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病美人被哄好了吗?: 10、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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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侍者躬身推开,两个身长腿长的男生走进来。

    “……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句,上次去a大拍戏,我也撞见这个小天鹅了,挺喜欢的,但太纯情,害怕经不起玩就没追,以后分手了给你闹自杀你就老实了……”

    蒲云深脚步微微一顿,眼眸深邃如幽冷的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蒲老爷子的手杖就往地板上重重一砸,蒲云岭顿时噤若寒蝉:“爷爷。”

    蒲老爷子冷笑:“怎么,蒲大明星已经开始和自己的兄长分享用过的男人了?”

    这话也太糙了,周围的蒲家人没一个敢接。

    蒲云岭年少辍学,一向不太受老爷子待见,闻言也不觉得有什么,玩世不恭地笑着,他爸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差强人意地说:“没管教好,惯得没边儿哈哈哈,那大家,这就开始吧……”

    老爷子扫了眼一桌人,淡声:“阿深坐我身边来。”

    许多双眼睛望向那个年轻的云字辈,蒲云深冷淡地站起身,什么都没说,坐到了老爷子身边,那个仿佛专门为他留出来的空位上。

    长子长孙的身份在蒲家有很多便利,族谱云字辈第一个写的是谁的名,老爷子就宠谁。

    这也导致了蒲云深被堂弟们骂的时候,往往会叫他“往死里赶着投胎的那个。”

    *

    安诵弯腰给桌边的玫瑰剪枝。

    将修剪下来的枝条扔在袋子里。

    小天鹅。

    经不起玩。

    分手了给你闹自杀。

    安诵玫瑰色的唇微微抿着,不声不响地修剪花枝,一旁的平板里传来蒲家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声。

    突然一个不注意,剪刀把手指剪破了,殷红的血从雪白的肌肤里冒出来。

    口子不小,安诵微微翕动了下唇,扔掉了剪子。

    一声细微的痛呼从蒲云深手机里冒出来,声音太小,周围又很吵,除了蒲云深没人听见。

    “二叔,我去个洗手间,酒喝得有点多。”

    “阿深长大了,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喝多了怕会被恋人吵。”

    周围的大人都笑起来,这种笑声充满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调侃,以及对于蒲云深这种初入社会不久、纯情少年的蔑视。

    东里花街那个打横抱的照片,传得太广了。

    蒲云深神情冷淡,他今年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九岁,早在商界打拼了多年,哪里看不出来这些暗藏的恶意。

    “对,有对象了,”蒲云深并没否认,“他状况好一点了,领他来与爷爷,以及各位叔伯见见。”

    *

    临近傍晚,星螺庄园渡上了一层橙色光晕。

    外墙攀爬着的玫瑰枝条,在微凉的风里轻轻摆动,季节没到,它们都光秃秃的,长得挺丑。

    大门兀地开了,安诵朝院中望去,王叔将车驶入了停车位,蒲云深一身棕色呢子大衣,回身阖上了大门。

    星螺庄园原本还有几个佣仆,自打安诵住到这里后,就只留下了王叔一人,以及楼底下住着的宋医生。

    安诵这病怕人,人少点好。

    一进来,包都没放,就奔向了安诵。

    “手破了?”

    “不小心剪的,修剪花草的时候剪破的。”安诵说。

    蒲云深扶着他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去楼上找了医药箱,安诵似乎今天话更少了,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发呆。

    “你生气了吗?”蒲云深突然问。

    没提什么事,安诵都知道他说的什么。

    “不用解释的,”安诵说,“我们是协议恋人,我不会过问你的感情生活,怎样都没关系……但是蒲云深……”

    “你说。”蒲云深道。

    “我们以后分房睡好吗?”安诵终于提了出来,咬了下唇,微微潮湿的眸望着他,“我们只是协议恋人,我精神状况也没有时时刻刻都是坏的,你也不用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安抚我……”

    “你是觉得我脏吗?”蒲云深问。

    安诵眼眸似乎缩了一点。

    “没有。”

    蒲云深紧盯着他的神情,握着对方腕骨的手微微收紧。

    安诵极快地错开眼,低下了头。

    他是住在人家房子里的。

    要求太多会不好。

    蒲云深克制地攥紧他的手腕,抿紧唇,想继续问却又没开口。

    他知道外界对蒲家人的评价是怎样的。

    蒲家人,就是一脉相承的玩得花,这在绥州是众人皆知的事。

    “我之前没有谈过恋爱,”蒲云深嗓音带着涩意,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我堂弟没有尊重你,对不起安安。”

    他唇上压了两根细白的手指。

    “我不要你道歉。”安诵说,注视着蒲云深俊美的侧颜,“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也没有感情生活,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好么?我有点饿了,蒲云深。”

    “那你为什么要分房?”蒲云深道,突然有点唐突,“你怕爱上我?”

    安诵淡茶色的瞳孔微微一抖,突然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厨房。

    蒲云深怔了一下,突然明白自己很可能是说中了安诵的某种心事。

    近一米九的男生,“突”得从沙发垫上弹跳起来,跃进了厨房。

    *

    饭后。

    谈判进行了半个小时,蒲云深总担心他被外界的信息扰乱心绪,又要难受。

    “只能登微博和微信。”

    “可以。”

    “不许浏览学校论坛。”

    “可以。”

    “今晚让我睡主卧。”

    “可——”

    “可以的,是不是,安安?”蒲云深笑着揉了下他耳边的发,然后将手机递给了他,“给你,只有半个小时。”

    安诵:“……”

    这是什么地狱高中的监管模式,如果不是他记得有弹珠向他约稿,他才懒得登号。

    扫一眼微博,再去搜搜……那个戒同所。

    安诵清丽的小脸陷进了高领睡袍,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边,看着手机,灯不亮,他好似一只团进沙发底下的猫,绮丽而病态,半个身子埋在软和的厚被子里。

    蒲云深卧在他旁边的靠枕上,以手虚虚地拢了他柔滑的头发一下,见他没反应,便轻手将五指插进他的发根,从底端开始往末端梳理。

    “哥哥,这次头发长了就不剪了吧?”

    安诵其实喜欢长发,长一点了,半遮住脸,能够将神情完全挡住,但安屿威不会允许他标新立异,所以他一直留的微分碎盖。

    直到被关进戒同所,没人给他剪发,倒是遂了他留长发的心愿。

    安诵很轻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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