢一张惨白的脸,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转运床一起去了东南角的病房。

    房间是五个人一起住的,环境很是一般,空间也逼仄,租用一张行军床每日要付80块钱的租金,温如琢想了想,搬来一个凳子,手肘撑着膝盖,就这样捧着脸短暂休息。

    一整天过去了,卓怜人一直处在半昏半醒当中,偶尔起来也只是吐,到了后半夜医生打了针,她渐渐沉睡下去。

    因为心里记挂着医药费的事情,温如琢怎么也睡不着,陷入黑暗的病房,只剩下静悄悄的呼吸声。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摸着黑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旁边连接着安全通道,狭窄封闭的空间,看上去是个暂存悲伤的隐秘安全所。

    温如琢低着头慢慢走过去,她太累了,累到就这样抱着膝盖蹲下去,连地上的灰尘都顾不得。

    小小的啜泣声渐起,满心的焦虑与一种即将失去母亲的恐惧将她缠绕。

    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就连最后一位和她血脉相连的母亲,也要就这样离开吗?

    不,她不要成为这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无法承受的痛苦令温如琢的眼泪大片大片涌出来,她下唇咬出血,心脏在这时候狂跳,连四肢都忍不住颤抖,躯体发作的痛楚令她无法思考。

    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人的生命就是一张又一张的钞票堆叠,唯有金钱,才是和死神赛跑的资本。

    可是她到哪里能获得这么多钱?

    ……也许有一个人真能实现她这个愿望。

    一种荒诞的,又令人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温如琢的脑海里,她挣扎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好似要用疼痛令自己清醒。

    温如琢已经感受到贪婪的欲望正将她一步一步往下坠,很快,她会陷入金钱堆积的沼泽,失去所有自由与灵魂。

    她擦干眼泪,恢复理智,开始给身边所有的朋友发信息。

    「绵意,你睡了吗?如果你身上有余钱的话,能不能借我点钱。」

    ……

    一条条信息发出去,很多石沉大海,那些意料之中的拒绝,温如琢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得以思考更多的对策。

    狭窄逼仄的楼梯走道隔绝外界一切声音,紧紧闭住的大门忽然被人叩响,尔后是一道清脆的叩门声音,值班护士迟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问里面的是温如琢温小姐吗?”

    飞快擦干眼泪,温如琢略显狼狈地扶着墙站起来,因为眩晕不小心磕碰到楼梯扶手的膝盖发来阵痛,她仓促地应了声“嗯”。

    好在这位值班护士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打算,被微微推开的门缝透出一道微小的光,一张薄薄的金色名片就这样被递进来,在阳光下完如双翅展开的金蝶。

    值班护士意有所指说:“温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是周思珩的名片,这并不是她丢下的那一张。

    他又以这样的方式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生活里,好像一切的苦难逃不出他的眼睛。

    所有的意志都已经被击溃,从男友分手走到今天母亲重病,温如琢承认他是个手段无比高明的好猎手。

    她眼泪麻木地流着,颤抖着手接下这张薄薄的名片。

    第一次,她主动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等了三十秒,忙碌的机械语音播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温如琢挂断电话,沉下来等了五分钟。

    五分钟过后,她再次回拨这个电话,这次也许被人接通,但很快就挂断,通话里传来欲盖弥彰的“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像一个毫不犹豫的拒绝,为她从前许多次的无礼的惩罚。

    温如琢死咬住下唇,再度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终于被接通,不再是冰冷机械的电子音,温如琢由心底长长舒缓一口气,同时不可思议,居然有一天,她会因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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