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太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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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自言不愿封鞘,此生唯系一人。

    彼时乱红纷飞,映出半轮残月的孤清。她横过来的剑,剑脊霜冷,坚不可摧。

    王絮亦是这样坚不可摧的人。

    徐载盈在怔忪中,忽觉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剑刃如月,吹雪成花,当年的一片桃花落在剑刃上。

    他只取下了那朵桃花。

    留下了那枚象征良缘的玉佩。

    风掀起他的长发,掠过王絮冰凉的腕骨。徐载盈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道:“我的愿望……”

    “便是希望,你与她,可以幸福。”

    那朵花在他心中永不凋零。人心作刃,情字当鞘,哪怕终将破碎,他也想以最柔软的姿态,落在她的刃口。

    王絮的心中的不安像被春蚕啃食的桑叶。

    她道:“嗯。”

    王絮垂眼伏下身,刃口转向青年后心口,冰凉的指尖触到他后颈突起的骨节,“你没别的愿望了吗?”

    身下的人含糊地“嗯”了一声,疲惫地阖上眼,平声静气地问:“我只想问问你——”

    王絮心知他有目的,颔首不应。血肉深处有些细微的疼,某些情绪早已在暗处抽枝展叶。

    这分明是对她真心的审判。

    他的下一句,怕是要将她剥皮拆骨了吧?

    也好。

    她定不会迟疑,定不会动摇,定不会——

    “在我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你是怎么睡着的?”徐载盈微一颔首,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似是长叹一声,“教教我吧。”

    王絮捏着碎片的手有些麻木了。

    往前半步是粉身碎骨的真心,退后半步是永无归途的伪装。

    是进,是退?

    她闭着眼也能勾勒出徐载盈的轮廓。

    青年一双手将她揽入怀中,与冰冷一同漫上心头的是一阵巨大的悲伤。她甚至道不清悲从何来。

    这种伤心的情绪如此平静。

    透明,柔软,偏又衔着一缕咸涩。

    昔年王母常叹:“人活一世,苦多乐少,若有一日能吃饱穿暖,便是天大的福分。”

    “若有一日“,“若有一日”……

    她的心早在漫长的等待中被碾作尘泥。

    待历尽寒苦、无需再为稻粱谋时,她像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品尝到这福气的滋味。

    王絮冰冷的手覆在他的脸颊,微微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一样。须臾,指尖在他唇上轻轻一按,慢慢地摩挲脸颊两下,终究没有吻下去。

    她还是睁开了眼,这一声轻如叹息。

    “我不想同你说了。”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泄气一样松开手,碎碗碴跌进干草堆,刃口朝上,却再无伤人的力气。

    第52章 予夺 胡不归将一众人遣走,掀开棺……

    胡不归将一众人遣走,掀开棺盖,对二人道:“殿下藏身于此,若走漏半分风声,远不是一场腥风血雨可以终结的。”

    徐载盈跪于椁内,长发湿透了,水珠淌在颈侧,一双乌黑眼眸清清明明看来,似带了几分笑意,“胡太医深谋远虑,这样两相其害的事想必不会发生。”

    “殿下才是运筹帷幄,派人监视了我几年……”胡不归轻哂,又呢喃一样补充,“纵是殿下不来,我也会奉上此地秘宝。”

    胡不归叹了口气,带二人回到村里。

    一路上的灯笼挂满枝头,山道行人匆匆往山下而去,胡不归眼尖地看到王絮手紧握成拳,手缝里渗出的血迹零星地沾在腕骨上。

    “你的伤可是周世子害的?他这人阴狠毒辣,伤了桃花源一个孩子后,不知去往何处了。”

    王絮垂下眼眸,波澜不惊:“我从未碰到过他。”

    胡不归闻言但笑不语,三人辗转来到一处小院前。

    胡不归与徐载盈在门口谈话,王絮进了屋,吴婶子提了张布,沾满了油,为王絮擦拭眼睛。

    屋外青年声音沙哑:“桃花源中可是出了内奸,叫周煜跟上来。”

    王絮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吴婶子含了几分心疼,“可怜的小妮子,一直冲水不得行的,家人会心疼的呀,你的郎君哭得双眼通红。”

    她备下几身干净的衣衫,安置在一边,便转身出了门。

    王絮的眼睛恢复几分清明。

    她原已筹谋周全,先取周煜性命,将命案嫁祸给徐载盈,而后手刃他,再逃出这里。

    这本是万中无一的计划,毕竟有人对这方天地了若指掌,承诺事成后接应她。

    只是,如今呢?

    窗棂外的人影僵滞一瞬,二人声若游丝穿叶,听不大清,只隐约一声叹息:“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她……”

    怪她何事?

    徐载盈又知晓了多少?

    王絮垂下眼眸,眸光扫过案上徐载盈的长剑。

    这剑寒芒毕露,用来应也趁手。

    人在绝境下所言再怎么恳切,皆是不作数的。

    门外的谈话声几近于无,胡不归的影子渐行渐远。

    徐载盈站在门外,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未踏足半步,只留一道昏晦的轮廓,洇在纸窗之上。

    王絮的心绪久久摇摆不定,十几年来,旁人只说她心思难测,此刻她自己亦辨不清。

    杀死他,将是顺心还是违心?

    她以手捂住胸口,心跳平稳,分明如常。蓦然间,似有似无的风声里,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刺目的银色。她右肩微斜,睁大眼向身后看去。

    电光火石间,她本能地要抬手去夺!

    岂料身后的人并未出招,反而在她身前蹲下,徐载盈平视她,手只是摊开,掌心处躺了一颗糖。

    糖纸在灰暗中泠泠生光,刺得她眼生疼。

    不是匕首。

    王絮抬起的手卡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干什么?”

    她的手探向徐载盈手心,取走那颗糖,而后,抬眸看向对方,眸光微冷,“你既早瞧出胡不归居心叵测,为何不早做处置?”

    徐载盈不做回答,却冷不丁伸出手,指尖略过她的眼梢——王絮瞬间扣住他的手腕,顺势朝他怀中撞去。

    徐载盈双眸微微睁大,眸中闪过一丝讶色,后腰撞上身后垒起的箱子,闷哼一声。

    他极轻地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这糖胡不归即便远游也贴身带着,我好不容易从他那讨来的。”

    王絮微曲的膝盖松了下来,顺着力道跌在他怀中,垂下眼帘看他:“你心中十分明白,事事皆在你的算计之中。”

    对上王絮含了冷意的眸子,徐载盈反倒是有了几分跃上眉梢的软意,微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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