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6、阿莺阿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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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安拿捏着刘碧君,迫使阿金交待出王絮的去处。

    阿金如倒豆子般悉数说完,整个人便恹恹然地垂头低下,不敢去看王郗的眼睛。

    揣其心思,并非难事。

    她心向进城,往至危之处而来。县长定难料到,他逃窜的小妾,竟在眼皮子底下。

    徐载盈却觉得王絮断不会如此横冲直撞,

    她甚至不信家人,又岂会信这二人?况此夫妻二人,亦非可信之人。

    她既心存疑虑,又怎会轻信于人?

    恐是她根本未下山,放出信号,引众人大肆查城。众人一无所获之际,她再沿路下山,进城混淆视听。

    徐载盈命岑安领大量人马,在河清县挨家挨户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王絮。

    徐载盈独自一人在周边的山峦搜索。

    山峦为薄雾白雪所笼,似水墨画卷,徐载盈沿着日出方向,一路漫步。

    冬日寂静,大山雀啾啾地叫,似银铃轻晃,尖尖的喙穿梭在黑羽之间。

    徐载盈已瞧见了王絮。

    山峰之上,她为树影所蔽,徐载盈知其在此,虽未实见,却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徐载盈料定她也发现了他。

    惊讶、恼怒还是无奈?

    他再也无法猜测王絮,只听得自己的心音。

    树下的光转了方向,半露出一个疏直身影,王絮抬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肩颈转了个向。

    下一刻,风驰电掣,箭似流星。

    树枝上的积雪纹丝不动,雪地光点斑驳,鸟鸣兽语声皆停,竹树阴翳,人影静谧。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来,惊动枝头鸟雀,抖落大团白雪,急似流星陨落。

    王絮抬起的手紧扣弓弩,经光影切割,眼睫发梢经雪濯洗,一点如漆,恰似润晕的淡彩松烟。

    受惊的大山雀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徐载盈忽闻风声,身子猛地一侧,惊险躲过第一支箭。

    第二箭转瞬即至,徐载盈稳住身形,箭已到眼前,他矮身躲避。

    破空声震起了发梢,徐载盈微睁的眼眸里浸润了惊诧的湿意,唇畔半张,难出字句。

    王絮精准地预判了他的闪避方向。

    第三箭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直逼眼前,箭头是锃亮的银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山风带来了王絮的声音,轻如鹅毛坠落,好似一场幻觉。

    “你予我的自由,于我如敝屣。”

    第三箭来得如此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飞速逼近,心脏也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白昼如焚,闲云轻淡。

    王絮抬起眼帘,稍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徐载盈睫毛濡湿,怔怔地不知看向何处。冰冷的唇,渐渐带上眼泪的温度。

    这一箭,粉碎了他近乎一切情绪。他们的感情始终如悬在梁上的剑,期待又忐忑。

    如今利剑终于落下,以战无不胜的姿态,粉碎了他的傲慢、轻视,以及令他恐惧的隐秘期待。

    他对王絮不是没有防备的。

    最初,王絮出门打猎,他都是要跟着的。

    他的刀不知是遗落在河水里,还是被王絮拿走了。

    “你还会打猎?”他满腹怀疑。

    她的箩筐里一直有一把弓,从未见她使用过,徐载盈只以为箩筐是公用,这弓是她父母用。

    无论王絮怎么拒绝,徐载盈还是跟了出来,离开了火堆,他穿得单薄,王絮把粗毛毡笼在他身上。

    徐载盈正要松开系带,将毛毡还给王絮。

    忽然,她身形一顿,目光锁定在远处雪地上,仔细看去,的确有一处细微痕迹。

    “屏息。”

    王絮的话很轻,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支弓箭,左手将弓拉满。

    不多时,弓弦松开,利箭如闪电般飞出,在它准备逃窜的刹那,精准地射中了那动物的头部。

    与此刻树下女子朝他射来的箭一模一样。

    胸口一阵刺痛,徐载盈眼眸微动,天边鸟雀已飞远了。

    他想起许多年前,坤宁宫也曾养着一大批黄莺,咿呀咿呀地唱曲。

    殿内并未点亮过多的灯火,只余下几盏昏黄的灯笼。

    林皇后喜看幼子唱戏,徐载盈唱了半个时辰,体力就不支了,他命人送来了百只黄莺,盼着他的母后不再成日唤他“阿莺”“阿莺”。

    戏子才会称作“莺”,他不是百灵鸟,是太子。

    徐载盈离开这个囚笼一样的家之后,林皇后蜡一般溶了下来,皇帝见不得一国之母这般。

    在一个冷雨之夜,诞下二皇子的王美人失去了生命,皇后重逢了她的莺儿。

    而后,皇帝陛下遣人杀死了所有黄莺。

    自那夜以后,再也无人唤阿莺。

    是一个月前,这个叫王絮的女人,重新救活了他。

    “王絮.......”

    徐载盈反复咀嚼这名字,似有恨意,又有不甘。

    得知王絮要嫁给县长的那天,徐载盈追去了她家。

    那是扎堆建的几栋茅草屋,王絮单薄的身影正伏在磨盘上,苍白的脸颊沁着薄汗,手推着磨车,浑浊的豆汁就滴进桶里。

    寒冬腊月,她却浑然不觉,随手扯过粗布衣袖擦汗,一抬眼,与门口僵立的徐载盈撞了个正着。

    “你……”她惊疑不定。

    “婚期将近,她们还要这样压榨你?”

    “习惯了。”王絮推他出门。

    “未必只有嫁人一条路。”

    徐载盈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汗津津的手湿热,长指上破了个口子,干涸的血迹被他指骨无意摩挲,使得他也沾上了暗红。

    徐载盈蓦地抽回手,心间一阵忐忑不安,他阖了阖眼,眸中惊疑不定。

    他从未主动与王絮如此亲密。

    可气她一家人如附骨之疽,她这般安于被摆弄命运,甚至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又笑她目光短浅,偏安一隅在这小县城,嫁给县长算什么?

    她为什么不明白,一个人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不知是何时转身离去,回到山洞后,徐载盈倚着冰凉的石壁坐到天亮,直到日头西斜,才等来王絮的脚步声。

    “阿莺,我不嫁他了。”

    她哄孩子一般道。

    徐载盈捏着根树枝在泥上写字,闻言,抬眸凝她一眼:“你要逃婚?”

    这很好。

    她一开始不就是请他帮忙,摆脱这桩婚事吗?二人云泥之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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