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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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一切渴望、恋慕、美满,皆要付出代价。

    崔莳也拣起一根木枝,挖出个洞,将那小虫自水中捞出,“都说萤火虫是下坠的流星,地上多一颗萤火虫,天上便少一颗星。”

    王絮随口一说:“不如作天上星,星星高悬天际,长明不灭。”

    崔莳也将小虫埋进土里,而后双手合十,点点流萤围绕着他飞舞,“许愿。”

    他一张脸被荧光涂上一层晕黄。

    廊外被笼在一片朦胧中,雨滴穿林打叶的声音环绕着王絮,夜色给他身上渡上一层薄薄的霜寒。

    王絮垂眸看他。

    ……对着流星许愿,怎会有用。

    他已睁开眼,眸光潋滟,“至微之物亦可为光。它不惜一切,倾献绵薄之力,红消香断,腐草为萤。”

    若你拾取我这发光的小虫,怜惜我,哀悼我,又有什么好吝惜这微躯。

    水雾悄无声息地横亘阻隔在二人间。

    王絮不由一怔,昧着本心问:“你许了什么愿?”

    彩云遮月,夜色朦胧,旦夕的欢情……难不成要互许余生不成。

    崔莳也搭着眼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什么问题?”王絮站起身,坐在水榭的木椅上。她不答应,他便不说。

    外有敌患,内忧重重。逃出一个家,还有另一个家。她是权衡利弊的人,不会轻易地与人交心。

    沈自流要杀她,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粉饰太平,彼此利用,各有所图罢了。

    在内,只能仰人鼻息、任人摆布,在外至少可以反抗、左右终局。

    掌握命运的从不是天上的星星。

    崔莳也低声唤道:“王絮……”

    明月在上,星湖在下,我在你身边,等待你的回答。

    不知出于何种心境,王絮心间有些微妙,有些生冷:“我答应你就是。”

    崔莳也双手抄于袖内,似对“物极必反”四字心怀忌惮,声音压得极低:“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愿君高飞,盼君自由。”

    王絮一时说不出话。

    她只觉,他在试探她的良知,唤起她的负罪感。然此二者,皆是她久已弃之如敝屣之物。

    于她而言,光是维持生存就足够殚精竭虑。

    王絮不甚在意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沈自流,岑安……还是徐载盈?

    崔莳也慢慢地抬眸,对上她的目光,有些磕绊:“该如何行事,才能让你开心一些呢?”

    天阔风微,花气袭人,站在廊后的岑安,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这不是很好吗?”沈棠溪欣慰一笑,轻声,“不负殿下所托,我想殿下知晓此事,一定很高兴。”

    岑安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第40章 夏来 风雨欲来

    景徐十六年,仲夏五月。

    王絮乘上马车,往太学而去,早前,岑安领王絮办进学礼,正衣冠、拜师、净手。

    露珠缀草尖,蝉鸣荡草洼。

    她于太学进学已月余。

    端阳节,王絮送了花色各样的香囊给岑家人。

    马车上,岑青拈起针线,一时不慎,手心被扎破,殷红血珠渗出,疼得她眼眶瞬间泛红,呜咽道:“好痛呀,今后断断再不玩这个了。”

    车辘辘而行,忽闻前方嘈杂,竟是一堆人蓦地闯出,挡于车前,有一人躺于地,口中呼痛不迭。

    街道两侧的百姓亦凑上前来。

    “哟呵,又来了,今儿个这是第几起啦?”

    “唉……还能咋的,要不是春种那会出了岔子,米商又趁机哄抬米价,把百姓们折腾得人心惶惶,哪会有这些破事儿……”

    “是啊,这么个乱法儿,真不知道今年这冬天可咋过哟。”

    王絮掀开车帘,下了车,对上躺在地上人的眼,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诧。

    环视一圈,果真在人群背后,寻到一个褐色身影,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布衣,一如她澄净的眼眸。

    荷粉微垂,杏花烟润。

    赵云娇脚步一顿,露出几分怯意,还是走上前来,“娘,起身吧,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忘了?”

    岑青在侍从的护卫下一同靠近,便听到躺地上的老妇厉声道:“什么救命恩人?”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还带向外拐,总归是我躺在地上了,难不成是我有意躺倒的不成?”

    剩下的人手持锄头将车围住:“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吧?今儿个驾车伤人就想跑?门都没有!

    这样显而易见的诬陷,也惹得岑青气急败坏:“是我又如何?”

    持着斧子的人将王絮团团围住。

    岑青毫无惧色,一挥手,示意侍从去擒那母女,只一声,唤得围观人群如惊鸿之鸟——

    “谁若对我姐姐动手,直接砍了,再将其尸曝于街头!”

    老妇早已不是年华尚轻的少者,也不同于那些老实本分的听众,自不会为此言所唬,她嚎哭来:“丫头,你就是要老妇我一条命又如何,在场所有人的命与你而言都如蝼蚁。天子脚下,你都敢这样肆意妄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真是苦!”

    “你待如何。”

    “老妇我只求一个公道。”老妇爬行在地,摇尾乞怜,这使她看起来可恶又可怜,她一把扯去岑青腰间锦囊,言语万般轻慢,“我不求多,便给我你的一个身外之物,你腰间这枚香囊如何。”

    “你找死!”突遭此变故,岑青一颗心凉到谷底,复而被怒火攻心,她高喊一声,“你根本就是特意来找事!来人给我将她拿下,打!”

    她伸手欲夺回那香囊,却遭人半路截胡。

    “姐姐,你…”

    王絮抬起剪刀,咔嚓一声把它剪断,方才仍然激动万分的岑青迷茫地盯着她,一双眼溢出了水雾。

    她道:“为什么要剪断她?”

    “毁掉一个东西很容易,但是保护一个东西却很难。”王絮蹲下身,用帕子拭干净她的眼泪。

    岑青不知这一举动会给她父亲引来非议。

    王絮忽然起身,以剑比在帮腔的人喉间:“我知道,是你偷的。”

    那人茫然,脖颈前利器又容不得他从容:“不是,不是我?”

    王絮闻言,却轻轻一笑,刀剑在他脖颈处擦出血珠:“你要在说谎,我就砍死你。”

    那人甚至不敢咽口水:“是……是我偷的。”

    王絮放下手中利刃,众人方才如梦初醒,风向又是一转。

    “还诬陷我们,我呸!”

    “把我们当狗耍呢!”

    “你们王孙子弟了不起啊!”

    王絮立于人群中,将剑封回剑鞘,“诸位不必激动,此事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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