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可以结婚不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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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彼伏,连绵不绝。

    陈嘉弼看得出神,脚下不慎触到地上的八宝粥罐头,罐头转着圈儿晃悠,扬起的烟灰洒在他的拖鞋上。

    他弯下腰稳住,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嗓子眼都快蹦出来。

    保持半蹲姿势,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扶铁罐头,陈嘉弼静静地待了有半分多钟。

    银色丝绸在眼前晃来晃去,极其碍眼,他恨不得将它撕得粉碎。

    一阵风吹来,秀发荡漾在他阴白的脸庞,顺带飘来一股清新的柚子味。

    陈嘉弼闭眼,嗅了嗅,感受空气中姐姐的味道。

    他想细细品味,但不能持续太久,必须尽快睁眼,时刻审视面前的美人。

    万一她突然醒来,见到他这副样子,定会甩他一巴掌。

    他不怕被打,打是疼,骂是爱。

    小时候姐姐总打弟弟,陈嘉弼心底渴望一同挨罚,也被她打几下。

    他觉得这样不公平,姐姐对鼎之像是真正的家人,表现好有奖励,犯错就挨罚。

    可他不一样,像是捡来的小孩,不论好与坏,姐姐对他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似乎从未对他打开过心扉。

    这让陈嘉弼萌生妒忌,他像是超市促销的赠品,可有可无。

    历经两次抛弃,那时的陈嘉弼,对董只只怀有恨意。

    是什么时候从恨意转为爱意,他说不上来。

    可能是双十一董只只凑单,买了三件同款小熊T恤,首次宣告两兄弟一视同仁。

    也可能是他零花钱从每周二十五块,涨到两百,虽不及鼎之,但与同学相比,堪称大户人家。

    又或许是更早,在工地以娇小柔弱的身躯,将他护在身后。

    时隔太久,陈嘉弼记不清楚。

    但有一点,他非常肯定,冒名顶替,给姐姐按摩,接触到细滑的皮肤,那种难以言表的触感,叫人着迷,忍不住想要多逗留片刻。

    从那之后,姐姐便在他心里扎了根。

    明明是姐弟,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他说不清,道不明。

    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姐姐,故意穿同款T恤,见她的生意伙伴。

    饭店520活动拍下的情侣照,他偷偷从墙上取下来,藏在皮夹里。

    见她喜欢四叶草项链,陈嘉弼省吃俭用,打两份工,花两年时间,凑到四万多块。

    他这么聪明,明明可以有更简单的方法,快速赚钱。

    可姐姐教导过他,什么路都好走,就是不能走歪路,做人要脚踏实地。

    是啊!她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都什么年代,她还不会用电子表格做账,天天在小账本上涂涂改改,计算器敲坏两个。

    买什么东西,都要在网上货比三家,为便宜几毛钱,宁可浪费大把时间。

    这间屋子,说实话,破得不能再破,屋顶漏水,总也修不好,可她还是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

    对待他和鼎之,姐姐没有其他要求,没指望他们出人头地赚大钱,只要求好好念书,将来能有份安稳工作糊口,不要像她那样,小小年纪在社会游荡。

    她这哪是游荡,是牺牲自己,为两个年幼的弟弟讨口饭吃。

    姐姐把最宝贵的青春,留给他们。

    此时的陈嘉弼忽然顿悟,他想明白,明知是姐弟,总也忍不住,想往她身边靠拢,爱护她、珍视她,不容任何人有机会接近,趁他不备,把姐姐偷走。

    是她务实的生存之道,质朴的为人,以及坚毅的性格。

    这便是姐姐的魅力所在。

    陈嘉弼看中的从来不是她那张清新可人的脸蛋,当然谁都喜欢美丽的事物,陈嘉弼也不例外,只能算是加分项。

    他喜欢姐姐的内在品质,世间再也找不到能与之相媲美的。

    曾经他以为可以把对姐姐的思念,转移到与她谈吐举止有几分相似的杨悦身上。

    后来发现,大错特错,姐姐是独一无二的。

    这半分多钟,仿佛长达一个世纪。

    他渴望就这样臣服在姐姐的裙摆下,做一名忠实的护卫,守护她一辈子。

    可是如今情况有变,姐姐有男朋友。

    他必须有所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姐姐的爱,超过其他所有男子。

    又刮来一阵风,势大力沉,卷起漫天纱帘,蒙在姐姐冷白的面颊,展现出朦胧的美感,就像他在图书馆刚看的画册里的世界名画,那般美艳动人,叫人感叹造物主的精雕细琢。

    阴影笼罩窗边一隅,陈嘉弼迅疾做出一个大胆的动作,将双唇覆上,隔半透的薄纱,在睡美人的唇上亲触,然后飞快撤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陈嘉弼甚至来不及思考。

    在亲吻瞬间,他感受到电流在体内流窜,整个人好像麻木。

    大脑失去意识,身体不受控制,事后又有点沾沾自喜。

    他想到之前翻阅的一幅弗拉戈纳尔的作品,叫《偷吻》。

    画中一名贵族少妇在与丈夫玩牌,情人隔着窗台,趁对方丈夫不注意,在她右侧脸颊献上一个热烈的吻。虽然这一切显得匆忙而慌乱,但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幸福。

    相当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

    陈嘉弼把它视作,在莫少楷的眼皮子底下,将姐姐夺回。

    董只只本就属于他一个人。

    对!

    一定会把姐姐夺回来,他是富家少爷,有权有势,那又怎么样?

    爷爷让他去中宏,若扳倒陈广海,他就有资格与莫少楷平起平坐,还能争回家产,一举两得。

    紧张情绪渐缓,风也退去,带着薄纱一起。

    董只只清瘦的脸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陈嘉弼面前。

    她脑袋枕着沙发扶手,脖子悬空,正是给她戴上项链的最佳时刻。

    陈嘉弼的手插进裤兜摸索。

    很好,首饰盒还在。

    天天带着,今日终于有机会,送给姐姐。

    余光瞥向姐姐,发现刚才的风,打乱她的发丝,有一绺头发遮住眼睛。

    陈嘉弼决定先把头发拨开,顺手的事。

    首饰盒已贴身携带两个多月,不急于一时。

    他希望把姐姐戴上项链的形象,永远烙刻在心里,必须端庄典雅,圣洁威严,不容有半点瑕疵。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为陈嘉弼一个多余举动,最终演变成溃败而逃。

    就在陈嘉弼准备拨弄发丝之际,董只只挥了下手臂,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翻了个身,头朝沙发靠背,换个方向侧卧。

    这个姿势,是没有办法戴项链的,她的脸几乎贴在沙发靠背上,与脖子间隙极小,手没法兜进去。

    而且董只只刚动了动,此时再有肢体接触,可能会弄醒她。

    陈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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