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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臣妻》 60-70(第17/23页)
衍再次传令即刻去压制传言,大步走了出去-
天光大亮,乔夫人清醒后,错愕地看到女儿坐在窗前的一张矮榻上绣花。
明润的日光从镶嵌着珍珠宝石的窗户投入屋内,洒在了漪容雪白的脸上,肌肤柔光若腻,似是整个人坐在一团烂漫烟霞中,如梦似幻。
她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抬眼看见母亲醒了,朝她一笑,眉眼弯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喊娘。
漪容显然心情不错。
“是崔澄无事了?”乔夫人急切道。
“嗯,”漪容将昨日七叔的话说了一遍,“听七叔的意思,他人挺了过来,暂且也是自由的。我想,我不能再管这事了,若是,若是被陛下知道,对我们谁都不好。我不会再管了。”
不等母亲说话,她先露出一个笑容。
乔夫人看得心酸,摸了摸女儿的脸,温声道:“无事就好,不说他了。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漪容笑盈盈道:“陛下不是让我等着废后旨意吗?那我等着就是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就幽居在越州,还是要将我带回京城再废。反正旨意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的,我就在家里和您,和伯母,和几个姐妹一道说话,过过没出嫁前的日子。不过,有一桩事需要您和伯母帮忙。”
“什么事?”乔夫人一口应下,推推女儿的手臂催她快说。
“是睡莲。一早伯母来过,说所有的宫人包括平时伺候我的都走了,只有睡莲被留下了,看来宫里是让她日后都跟着我。她比我大一岁呢,原本想着在京官里挑一个年轻英俊
的给她,现在请您二位帮着选一个有些家资身家清白的把她尽快嫁了,不然我要被关着一辈子,总不能叫她陪我。”漪容笑道。
“好,我会和你伯母安排好,一定风风光光将她嫁了。”
乔夫人顿了顿,又道,“废后乃是大事,并非陛下一人能够决定的。立后一年多就废,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例子,实在荒谬,定会有大臣劝阻。何况,昨日我听你所说,陛下在你面前脾气颇为阴晴不定,依我看,或许过几日就好好来接你了。”
她不敢置喙皇帝脾气,声音压得极其低。
“而且,这事也并非你的错。若你和崔澄约好私会,确是你的不对。可你根本不知情啊!陛下冷静下来,会知道你没错的。”
漪容心道皇帝是认定了她和崔澄一早约好,高高兴兴和他见面的。谁让当时就这般巧,她有不带仆婢的理由呢。
只是和皇帝辩解也没意思了。
她摇了摇头,道:“不会的,陛下想做的事情没人管得住他,何况,我也不想了。当皇后自然是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我也不是很稀罕。”
漪容垂首,苦笑一下。
她可以不在乎皇后之位,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存有过这等志向。但她的母亲亲族,都得将已经享受的荣华富贵还回去,或许日后还要受她连累。
乔夫人笑着摇摇头:“我是想叫你不必一下子就想到幽禁终身。容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会一下子想到最坏的结果呢?先不论陛下会不会真的下旨,即使旨意来了,你刺客就在家中,族长,你的叔伯兄弟都会为你去陛下面前说情,叫你留在家中的。”
漪容眼眶一热,忍住了。
她陪着乔夫人梳妆打扮好,就将伯母邓夫人也请了过来,商议睡莲的婚事。
邓夫人和乔夫人默契对视一眼,决定不当面问漪容到底发生何事,笑道:“睡莲的婚事好办。左右她是你身边的婢女,怕是越州城里当官的都抢着想娶回家。”
漪容摇头:“不要用我的名义了,就当她只是路家得脸的婢女。不然嫁过去是皇后宫人的名号,过阵子就没了,她夫家难免对她不喜。”
她既如此说了,邓夫人叫了几个内院管事妈妈过来,让她们帮着想一想合适的人选。
商议到中午,初初得知此事的睡莲却是惊慌失措,反应过来后就坚持不肯,跪在漪容面前求她不要将她嫁出去。
漪容低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不愿意离开我,但你也要多想想自己,跟着我还有什么好?若真不想嫁人也就罢了,日后你便跟着伯母好了。”
睡莲认真道:“姑娘,奴婢跟着您一道过好日子,在宫里做您的贴身婢女吃穿好过外头的大家姑娘,怎么就不能一道过苦日子了呢?何况,后头也未必是苦日子。”
她继续道:“姑娘就不要操心奴婢的事了,您从前那么喜欢制香做花露,不如今日奴婢就陪您去庭院里采摘?”
漪容手扶着额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道:“改日再说吧。”
她歇了午觉后,从前她留在越州没带走的闺阁私物都被收在一个檀木箱子里送了过来。
看着完好无损的旧物,漪容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其中有一本绝版的香谱是她当初反复确认定要带走的,不知为何反而落下了。想写信请伯母送节礼时捎上又怕路上丢了,再后来就将这小小的执念淡忘了。
她翻到自己做标记的几页,决定在失去自由之前,将没有试过的方子都做一遍。
心内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发生了不至于太过伤心慌乱。
也要好好度过这等着旨意的日子。
漪容想定,提笔将今日要尝试的方子抄录了才来,先去庭院里瞧瞧有没有要用的花草-
明州百姓一早就感到了今日不同往常。
先是天还没完全亮时就有所传言,当今皇帝是秘密命人进京用了妖法弑杀先帝,得位不正,天理不容,理应共同诛之。
大部分听说的人,虽骤然听说天家贵胄的事有些兴奋,议论了几句便算了。如今皇帝陛下已经登基两年,地位稳固,非荒淫无道之君。即使真做了暗杀的事,虽确实不忠不孝,但要让谁去管呢?总归轮不到他们去管。什么共同诛之,也轮不到他们。
但明州城内人口繁茂,趁着将晓未晓的天色,这些大胆的话仍是传得沸沸扬扬。有道是越危险的事,越能够吸引人的耳目。而到了天光大亮,明州的官府衙门前人声鼎沸,锣鼓震天,传得起劲的那几个男人都被捆着杖刑,血肉模糊人晕死过去再泼醒,如此反复好几回,直到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才重新抬进去继续关押。杀鸡儆猴一番后,又正式宣布了全城戒严。其实郑衍一入明州,就命明州的长官戒严,尤其是埠口。
城内的事郑衍留了人处置,不必闹大,不能放过。自己则是率着一队人追查崔澄留下的足迹。
路上线索越多,他越是想冷笑。
崔澄迅速发家之后,定然是明州沿着京城一路都用重金安置了人,以便尽快得知京中的消息。怕是他才宣布南巡没多久崔澄就知道了,就开始着手布置怎么劫走漪容,怎么撤离。
他布置的还算精细。
只是皇帝的亲卫有不少擅长追踪足迹者,都是真刀实枪经过战事磨炼的,皇帝本人更是其中佼佼者,崔澄精心掩藏后的痕迹虽难,却不算天衣无缝。
他一定是从未想过,若是路漪容不愿意和他走,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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