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雪曼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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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陈昭迟的伞放到他桌上,伞面上的水珠经过一夜已经被蒸发干净,仿佛昨夜的淋漓只是一场幻觉。

    上午第一节是语文课,严老太上课的时候提到了之前布置大家阅读的课外书目,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她不免生起气来:“这样怎么能学好语文呢,光是学几篇课文、做几道阅读理解,你们怎么能积累到真东西?”

    她歇了口气,又道:“我知道咱班好多人要学理,不重视语文,但你们高考还要考,而且是一百五十分,不值得花点儿时间吗?”

    班上鸦雀无声,严老太随口把她喜欢的学生林凡斐点了起来:“林凡斐,我上次五一布置的《边城》你读了吗,能不能说说小说的结尾是什么。”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林凡斐说。

    见她答上来,严老太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你是怎么理解的?可以随便谈谈自己的想法,不用拘泥于文本。”

    林凡斐没说话,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从对方离开那天起,她就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有时候相信也许第二天早上妈妈就会推开门回到家,有时候又会觉得对方已经离开她太远太远,她只能从网路上搜索有关星洲的信息,透过一张张封存在屏幕中的图片想象妈妈的生活。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说:“如果不从故事本身看,我觉得这是一种叙事的留白,就像生命本身的不确定性,一切都因为悬而未决,才会有……”

    林凡斐斟酌了一下:“才会有希望。”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因此在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从本身的情节出发,这句话是带有象征意义的……”

    陈昭迟第一次觉得自己看穿了林凡斐的想法。

    她回答问题之前,一定是在想那个人。

    那个在星洲的人。

    她作文写得好,能把话说得特别漂亮,什么叙事留白,什么生命本身的不确定,可他听来听去,只听出了一件事。

    她还放不下对方。

    陈昭迟莫名烦躁起来。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她这样念念不忘。

    他尝试着想象了一下,林妹妹喜欢学习,喜欢看书,不爱出去玩,估计对方也是类似的性格,跟她有共同语言。

    ……书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这样不服气地想着,但陈昭迟中午吃完饭就去学校里的小书店买了一本《边城》,下午睡觉起来带回了教室。

    他还没来得及翻,张亦弛就找了道物理竞赛题问他:“哎迟狗,你给我讲讲这个呗,我们昨天集训课布置的作业。”

    陈昭迟读题的时候,卫齐从外面回来,把两罐还冒着冷气的可乐放到了他们桌上:“喝吗儿子们。”

    “儿子真孝顺,”陈昭迟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用笔在张亦弛的卷子上写了几行式子,“直接做很麻烦,用以常代变简单。”

    卫齐在边上凑热闹:“什么变?”

    陈昭迟转了下笔:“以常代变,定积分。”

    “又是高数啊?”张亦弛皱着眉研究起来,而陈昭迟把笔一扔,开始看那本《边城》。

    第一节课是数学,于静柳在讲这几天的作业,陈昭迟没听,摊着书接着看。

    在于静柳给出的自主讨论时间里,张亦弛终于发现了陈昭迟的异常举动,发现新大陆一般凑过来,悄声说:“迟狗,你看什么呢?”

    陈昭迟心不在焉道:“《边城》。”

    张亦弛要拿他的书:“你开始学编程了?C语言还是Java?”

    陈昭迟伸手挡开:“能不能有点儿文化?是上午严老太说的那本。”

    “你这不爱看书的还跟我装起来了……”张亦弛没说完,于静柳就走到了他们旁边。

    “聊什么呢?手舞足蹈的,让我也听听,”她说着把陈昭迟腿上的书给捞了起来,“看沈从文啊,陈昭迟你现在不研究竞赛开始研究文学了?”

    林凡斐原本在给李心译讲题,闻言在草稿纸上画图的手顿了一下。

    她带着某种猜测侧过脸,看清于静柳手里的那本书的确就是《边城》。

    昨晚因为陈昭迟塞伞给她而产生的那种起伏心绪再一次漾起了波澜,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

    陈昭迟面对于静柳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作文写得不好,熏陶熏陶。”

    于静柳又说了什么林凡斐没有听清,她只是持续地在走神。

    “斐斐、斐斐?”

    李心译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定定心,继续给对方讲题。

    于静柳没把陈昭迟的书带走,陈昭迟却没什么心思再读了。

    他坦白他根本看不进去,这书里的人都磨磨蹭蹭的,有话藏在心里不说,读得他很憋屈。

    陈昭迟心情复杂地把《边城》塞回了抽屉,如果林妹妹是一个化学竞赛爱好者就好了,偏偏语文是他最不擅长的科目。

    下课后于静柳没急着走,从备课本里拿出一叠表格,给每一排学生发了下去:“快期末了,考完以后学校要分文理科班,大家考虑一下自己选哪一科,我现在把志愿表发下去,等到考试完再收上来,给大家充足的时间选择。”

    她一说完,教室里就开始议论纷纷。

    表格发到陈昭迟和张亦弛这里,张亦弛写完名字,想也没想就在理科那一栏打了勾,陈昭迟却犹豫了一下。

    林妹妹会选哪科呢,她每一门课都学得很好,又读了那么多书,不会更喜欢文科吧。

    “哎迟狗,我听说从咱班到十班都不拆班,选理的留下,十二班到十四班变成文科,这样挺好的,咱们和齐子都还在一个班儿。”张亦弛说。

    陈昭迟鬼使神差地问:“万一我选文呢?”

    第36章 ☆、36眠雪是不希望……

    「许多年后流行一个词叫“松弛感”,好像拼尽全力去争取是件不体面的事情,某些瞬间我也会想,十几岁时我无所不用其极地考第一名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没意思的人。可是陈昭迟,你除了第一名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而我除了第一,就什么都没有了。——摘自林凡斐日记」

    张亦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选什么?选文?迟狗你逗我呢?”

    陈昭迟也意识到了自己提出了一个荒诞选项,他的理科整体比文科高出太多,还是学竞赛的,怎么看也不应该去学文。

    他没说话,只是把分班表夹进了数学课本里。

    这天年级上所有班级都发了选科志愿表,林凡斐下午跑操回来跟李心译去水房接水,看到聂依雯正被一群小姐妹围着讨论学文学理的事情。

    其中一个女生惊讶道:“依雯你真要学理啊?”

    另一个说:“依雯是想分到陈昭迟他们班。”

    她们在那边叽叽喳喳,李心译也听见了,走出水房以后,她随口对林凡斐说:“艺术生应该是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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