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富即贵: 1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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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褥被掀开的那一刻,钱铜的困意便全无,青年身上的热量将她点燃,沸腾在这个夜晚

    火焰烧到后半夜极速地摇曳,钱铜的视线晃动得看不清,一道道白光绽放在脑海里,以世上最为耀眼的一道魅|色回应着青年的炙热。

    彼此身上都带着几分不要命的拼劲。

    为弥补那一场血色婚宴,为当下这一刻的来之不易而动容,恨不得将彼此揉碎,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平息时,已不知外面的时辰。

    钱铜的手掌摸到了一些血迹,想起身查看,奈何酸软的双腿搭在被褥之上,如何也抬不起来

    放纵的代价便是一个全身酸疼,沉睡到午后,另一个一大早便去找大夫上药。

    沈澈也来换药,但他破开的皮肉已在结痂,转过头看了一眼宋允执后背绷开的裂痕,“啧”一声,惊叹道:“人的身体缺一不可,宋兄不能只偏袒某一处,而不管其他部位的死活,你是不要命了”

    宋允执没应,问他:“伤势如何了?”

    他还有闲心关心自己,沈澈拉上了后背的衣衫,笑道:“宋兄受了六十鞭都还生龙活虎,又是成亲,又是洞房,我不过受了四十鞭,躺了两日什么都没干,能如何”

    如此说,心头却想到了那位钱家的婢女。

    若非看到了自己,那夜她不会那么快收刀。

    愧疚也好,赔罪也好,四十鞭就当是他沈澈上给扶茵的一炷香吧。

    穿好衣衫,沈澈才与他道:“宋兄,姑母来了信,明日我便要回东都了。”扬州的事情已经了结,朴怀朗一死,曾经的四大家,便再也不复存在,盐场也回归到朝廷手中,他们最初前来的任务便完成了,他该回去复命了。

    宋兄刚成亲,一时半会儿应该走不了,沈澈道:“宋兄有什么话要稍回陛下,我先替你传?”

    药上好了,宋允执也拉上了衣衫。

    沈澈见他半晌没出声,本以为他无话可托,正打算临走前与他说说平昌王的案子,便听他道:“扬州之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若是朝中有了不实的流言,劳烦你纠正,我没那么快回去。”近日胡人猖狂,海寇频出,若是朴家的海峡线被攻破,扬州便会陷入另一场劫难。

    他已经写信给陛下,禀明了情况。

    沈澈理解。

    他与钱娘子的婚事一旦传入京都,必会引起一片哗然,堂堂世子娶了一个商户之女,脑子单纯的会说他是被美色所诱,心思深沉的难免会生出小人之心,道他永安侯府与商勾结,得了好处。

    这点他放心,沈澈道:“有我在,谁敢说你宋兄的坏话。”

    宋允执大抵知道他没听明白,便直言道:“我是说,你与陛下谈话时,多替她美言几句。”

    沈澈一愣,在宋允执翻白眼之前,终于明白过来了,“宋兄放心,我一定将她夸成天仙,且钱娘子用得着我夸吗,人家是干实事的人,心系百姓,行侠仗义,脑子聪慧心思善良,人又貌美如花宋兄娶了她,乃八辈子积来了福”

    宋允执平静地看着他。

    沈澈便收了玩笑,说起正事,“平昌王我先押回京都,交给陛下,钱家大爷的案子我会亲自盯着,还钱家大爷一个公道。”

    那夜扶茵死后,平昌王原本想跑,被他擒了回来,没送去知州府,直接关在了军营里,彻底断了他跑路的希望。

    那日他回来原本是要仔细禀报这事,可后来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每个人自顾不暇,便一直没有机会说,只将呈文给了宋允执,他道:“此次我能成功擒住平昌王府的家眷,问出当年的情况,有一人功不可没,我虽在给宋兄的呈文上已经写了,但还是想亲口与宋兄说,蓝翊之是个人才,这回我会向陛下求情,酌情对蓝家的处罚。”

    呈文宋允执看了,对此没有异议,

    “对了,平昌王府的人我都已抓获,唯独剩了个小郡主不知去了哪儿,宋兄在扬州若是有了消息,便传信与我。”

    “好。”

    ——

    沈澈离开钱家,去了知州府。

    冯渊和王兆昨晚一夜没睡,连夜把这回土匪进城的案子整理了出来。

    小公爷已经不是小公爷了,暂且称他为土匪之子,毕竟私生子一说,实在有损国公府的颜面。

    在征求国公爷同意之后,冯渊在第二日上午便张榜,将土匪之子的作案过程张贴到了皇榜上。算是还了段元槿和钱娘子一个清白。

    段元槿也不能叫段元槿了。

    既然是国公爷的亲儿子,便当称一声裴公子。

    知道沈澈要启程回京,冯渊便把那个烫手山芋国公夫人托付给了他,“押一个也是押,押两个也是押,有沈公子在,咱们都放心。”

    沈澈没了好气,“你们倒是放心,这不是叫我为难吗,我到底是把她当国公夫人,还是当罪犯?”疑惑问道:“国公爷呢,他不回去?他亲自押送啊”

    冯渊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亲儿子,也算死在了自己手上,这份悲痛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留在此地,应该是想最后再去看一眼尸骨吧”

    沈澈只能认了。

    “先说好,我没什么耐心伺候她要是敢生出什么幺蛾子,我不客气。”说到底这一出都是因为她搞出来的,纵容那假儿子为非作歹,沈澈对她没什么好态度。

    出了这等事,流言很快会传回京都,这位国公夫人也活不成了,冯渊道:“沈公子只管把人送回国公府便是。”

    沈澈没再说什么。

    ——

    国公夫人已被国公爷关了一夜,人从晕厥中醒来,迟迟没回过神,不明白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夜之间,亲儿子和养子都死了,自己什么身败名裂,被国公爷甩了一封休书,便是让她自己去死。

    可她有什么错?

    她生下了裴家长子之后,便血崩了一场,被大夫告之往后无法再生育,她生育不了,国公爷却能,接回来了两个妾室,一年之内,便添了两位公子,她害怕,怕找不到儿子,又怕找回来的儿子长不成国公爷心中所期望的样子。

    裴家被贬去蜀州,那几年的苦日子,她过怕了,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她只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她有错吗?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国公爷恨她入骨,恨不得杀了她。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他又是一个好儿子吗?她千辛万苦去寻他,他却沾染了土匪的杀性,四岁便学会儿了杀人,七岁刨人尸首,死了还让她这个母亲被万人唾弃。

    她不后悔!

    国公夫人努力去否认自己的错,用着各种理由麻醉自己,咬着牙一遍一遍地重复,“我不后悔,不后悔 ”

    再次看到钱铜立在跟前时,国公夫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起身便要往她身上扑去。

    钱铜平静地立在牢门外,看着她被牢房的阑珊搁在内,平静地道:“今日我来,便是告诉夫人两件事。”

    “第一件,夫人所说的四岁杀人,是他见夫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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