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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心机美人翻车了》 70-80(第16/19页)
便如同在乌矛山时那般,他腿上的伤稍好一些能动了,这些事便再不用她做了。
空了果肉的山果壳经他手削制,成了能烧水的碗具,宋怜想端些水进去山洞,他不允。
她掌心有伤,手指却能用,她里衣中衣是绸制,比外裳更方便用来包扎伤口,却知高兰玠这个有些疯癫的状况,定不同意,他甚至不允许她看陆宴的身体,她数次想说她和陆宴才是夫妻,也不敢开口。
只得沉默地把他指定的草叶树木找来,便又起了些想学医的心思,懂医的,山间一草一木皆是可利用的至宝,不懂的,在这毫无准备的荒郊野外,饿也饿死了。
煮了水,待凉一些,宋怜端着去到干草堆的另一边,本欲含着哺喂给陆宴,却听得对面传来声音沉冽,“阿怜想学医,可以似乌矛山那时学箭一样,我教你。”
宋怜停顿了一瞬,水便被她咽下去了,她知对方忽而这样说的目的,再看看干草上昏迷不醒却最终会醒来的人,便只盼千柏和虞劲等人快些寻来,否则两个人没死,她先心力交瘁而死了。
处理陆宴伤口时,他神情疏淡冷漠,似乎陆宴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宋怜多少松了口气,她吃了鱼,喝了热汤,精神极度疲乏,只想寻一块干燥的地好生睡一觉。
她本可以偎靠在陆宴身边,又哪里敢,顶着他暗沉的目光,借口阻挡野兽攻进山洞,把他在他身边给她铺的干草挪到洞门口一侧,躺下后眼皮便粘合在了一起,再管不了其它,倦极,沉沉睡过去了。
第78章 风吹过水温。
醒来未睁眼,宋怜先闻见了淡淡的、似深涧清泉冲刷过松柏留下的木质气息。
黑色武服外裳、白色中衣盖在她身上,阻隔了寒风。
他喜洁,昨日处理完阿宴伤口,就着山泉水将衣服洗了。
宋怜一下坐起来,疾步往台地去,陆宴依旧昏迷不醒,好在伤口不再流血,她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见并未起热,松下身体来,坐在干草上缓了缓依旧晕眩困顿的脑子。
却有沉沉的视线压在身上,山洞里空气似凝结了一般,又沉又冷,那张俊美的容颜隐在昏暗的光影里,威势内敛,却依旧迫人。
宋怜知现在的高兰玠,已不是当初京城城郊时的正人君子,安锦山那一箭,他恨她,落下山崖后,这种恨似乎转接到了陆宴身上。
陆宴若死在这里,他只会冷眼旁观。
宋怜没出声,也没有看他,待那阵眩晕过去,起身去了山洞外。
深秋临冬的山野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木枝叶,为避免引起山火,山洞口清理出了旷地,又用石块堆砌出简单的灶台,昨夜烧尽的柴灰还有些余温。
宋怜从里头取出山果壳,试了试水温,将温水分倒进两个竹筒里,重新往山果壳里装上清水,塞紧放回炭灰里,拿着竹筒回了山洞。
她无意惹高邵综生气,便只用空心的芦苇渡给陆宴,便是如此,那眸光亦阴沉迫人。
宋怜起身,把另一根竹筒递到他面前,温声问,“世子伤势怎么样了,可还好。”
他接过,揭开木塞,却并未喝,喂到她唇边,神情淡敛,“陆祁阊还昏睡着,你便连名字也不敢唤了么?”
宋怜听他说他已经喝过了,自己接过来小口喝着,三人昨日一整日未进食,温热的水进了胃里,暖意丛生。
他摊开右手掌心,里头躺着六七枚榛果,宋怜静默片刻,温声道,“你腿上、背上的伤不轻,莫要轻动,我会去找吃的。”
她是明丽潋滟的容貌,夭夭灼灼,纵是沾染泥泞,也叫天光失色,高邵综掌心合拢,再松开,榛果壳碎裂,露出果肉,递给她,低声叮嘱,“我观此山中,不乏虎豹豺狼,你莫要走远,山洞西侧十数丈外溪涧,我在那儿放了网,应当有鱼了。”
宋怜并不与他争辩,取过三枚榛果吃了,问他带多少人来了青霭山,“兰玠来益州做什么,想招揽罗冥么?”
在她看来,以北疆如今的势力,收拢益州,是为锦上添花,却也用不着一疆之主以身犯险,益州必然有比罗冥更有价值的东西,是她疏忽了的。
她一身梨花白裙已脏污不堪,黑浓的乌发并无钗饰,垂落颈侧,黛眉婉转,檀唇点朱,灼如芙蕖,妩媚天成,高绍综取过外裳,与她系上,挡了山风,亦遮掩了身形,“贺之涣擅改兵器,经他手的连弩,一弩九矢,单弩百丈,榆木半杆,我来请他回北疆。”
宋怜听得手心发凉,她曾听过墨门子弟贺之涣在江淮的传闻,曾同白登和邹审慎打听过,都没有寻到踪迹,竟是隐世于不周山……
一弩九矢,射程百丈远,能入榆木半杆,高家军本就骁勇,有此利器,只怕所向披靡,寻常士兵尚未近身,已死在铁矢之下……
宋怜袖中的指尖收紧,又松开,温声问,“贺先生答应了么?”
高邵综牵过她手腕,将剩余的浆果放入她微凉的掌心,“阿怜,随我回北疆,你要的,陆祁阊给不了。”
这便是已经答应了,一个罗冥不足以让他南下,但贺之涣则不然,神兵需利器,一种更精进更锋锐的良弓,抵得上千军万马。
若能请得贺之涣助力,便没有什么代价是付不起的。
北疆本已如斯强大,梁温、晋威又岂是对手。
京城频频派遣使臣入北疆,前有封王,后又欲赐婚和亲,定北王三字,已成了笼罩十三州的阴影,诸侯王纷纷结盟壮势,大周朝野不敢同其争锋。
想必在不远的将来,十三州半壁江山,便要纳入北疆囊中。
宋怜却并不慌乱,江淮军陆战暂时不占优势,但江淮城防以四通八达的江淮水系为根基,北疆想攻下江淮,并不容易,江淮冶铁术比北疆还精湛三分,神兵利器只要问世,想些办法,总能仿得,精兵锐骑也可训练。
尚有些转圜的时间,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她神情只有片刻凝重,便恢复了从容自如,收拾竹筒,起身出去了。
高邵综看着她背影,目光划过昏迷不醒的男子,冷淡地垂下眉目,拾起地上一截树枝,匕首削成发簪模样。
宋怜出了山洞,打算去高邵综说的溪涧,山洞外石块上晾晒着一只木桶,竹子制的,与高平乌矛山那只一模一样。
他从来都是入夜后去河里清洗,这只木桶大概是做来给她沐浴用的。
河滩上生了火,里头煨着不知名的野果,因烤熟散着淡淡的清香,宋怜却感知不到一点饿。
丈宽的小河里,捆着一张藤条编织的网,三五条半斤重的鱼在里面扑腾,宋怜收着藤蔓,心底犹豫,要不要先从高邵综这里套取兵器图谱。
此人克己自律,寻常并无喜好,若有,兵器算一样,得如此良弓,他不可能不问不看。
倘若拿到这两样兵器,面对江对岸李奔,徐州蒋家军时,江淮兵伤亡能减少数倍有余,亦有机会将江淮背后吴越王、兴王亦同时收入江淮版图。
但高兰玠已不受她的骗,他也绝不会受她威逼。
宋怜在河边待了许久,回山洞时,只见他撑着树枝立在地台边,探手至陆宴脖颈处,心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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