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渡我: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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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地利人和,该收网了。”

    “我的蝴蝶不能在外流落太久,她掉的眼泪已经太多了。”

    亲手卖掉恩师的祖宅,的确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唐钰洲看着周思珩,终于忍不住问,“您爱她吗?”

    这个问题稍显冒犯,唐钰洲做好了被周思珩忽视甚至责骂的后果。

    但他没想到周思珩居然会回答他。

    那双凌厉上挑的丹凤眼眯起,似乎有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稍许,他轻轻笑了起来,脸上挂了点不变的傲慢。

    “我不会爱她。”

    他反问:“爱很重要吗?”

    唐钰洲一下被噎住。

    这个答案要怎么说,缺爱的人万分渴求,不缺爱的人弃之如敝屣,世界上无数的爱如水流缓缓流淌,令人欢喜,令人伤感。

    跌下地平线的暮色,爬上来的夜色将周思珩的面孔衬得更加冷峻。

    他接着说:“保护她、呵护她、让她不再受风雨的侵扰,像一棵小树一样在我身边尽情发芽,追求梦想,享受人生,难道这不比爱可贵?”

    第19章 chapter19“现在,你逃不掉……

    019

    在欲望伊始,周思珩有想过放弃追逐她。

    他不喜欢拥有这种随时牵绊情绪的“软肋”,不喜欢时刻有人影响理智的判断,他尝试过刻意抹掉她所有的痕迹。

    但戒断反应反而令欲望更浓烈,他开始时时刻刻想到她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得到。

    周思珩不再戒断,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

    时针划向七点钟,职业习惯让唐钰洲校准了一下手表指针,然后一丝不苟拿着文件下车。

    巷子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低跟鞋落在青石板路的声音明显,还有急促的喘息声,无疑都昭示着来人的慌乱。

    唐钰洲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如此仓促的和人谈价,不过想一想对方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他决定少几分挑剔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下午在学校有一场排练,只能结束以后赶过来。”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人站在门口等候,温如琢低下头赶紧从包里翻钥匙,一边翻找一边向他走过去。

    话刚说完,她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惊愕不已。

    “唐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温如琢立刻想到了和唐钰洲关联的另一个名字,她心跳顿了一拍,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扫视四周。

    果然,一辆深黑色的布加迪缓缓停在巷子口,深红色的车标,在南城这座朴素的小城格外显著。

    “周思珩也来了?”

    这是不需要答案的问句。

    温如琢心跳一下变得飞快,紧张地攥住包带,她张了张嘴,被笼罩的失语感又令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唐钰洲推了推眼镜,用那种很温和的语气舒缓她的紧张。

    “温小姐,这次只是巧合而已,老爷子在这里有块地,刚好连着这一带的房子,打算买下来做个温泉别墅养老。”

    “我们打算保留建筑原有的形态,不改动分毫外观,按照您给的价格收购,这是相关合同,您可以看一下。”

    这无疑是个很令人心动的条件。

    不改变这座院子的原本形态,即便是售出,也给人一种记忆仍旧存在的错觉。

    手机里弹出段梅英的短信,她留言——合同你替我过一眼,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这房子我不打算留了。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毕竟周老爷子算是个很不错的买家,一分钱也没有还,完全按照她们的出价拟定合同,合同一签就打款,至于过户,全凭他们时间方便。

    南城这两年发展并不是太行,为了GDP效能引入大量重化工企业,把原本清新空气破坏殆尽,渐渐的,连游客都变得很少,连带着这一排的老房子都没那么有价值。

    短时间能够抛售出手,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拿出钥匙,带领唐钰洲在院子里参观,最终她领着他去了会客厅,从橱窗柜里找出一幅紫砂茶具,清水细细洗了一遍,亲手煮了一壶茶水递过去。

    唐钰洲接过来,放在桌面上,却没有喝。

    他没主动说话,温如琢也就一动不动地坐着,膝盖紧紧合拢,双手略恭谨地搭在两膝之上。

    她实在没有太多和商人打交道的经验,何况对面坐着的唐钰洲有如此重的精英感,她还是觉得一切好像梦一场,稀里糊涂的,怎么买家又变成了周家。

    唐钰洲检查了一下她的签名,确定没问题低头拿手机拍了一下给老板发过去。

    他不再多留,夹着公文包站起来非常正经地说,“温小姐,合作愉快。”

    “期待和您的下次见面。”

    不知道为什么,温如琢从这一句话读出了另一种深意,她心下一惊,想要探究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就见唐钰洲已经大步往前迈出门槛。

    她送着他走到门口,隔着蒙蒙夜色,那辆布加迪的车门打开,隐隐约约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眸。

    果然是他。

    他也跟过来了吗?

    温如琢垂下眼眸,心脏被冷不丁揪紧,想到在港岛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句话,她忽然无比深刻的认识到这并不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

    他是认真的。

    以一种温和有礼,却又不容拒绝的方式,提醒她来到他身边。

    如果她不去呢?

    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

    周思珩。

    从那天以后,这个名字像梦魇一样,笼罩了温如琢的全部。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因为程嘉铎产生的潜在失恋悲伤,也因为他而渐渐消散,在未知的即将产生的掠夺恐惧之下,一切的伤痛都显得太过于无关紧要。

    在一次夜半咳嗽声起中,温如琢再一次失眠坐了起来。

    她还是不能在这个拥有太多回忆的家长久待下去,父亲的音容笑貌就好像触手可及,这种被眷恋包围的感觉令她难受的想要流泪,眼眶却干涩的滴不下一点泪。

    胸腔处传来难以呼吸的钝痛,空空如也的胃里也发出绞痛讯号,温如琢掀开被子,扶着墙面吃力地走到厨房。

    烧水壶传来呼噜呼噜的煮沸音,在等待煮沸的过程中,放在卧室里的手机也叮响个不停。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给她打电话?

    一种不太好的念头就此击中温如琢的心,也许人真的有某些不可说的直觉,她顾不上疼痛,快步走过去接听电话。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值班护士打来电话:“您好,请问是卓怜女士的女儿吗?”

    得到肯定答复,这位护士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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