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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九尺诡神龛》 50-60(第14/19页)
想法羞耻到了,他解开领绳,浑身被烫似的将大氅脱下,挂上溪水旁的树。
齐芜菁刚走近,头顶便落下一把被揉碎的叶渣。齐芜菁防备地抬头,摸向腰侧,却发现桑青吊着腿,躺在树上休憩:“你看你,又紧张了?是不是因为从前腰侧有把刀,现在没了?”
齐芜菁瞧见是他,顿时松懈:“是啊,难道你偷了我的刀?”
“这就招了?”这倒令桑青有些意外,他跳下树,“不过你可不要误会,刀我没偷,腰的确是摸了。”
他说着“不要误会”,却讲出了更叫人误会的话。
“是么?那……”齐芜菁面色不改,他走近,挑起眼尾,“我好摸么?”
桑青纨绔地笑:“还……”
齐芜菁目光流转,轻声问:“第一次摸么?”
桑青笑说:“这……”
齐芜菁步步紧逼:“还想摸么?”
桑青这才后退两步,说:“我认输。”
齐芜菁拂去脸上撩拨的笑意:“你跟着我干吗?想杀我?”
桑青伸了个懒腰,仿佛狮子打盹:“你们都城中人果然污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是我阿母,他以为你撒尿,让我出来守着你,别叫狼给吃了。”
齐芜菁诧异道:“你们家雪狼吃尿?”
桑青瞧着他不语,齐芜菁得逞般大笑起来。
桑青遥望四方,困倦道:“在找——”
话没说完,齐芜菁忽然用石子的棱角划向桑青脖颈。桑青反应迅速,他避开了小狼扑食般的袭击,并且一掌推开了齐芜菁。
齐芜菁还要再上,电光石火间,却见桑青在胸前结印。他没见过这种印,以为是三千界独创的灵术,旋即向后翻身……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齐芜菁回过神,瞧见桑青盯着自己的手,笑出声:“原来随便比划,就能将你吓成那样?”
齐芜菁皱眉道:“你,不会?”
“我该会么。”桑青心情很好,悠悠走来,“我适才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比划半天,还以为是在修炼邪术呢。”
齐芜菁匪夷所思:“你既然知晓世间有邪术,为何……”
“邪术?”桑青迷惑道,“小郎君,你睡醒没啊?”
齐芜菁道:“啊?”
桑青说:“这世间哪有术法?邪教不过是同神宗对立的派别,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芜菁道:“怎么可能,那些神宗没有灵能吗?他们平日怎么除邪祟?”
桑青弯腰,凑到齐芜菁跟前,端量道:“你是疯子么?神宗是朝廷设立的机构,虽冠以神之名,他们却都是人。没有灵能、术法,更没有邪祟,这些都是话本上的东西。”
齐芜菁又道:“鬼呢?你埋过那么多生灵,就没看见过鬼?”
桑青一副“你没救了”的神情,弹了弹齐芜菁的额头:“我看你更像鬼。”
齐芜菁不死心:“传闻神祇陨落时天有异象,六月飞雪,腊月炎阳。你平日里难道没见过吗?”
都说三千界是旧神时代的末代神祇,那么如今桑青还未成为三千界,应该还有其他真神在世才对,而现实却如此荒谬。
桑青没回话,静静瞧了他会,而后二话不说,一抬臂膀,将齐芜菁扛在了肩上,亟亟往回走:“你很像得了疯病,我从前随阿翁云游,见过你这类症状,是……”
齐芜菁挣扎:“我没病,你才有病,好硌……放我下来!”
“……想起来了,是被薄情郎负了真心,才发起疯来的。”桑青语速很快,“我懂疗法,我想想,当日阿翁在疯人头顶扎了三十六道针。”
“你有病吧桑宛双!”齐芜菁手脚并用,却像狮子嘴里的一条鱼,惨得令人唏嘘,“我没病,我真没病——你干吗学我?”
桑宛双和他异口同声,而后了然于胸:“疯病的典型症状之一——‘我没病’、‘你才有病’……无青,我定会将你救回来,三十六道不够,咱们就七十二道……”
齐芜菁话头一转:“喂……喂,冷静,宛双君,我清醒了。”他温顺趴着不动,尝试安抚,“我想起来了,我昨夜做了个梦,梦里面神神鬼鬼的……这世道根本没神嘛,哈哈,我真是老糊涂了。”
桑宛双没忍住,笑了出来。
“桑、宛、双!”齐芜菁目光一冷,砸向桑青的后背,“你耍我啊!”
桑青将齐芜菁放下来,在原地仰天大笑。齐芜菁立马踹了他一脚,脚下生风:“我告诉你阿母去。”
桑青学他:“我也要告诉告诉我阿母去。”
齐芜菁顿住步子:“你有什么好告状的?”
“非也,非也。”桑青说,“鹰王昨日疼惜你瘦得只有骨头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告诉她,这人不硌手,腰很好摸。”
齐芜菁愣了下,而后歪过头,展颜笑了:“好啊,那你回去告诉她吧,我并不介意哦。”
初晨的朝阳来了,光芒就在齐芜菁身后。桑青瞧着这笑,忽然觉得有些晃神,鬼使神差地,他忽然止住笑意,对齐芜菁说:“你像草原的初阳。”
齐芜菁警惕道:“什么?”
“你没看过我们这儿的日出吧……”桑青眯起眼睛,指向前面一大片新鲜绯红的日光,“这里的光比任何地方都要纯粹圣洁,还——”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齐芜菁道:“还?”
桑青神色骤变,他放下遮挡日光的手,说:“到我后面来。”
第58章 闻神默 “你才蠢,我就逃。”……
齐芜菁没动,依旧站在桑青身前。他顺着桑青目光看过去,瞧见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尸体,几个脸戴面衣的男子正在铲土掩埋。
看清情形,齐芜菁果断后撤。
桑青道:“这下知道怕了?”
“识时务而已。”齐芜菁捏住鼻子,闷声道,“前面有疫病,我的身子耐不住侵染,我不想没脑子地凑热闹。”
他说完就觉得荒唐,体弱多病的是陈佩兰,不是齐芜菁。况且他落入三千界的前尘,根本不可能死,否则日后他和桑青如何重逢?
齐芜菁站在原地,瞧见桑青上前同那群人交涉了一番,神色变得有些沉重,而后立马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齐芜菁见状不对,立马跑了过去。他亦步亦趋:“那些尸体是什么?”
“牛羊和人。”桑青肃然道,“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雨,东原的牛羊吃了发烂的种子和草,开始染上病,雨季惹蚊虫,疫病靠虫蠹迅速传播,最后这病一变再变,还传到了人身上。”
齐芜菁心里不安,他在桑青的脸色中猜到了什么:“家里的牛羊是全部放养吗?”
桑青道:“嗯。”
他猜中了。
草原东西两方相隔并非天堑,放牧牛羊往往比较自由,不仅会混着吃草,两边的牛羊也常有交互。
齐芜菁又问:“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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