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原来那么长: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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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多久呢,她怕自己显得太猴急。

    于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耳环也蛮好。

    陶天然的眼神流连过来。

    程巷的一颗心突突跳着拎起来:“你要是觉得这些耳环太花哨……”

    她多有心机啊!她有后招的,话铺垫到这里,然后她会说:“刚才我看到旁边还有家手工银饰店,可以自己打首饰。我去做一副耳环送给你怎么样?”

    陶天然点点头:“耳环是太花哨了点。”

    程巷的腹稿正要出口。

    陶天然拿起旁边一只最为简约的素圈,往中指上套了套,尺寸太小了些,她便套在了自己右手的尾指上。

    程巷看傻了。

    陶天然已扭头在问老板:“多少钱?”

    “七十六块。”

    陶天然看向程巷:“你不送我?”

    程巷一愣,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诶诶诶我来我来,老板娘我来付钱!”

    从银饰店出来,程巷挤到路边买了一只鲜花饼,齁得差点没黏在她嗓子眼里。她唇角挂住一点酥皮碎屑,拿眼尾悄悄瞟陶天然尾指上的素圈。

    还得是人好看。

    陶天然不吃鲜花饼,陪她站在路边,指间拎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抬手喝一口,撩一把自己的黑长直发,又用指腹抹去她唇角沾的酥皮碎屑,右手重新垂落回去,七十六块钱的素圈在她尾指上跟稀世珍宝似的。

    这,程巷心想,陶天然到底知不知道让人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啊?

    万幸她这天已没再拉肚子了,晚上回房间洗过澡,她靠在床头拿手机搜索:【尾戒的含义。】

    有没有搞错!尾戒的含义是这人下定决心独身?

    程巷撇一撇嘴,继续搜。

    哦哦哦!尾戒也有替人守身的意思。

    她又高兴了,嚯嚯嚯的笑起来。刚好陶天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她神情:“怎么?”

    程巷垂眸看一眼她右手尾指上的戒指。其实很想说:洗澡时要不要摘下来啊?要是变黑了怎么办?

    但陶天然没有摘,她便也没提。

    程巷觉得,也许陶天然并没有把这枚戒指放在心上。洗手不摘,洗澡不摘,洗头不摘,就连去游泳也不摘。但不知这七十六块买来的尾戒是什么神奇材质,陶天然就这么戴了多年,它没有变得更闪亮,却也没有发黑。

    陶天然再没摘下过这枚戒指。

    她后来成为行业里举足轻重的珠宝设计师,各种奢贵珠宝手到擒来,她却觉得累赘。有很多人问过她,陶老师唯一肯戴的这枚尾戒,有什么特殊含义。

    “没什么含义。”陶天然总是这样回答。

    她没像程巷一样搜索过尾戒的含义。只不过是程巷送的,她便一直戴着。

    这时陶天然倚在放映厅的墙面,拇指缓缓拨弄着这枚尾戒,心里想:如若不是程巷,她会愿意戴上任何人送的戒指吗?

    从太阳活动到人类最后一次冰期结束,花了8000年。

    从程巷第一次回眸问她借橡皮到她站在这里、心里涌动的情感终于溃不成军,她又花去了多久?

    科普影片放映结束,谢咏寄站起来:“嗬小陶,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

    陶天然:“只是胃疼。”

    两人走出博物馆,谢咏寄打望一眼高远的天:“人老了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这就要到冬天了。也不知道今年冬天什么时候会下雪?”

    “我记得,有年冬天初雪下得特别迟,对吧?”

    陶天然沉默许久:“嗯。”

    便是在那个冬天,她的小巷,倒在了一场簌簌落下的初雪里。

    ******

    余予策约陶天然到家里吃饭。

    陶天然知道在那里,会遇到余予笙。

    她到了,却没见到那张沉妩慵懒的猫颜。余予箩告诉她:“Shianne胃疼,先上楼去了。”

    为什么在家也不叫她“予笙”,偏要叫她“Shianne”。

    陶天然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上去看看她。”

    薄暮如雾般笼罩下来,余予笙倒在沙发深处,脸上盖着一本书,陶天然走近看了眼,苔绿的封面微微泛黄,是一本《简·爱》。

    陶天然一颗心吊起来。

    因为余予笙这样缩脚躺在沙发上的姿态,真的很像程巷。

    曾经她们的出租屋里也有一张沙发,有时程巷等她下班等得困了,便会这样缩着脚在沙发上睡过去。

    陶天然将那本《简·爱》从余予笙面孔上揭下来,对着书页念:“Do you think,because I am poor,obscure, plain, and little, I am soulless and heartless?”

    余予笙轻轻的笑了。

    她并没有真的睡着。

    陶天然并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发展。

    余予笙会迫近她问:“还真想当我嫂子啊?想听我这样叫你?”

    陶天然发现自己喉头发紧,捏着书脊的手指却一松,小开本的古籍掉落在地,好像溅起回忆深处的灰,萦绕在人的脚踝,痒痒的。

    陶天然轻轻的眨眼,当那张殊丽浓颜越凑越近的时候,她不像程巷。

    可当那张面孔上浓睫轻颤着翕动的时候,她太像程巷。

    陶天然感到胃里有团火在灼烧,她知道余予笙的眼神落在她双唇,视线在扫视她微凸的唇珠。

    陶天然阖上眼。

    是你吧。

    她在心里说:小巷,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怎样都好。

    可她又有什么证据呢?她只是看到余予笙翕动的睫,喂流浪猫时的神态,她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可是末了余予笙凑近她耳畔,压低声线:“周末昆浦年会,我请陶老师跳舞如何?”

    “陶老师穿露腰晚礼服好吗?”余予笙低暗的嗓音传来:“你后腰窝上那粒红色的小痣……最好看。”

    陶天然的呼吸倏然一滞。

    余予笙已往房间门口走去,一把拉开门,唤始终在门外笃笃敲门的余予策:“你跟我来。”

    剩陶天然一个人站在房内,垂下头,拇指死死抵着小指的尾戒。

    她后腰窝上那粒绯色的小痣,程巷吻过、吮过、来回来去的舔舐过。

    除了程巷,还有谁知道?!

    第37章 留下 “如果凤梨罐头都会过期。”……

    「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都在同你告别。」-

    一周后,昆浦公司年会。

    因??x?为易渝接下来要去国外,所以今年的年会格外提早。

    这一年公司运营良好, 易渝不满足于在KTV边唱《死了都要爱》边撒钱。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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