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翻车了: 180-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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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日后如何,这件事万万不能做成,宋怜也不为难王极,让他去忙,在寝房等了半晌不见高邵综回来,稍作洗漱,笼了件风袍,去书房寻他。

    老丞相寻她,除了说了蜀中几名旧部的安置调迁,江淮诸臣的封侯拜位,另提了两件事,一是塑像,一是高兰玠下发的政令。

    进了书房见他坐在案几后处理文书,端的渊渟岳峙清贵无匹,压根看不出是多疑狠怪的本性,一时有些无言,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问,“听说兰玠日后不起用尚未结亲的官员了,是么?”

    高邵综知她会来,神情不变,“修身,齐家,平天下,不成家,如何立业,我是为了他们好。”

    旁人他不知,但似张昭这般,年至三十,尚不结亲的,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

    宋怜只觉他在无理取闹,想起老丞相说的话,试着直接说自己的要求,“我不想你这样做,兰玠你能撤回塑像的诏令么?”

    “我已承诺过此生再不同旁的男子有任何瓜葛,也会做好定北王妃,兰玠你不信我?”

    高邵综看了她一眼,目光顿了顿,复又收回目光,移开手掌,露出一张铺开了的文书,“阿怜曾说心悦我,可转头便在这封为夫毫不知情的和离书上写了字,阿怜说的心悦,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宋怜察觉他在有意引导,但事已至此,既是他想听的,喜欢听的,便也没什么不可说,且若对他没有一点心悦,她如今大约不会在这里。

    只是以往可顺口说出的话,这会儿要说出口,竟多了几分年长了不当如此的窘迫,两人已准备要一起渡过后半生,这些话实不必再说了。

    见对面的人面色可见的渐渐阴沉下来,她方才开口,“自是真心的,兰玠没看我留在长治府书房的东西么。”

    从长治府南下以后,高邵综还未回去过,自是不知她给他留了什么,但他听见了他想要的,应了一声,将那份刺目的和离书放到了炭盆里,看着它被火舌吞噬,消失殆尽只余灰烬,方才起身,朝她伸手。

    宋怜将手放进他掌心,她知他是同意不再提塑像的事了,心里悬着的石块落到了平地,她困乏得厉害,靠着迎榻手里的医书没翻出去几页,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人睡去,高邵综方踱步回了书房,绕过屏风,看向方椅上面色惨白的男子。

    他吩咐虞劲将人解开,再吩咐虞劲将人送回益州。

    陆祁阊什么话也没说,那如同游丝的呼吸却让人清楚,他心底并不平静,高邵综却并不觉得痛快,看着那张面容,心中妒烈煎蒸,当年这人便是凭这一张样貌吸引她注意的。

    杀意翻腾,又被压制,高邵综淡淡道,“侯爷也听见了,阿怜如今心悦的人是我,侯爷襄助阿怜甚多,封后大典,本当请侯爷喝一盏喜酒,只是侯爷身体不适,路途奔波恐怕短寿,平岛是个好地方,适合侯爷闲庭野鹤,若擅自踏入十三州,莫怪我不客气。”

    陆宴并未反驳,缓缓站起,也无需人扶,踱步出了别苑,方才他在屏风后,听得出来,她虽不见得有多轻松开怀,却也还算安平,那便好了。

    喉咙发痒,他压着欲咳嗽的痒意,上了马车坐下来。

    张青叩首请罪,陆宴摇头让他起来,“无碍。”

    张青自是察觉那新帝恨毒了大人,平岛离此地千里之遥,以侯爷的身体,哪里能到平岛,新帝分明是要大人死,张青迟疑问,“我们真要去平岛么?”

    陆宴摇头,“他无非是要我再不出现在阿怜面前,我们南下便罢了,也可北上,浊河决堤,我还算擅治水,可去看看。”

    到车辙轻轻滚动,陆宴看向黑夜里的别苑,眸里黯色如沉雾,希望高兰玠能如同他所言,让她幸福快乐。

    第183章 药不安

    平津侯没有南下,反而隐姓埋名取道郑州北上,一路到了陶县。

    收到斥候传回的消息,踟躇犹豫好一会儿,王极还是上禀了。

    回禀完半晌没有听到吩咐,王极往案桌后看了看,拿不定主意,这几日主母身体不适,主上的心情便也不见好。

    男子懒散的话语让本就冷凝的书房更添冰冷的暴戾。

    “……别看了,还能杀了他不成。”沐云生半靠在椅子里,斜睨着身处暗影里的男子。

    他受了重伤,养了好几日,依旧脸色苍白,这是他自作主张付出的代价,他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宋怜拖着病体来说情。

    他于北疆的功劳应在了沐氏一族身上,他得封越侯,也算功成名就,只是和朝中其余人不同,他这一个平越侯领诏后一月内,需起程赶赴封地,不得延误。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

    朝中臣子只当是无上荣宠,赶赴越地也只当他另有要务在身。

    沐氏一族,一门三侯,不可谓不荣耀。

    可越地,离京城千里之遥。

    这是与他断了交往,不再为友的意思。

    他敢逼迫宋怜在和离书上题名,仗着的是这么多年沐家对国公府的效力付出,是两人这么多年风同雨共,可托付后背的挚友之情,他也确实留下了他的性命,只是同高兰玠的关系,再不同以往了。

    今日本也见不到人,他硬闯进来的。

    今日一别,他也不想再踏入京城一步,宋怜并不似一般寻常的妖妃,她沾手朝政,不会残害忠良,不会鱼肉百姓,反而会很快以惊人的才华智谋蓄积起自己的势力,扩张权柄,甚至是赢得民心。

    这般有野心的人,沐云生不信她沾染了朝政,能压得住不结党营私。

    一国不容二主,宋怜便是那个可以和高兰玠匹敌的幼虎,迟早养虎为患。

    尤其高兰玠如今已被情爱冲昏了头,也许只有宋怜喂他喝下一盏毒药,颠覆朝纲之时,他才会幡然醒悟。

    沐云生心下黯然,待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去,方才缓缓道,“宗正刚定下封后大典的日子,眼看要入京了,她大病一场,许是天意,连天道也不容她——”

    “你住口——”案桌上文书卷宗被扫落,长剑出窍,隔着案几架在他脖颈上,寒光凌冽,高邵综目光锐利,“她绝不会对百姓不利,你心中既装的是天下,不应感念朝廷多了一名能臣么,再多言,我不能容你,会亲自向沐伯请罪。”

    王极开口要劝,沐云生制止了,他扶着椅子站起来,任由那剑压进他脖颈,清秀的面容沾染上戾气,“她南下猜不到陆祁阊会服下毒药么,不管她将来究竟是不是明君,他陆祁阊打算以江淮入局是事实,连你我都能猜到陆祁阊必要以死谢罪,她猜不到么?”

    他此刻对宋怜厌恶至极,连名字也不想提,“她自然猜得到,只是视而不见,让陆祁阊去死,以博时机,陆祁阊是她什么人,她尚且如此,你高邵综又是她什么人。”

    “你对那陆祁阊恨之入骨

    ,却只敢坐在这里暗恨不快,不敢对陆祁阊动手,不正清楚陆祁阊在她心里的份量么?”

    “他尚且落得这般下场,你高兰玠,作为即将登上那张龙椅的得胜者,你安心?”

    他几乎是心急如焚,高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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