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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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哑哑的,沾染了些明显的哭腔,鼻音也很重。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雨水拉成的雨幕,冰冷的烟雾升腾,将整个世界变得模糊。室内的光影和雨幕将她耳朵上那枚星星耳钉晃成虚影。

    “哪里都好。”

    听起来完全是为了哄人而敷衍的一句话,但他接着不紧不慢地说,“果断远离带给自己负能量的人和事,就做得很好。”

    “不觉得我忘恩负义?”

    “前提是有恩。”

    “养育之恩不是恩吗?”

    季琛挑眼瞧她,有点想笑。这会儿嘴巴这么厉害,看样子是情绪好了不少。他揉揉她的脑袋,起身,去倒了杯温水过来,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他说:“那你回去给他们道个歉,再过回以前的日子?”

    林听晚立马摇头。

    季琛见状乐了声,眼底笑意明显:“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前提是不伤害自己。随便胡闹,反正有我兜底。”

    林听晚问:“你保证?”

    “我保证。”季琛说,“钱给得起,爱也给得起。”

    她需要被肯定,他永远做林听晚全肯定。

    林听晚坐在地毯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季琛,我好像没什么爱一个人的能力。就算是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季琛跟她一起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在茶几上铺了一张纸巾,拆开放在一旁的牛皮纸袋,拿出一颗硕大饱满的板栗。

    “如果你的人生只剩下,或者只拥有一丁点爱,知道给谁?”

    “给你。”林听晚不假思索。

    那颗板栗在季琛骨节分明的手中被把玩,衬得他这双手格外性感。

    他剥好一颗板栗,递到她嘴边:“给你自己。”

    林听晚张嘴,咬了一口。他就这么举着,等她咽下嘴里那一口,再咬第二口。

    手肘搭在膝盖上,季琛盯着她的嘴巴,看着她吃板栗:“枝枝,先爱自己,我是其次。”

    林听晚停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心里平静的海再次被掀起高浪。

    她所认知的世界,任何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带企图的好意。

    他却告诉她,不需要任何条件,她想在他那里得到什么,他都会给。

    他前几天问她的话有答案了。

    她不会再回庆岭了。

    “最后一口,不吃了?”季琛扬了扬手,“胳膊酸。”

    林听晚回过神,哦了一声,低头咬住最后一口。不可避免,温热柔软的唇瓣碰到他的手,贝齿滑过他指骨。

    季琛顿住。

    这画面未免太过熟悉,几乎是瞬间和脑海里某些过去的画面重叠。他歪头,眼神意味深长,轻嘶一声。

    林听晚立马松口:“咬疼你了?”

    季琛闻言顺水推舟:“嗯。”

    “不至于吧,我连小尖牙都没有。”林听晚低头去看他的手。

    季琛闷笑,反捉住她的手,不逗她了,把她按回去:“坐好,吃栗子。”

    林听晚猜到他故意的,瞟他一眼,顺势说:“你不是说疼吗?我看看,万一伤着了季总的千金之躯,我怎么给魏女士还有季老太太交代呀。”

    “千金之躯?”

    季琛嗤笑,“你抓我后背的时候没少用劲儿。”

    “……”

    第46章 兜底恳求你,爱自己。

    林听晚感冒了,在回到英国的第五天。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在酒吧亲力亲为地监工,加上调酒试酒又吹了冷风,成功把自己干趴下了。

    从乱成一团的床上爬起来,林听晚只觉得脑袋沉重,细长的脖颈像是支撑不住脑袋,随时要栽倒一边。在床上坐了会儿,她看着被厚重的遮光帘死死挡住的窗户,分不清时间。看了眼手机,才惊觉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睡了一整天。

    早上九点过从酒吧回来,又累又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洗漱完之后倒头就睡。

    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会儿浑身乏力,把手机举起来都费劲,比被季琛折腾一晚之后还要软绵绵。

    她想,还是病毒的攻击力更强一点。

    耷拉着脑袋,她一歪,又倒了下去。侧躺一会儿,她抬手摸了摸额头。

    有点烫。

    季琛最近很忙,她也很忙,见面的时间都可以掐着秒表来计算。大脑放空,她盯着窗帘凹凸的波浪走神。

    手机振动一下,林听晚没动。

    振动第二下,她才磨磨蹭蹭地伸手,在床被里摸了一圈,摸到手机。

    古月:【醒了吗】

    古月:【怎么样了,吃药没?】

    林听晚一只手捏着手机,慢吞吞地打字,一个键一个键摁着。老是摁错按键,索性一键删除,按住语音键。张了张嘴,发现出声艰难:“醒了。”

    勉强吐出两个字,她清清嗓子,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变脆弱了。

    去年在英国生病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发烧烧到39度也跟一头牛一样雄壮,就硬抗,然后又觉得这样不行,她还得有力气和爸妈叫板才行,于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该吃药吃药,该看中医看中医——她遇到过一次体验感不好的西医之后就再也不看了,决定追随老祖宗的步伐。

    到底是因为失去了抬杠的对象,还是因为拥有了体贴入微的照顾,所以丢失了一些这方面的力气和手段,遇到之后变得棘手,有些手生。

    不过她也的确很久没有感冒这样的小病了。

    她的语音发出去,古月的电话在几秒后打过来。

    “感冒药呢?吃了吗?”古月问,“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送点药过去。”

    林听晚撑着胳膊坐起来:“不用啦,家里应该有,我看看有没有过期,不行就叫个外卖吧。”

    古月:“叫外卖?等它送到你感冒都好了吧。”

    林听晚有气无力地笑了声,哼哼唧唧,终于拖着疲倦的身子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她不知道扔在哪里的小药箱。

    找到药箱,她把手机放在地上,开免提,蹲着,打开药箱:“太幸运了吧,居然还剩一包药,没有过期。”

    “……”古月沉默两秒,“要不我给你叫个外卖吧。”

    林听晚:“不是嫌它慢吗?”

    古月说:“我破财消灾,让我花这笔钱吧,林老板。”

    “你怎么了?”林听晚合上医药箱,去厨房找杯子冲药。

    他们早上九点半之前都在一起,在她像是被打了一棍子一样昏睡过去几个的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古月叹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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