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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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初秋,贺文茵方才病好被叫来的那日。纵使面上抹着脂粉,她也能瞧清下头是张怎样憔悴的脸。

    但眼下,同秋初那段日子比起来……

    她好似长高了不少,此刻瞧着她已然不需要再去仰头。整个人也长开了些,不再似是个小小的女孩,是个姑娘样子了。

    而纵使她面上没施什么脂粉,她也能瞧清她面色几何。

    纵使仍苍白得很,可也早已不再是从前那般许多年都是同一番病病歪歪,瞧着近乎马上便要断气的模样。

    ……若是换作几月前,骤然见她,只怕她都要认不出这是那个春山院里女鬼般的贺三姑娘。

    是什么可以在短短几月内便将她养成这个模样?

    心里头明白答案昭然若揭,贺大夫人最终只温声笑道,

    “看来你同国公的确处得极好。”

    因着那旧事种种,她难以对这孩子多讲。

    但想来她也不需她再讲了。

    “多的,母亲也不嘱咐你。想是你心下自有成算。”

    望向她手上那平安符模样的镯子,贺大夫人眸色一黯,只低声嘱咐,

    “只记得,夫君对你好极,无论如何都是幸事。你可要珍惜这好,记得了?”

    贺文茵闻言点点头。

    ……不知为何,她总觉着今日大夫人语气很奇怪。

    “我便不扰着你们小夫妻叙话了。”见她明白,贺大夫人一叹,复又笑,“去吧。”

    于是贺文茵应声福身告退。

    瞧着在门口处怔怔瞧着她身影的贺大夫人,她身侧丫头试探着问,

    “……夫人?”

    只静静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姑娘身影,贺大夫人抚着手里佛珠,又默然看一眼身后近乎是间佛堂的房间,默然不语。

    她虽不常见她,可也记着往日里头,贺文茵习惯微微弯着腰走路。或是因着身子属实不好,她步子极慢,好似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所以也无所谓快慢。

    现下……虽说步子仍是虚浮,走时仍是微微垂着脑袋,弯着腰,瞧着也仍是那副无甚精神,也温温吞吞的模样。

    可明眼人都能瞧见,她步子早已不自觉轻快起来了。

    红色裙摆翻飞间,有点点阳光撒在上头,好看得紧。

    是种她从未在贺文茵身上见过的,近乎可以被称得上明艳的模样。

    ……

    方才迈出院门,贺文茵便遥遥瞧见了一个身影。

    是谢澜在外头等她。

    女眷住处,他到底不好进,便只在院子口默默站着,又因着身量高,怎么站都不大合适,瞧着颇有些憋屈。

    他今日穿的是身绛红色锦缎云纹罗袍,头戴赤金黄玉发冠,同她身上颜色很像。

    瞧着花枝招展的,好似只沐浴着阳光的红色花孔雀。

    忽而发觉好似自从见他起,除去那些黑袍外,她就不曾见过他穿一样的衣衫,贺文茵再度偷偷瞄他一眼,眯眼笑笑。

    ……还是只每日换毛的孔雀。

    正对着春山院的方向微微出神,听闻女孩轻轻脚步声晃了过来,谢澜眉眼霎时由冰冷化作柔和,只连声问道,

    “出来了?要不要去你院子里头瞧瞧?”

    瞧贺文茵盯着他衣裳出神,他一瞧自己身上同她一般的花纹,低低笑了。

    “啊。这是……今日你归宁,不穿得好些,怎能给你长面子?”

    便是说着,谢澜伸手过来,将她手牵起捧在掌心里头,检查一般仔仔细细瞧起来。

    大抵是人好看穿麻布袋子也好看,寻常男子穿着只显得不伦不类的红衣在他身上只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肤色瓷白,衬得这个人别有一番独特风情在里头。

    ……其实他这张脸就足够给她长面子了。

    瞧着那人专注检查她手上有没有掐痕的模样,贺文茵恍惚间便想起了大夫人方才那句话。

    是啊。

    他……对自己好极。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忽然来了好多新的读者宝宝[撒花]再解释一下更新的问题[爆哭](老读者宝宝跳过就好)

    我现生比较忙,码字时间基本在晚上,所以发文时间绝大多数时候是凌晨(等不住的宝宝可以早上再看)[爆哭],更的慢了就是写得比预计字数(3k)多了,不是不更啦~恢复更新后不更会请假的

    47回门(下)

    ◎他又喝酒了?◎

    “怎得不说话?”

    见她神色寻常,手里头也无甚痕迹,想必定是没受了气,谢澜方才放下心来。

    只是仍没松了牢牢牵着她的手。

    “……没什么。”

    微微一瞥二人交叠的掌心,贺文茵微微侧过脸去,只低声嘟囔两句。

    “好。”

    感受着掌心里头的小小掌心渐渐被他暖起来,谢澜温温笑道,“那现下要去你院里么?”

    轻微一摇头,贺文茵浅浅吸气,扬起脑袋来正色问他,

    “方才……平阳候同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闻言,谢澜登时神色一冷。

    只是他那神色转变得过分迅速,以至于还不及叫贺文茵察觉,便复又笑道,

    “无非是些阿谀奉承,暗地里要我提携他的话罢了。他还要你去见他——啊,我不曾替你应下。”

    极快掠过平阳候的话题,谢澜垂眸望向那只手上显眼红色掐痕,

    “疼不疼?”

    因着谢澜捧着她手,贺文茵许久才想起来上头还有她此前掐出来的印子。

    说起来,她这般还是许久前便养成的习惯。

    因着时不时便会难受得无法动弹,一来极是耽误事情,二来……又属实难堪,久而久之她便发现了这办法。

    只需狠狠掐几下便能短暂恢复清明——再过合算不过的买卖。只不过若是那症状发作的厉害,便掐也没了气力,还怪可惜的。

    都什么时候掐的了,哪里还会疼?

    不解抬眸望去,贺文茵眼中满是迷茫。

    眼前那人捧着她瘦瘦小小的手,却好似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柔柔抚着上头掐痕,好似他的手是何灵丹妙药,一抚便能把上头伤疤尽数弄没一般。

    可她知晓那手是经不得细看的。

    不但瘦得可怕,上头又满是细细小小疤痕与茧子,难看极了,便同她的身体一般,看着便叫人觉得心生厌恶。

    ……这么丑。

    也不知他看个什么劲。

    默默把手抽回去,贺文茵只低声道,

    “谢澜。”

    瞧着掌心里头变得空落落,对方略有些失落地回她,“嗯?”

    “你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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