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春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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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像个小疯子似的。

    沈玉蓁揽镜自照,用指腹擦了下脸。

    眼见手指在脸上画出了一条更明显的黑痕,她既觉赧然,又感到庆幸。

    还好她这幅蓬头垢面的样子不会被夫君瞧见。

    沈玉蓁下意识地松口气。

    然,一口气还没有吐完。

    门前的初月忽地一怔,忙请安道:“奴婢见过主子。”

    下一刻,男人便踩着橐橐的脚步声,信步走了进来。

    听到身后的动响,沈玉蓁慌忙回首——

    第 45 章   045

    第45章

    萧渡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厢房。

    唯恐他一苏醒,便又去了府外办事,顾北着急忙慌地将刘洪安拖拽了过来。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萧渡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不过是中了毒,何必如此惊慌?”他从容道。

    顾北大骇,看了看身旁的刘洪安,又转头看向萧渡,讶异道:“侯爷怎么会晓得自己中毒了?”

    他明明记得,昨晚,刘洪安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一个人啊。

    反观刘洪安,他反应得快些,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侯爷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萧渡噙了点笑意,轻轻颔首。他们到玉溆阁时,沈玉蓁正捏着块手帕,怏怏地欹靠在床头——

    她脚腕受伤,暂时还不能下榻。

    等待的罅隙,她展开手帕,仔细端详。

    手帕以白绢为底,上边绣着芙蓉锦鲤,平齐光亮、车拧细微。

    这是她坠崖之后,仅存在身边的旧物。

    初月认得这块绢帕的针法,道:“看这针脚密接相挨,交错成水波纹,应该是极为独特的蜀绣技法。长安城中,会这种针法绣技,还能将芙蓉鲤鱼绣得如此惟妙惟肖的,可是少之又少呢!”[注1]

    提到蜀绣,百绮倒是想起一事:“奴婢记得,永乐坊有位楚娘子,就非常擅长这种蜀绣,她的绣品,一匹可值万钱呢!不仅如此,听说她人也生得特别好看,大家都称她‘绣娘西施’呢!”

    “就是可惜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后来被人嫉恨,遭到了暗算,铺子被砸了不说,还得罪了一户权贵,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她便在长安城消失了。想来,是隐姓埋名,躲到哪里去避难了……”

    “听说那位绣娘,唤作楚凝……”初月愣愣地接道。

    话音甫落,初月和百绮二人都怔住了,齐齐往榻上的沈玉蓁看去。

    昨晚,主子给娘子喂药时,口中唤的,便是沈玉蓁。

    沈玉蓁,楚凝。

    沈玉蓁美目瞪圆,伸手指了下自己:“难道……我便是那位楚娘子吗?”

    初月和百绮皆是一梗,没敢正面回答。

    她们来涵清园的时间还不到半月。

    这涵清园,就像是月下的河流,你看得见,亦听得见,却独独不知水深。

    平日里,她们除了照顾病重昏迷的沈玉蓁,是不允许去打探其他消息的。

    更遑论,去知晓沈玉蓁的真实身份了。

    然,不准她们瞎打听,却管不住她们会胡思乱想。

    若眼前的沈玉蓁真是那位落难的美娇娘,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也难怪这涵清园诡秘莫测,原来,竟是主子筑给楚娘子避难的金屋……

    初月和百绮对视一眼,顿时了悟。

    看着她们无声交流,沈玉蓁静坐一旁,愈发地不明所以。

    愣了愣,她垂下眼睫,低头看手里的绢帕。

    思绪似泉水般,聒噪地汩汩流动,还怎么都抓不住。

    她到底是谁呢?

    他自己的事情,他如何不知?沈玉蓁伤势未愈,暂且食不得荤腥。

    所以呈上桌案的早膳,便只有杏酪粥,一碟糯米枣糕,一碟玉露团,除此之外,还有碗熟笋菹齑、芙蓉豆腐。

    俱是些极清淡的用食。

    沈玉蓁羞怯地勾住萧渡的脖颈,被他从榻上抱起,轻放在食案前。

    她坐正身子,对他笑了笑:“谢谢夫君。”

    萧渡不太适应她这亲昵的称谓,便不冷不淡地说道:“不必。”

    只他的唇角天生上翘,总勾着些笑意,如此,倒也不显得淡漠。

    沈玉蓁的伤在左手,并不影响用膳。

    她盛了碗杏酪粥,笑眼弯弯地推向萧渡。

    她单手的动作略显笨拙,萧渡微蹙了眉,按住那个邢窑白瓷碗,道:“这些事情,不用你来。”

    沈玉蓁说:“夫君为了照顾我,都没能睡好,我也想为夫君做些什么。”

    说着,她往前一凑,细白的手指探出,指了指他眼底的暗青。

    忽然的靠近,令萧渡眼眸微眯。

    但她也只是靠近了些,除此之外,再无旁的动作。

    萧渡默了瞬,突然意识到,她这是误会了——

    误会他的夜不能寐,是因为她的重病缠身。

    于是他笑了下,抬手微勾,招来一旁侍菜的初月,道:“我需要你为我做的事情,旁人替代不了。但这些细碎的琐事,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

    沈玉蓁似懂非懂。

    心底却隐隐约约地明白,他这是不让她继续了。

    她抿着笑意,轻轻颔首:“嗯。”

    夫君果然是很关心她的。真的是那个唤作楚凝的绣娘吗?

    都见不得她浪费力气,去做这些琐事呢。

    她执起汤匙,小口小口地吃着粥。

    每吃一口,便弯着笑眼,往旁边看上一眼。

    她何其有幸,能嫁给这样一位俊美又体贴的郎君。

    然而,郎君却算不上欣悦。

    萧渡停著看她。

    四目交汇之时,她微鼓着两腮,笑得更开心了。

    这般模样,也说不清,是娇羞更多,还是憨态更多。

    萧渡无奈地勾了下嘴角,哑然失笑。

    得,白说了。

    倒是令她误会得更深了。

    虽然他遗忘了许多前尘往事,但这并不妨碍他用些别的手段,去将那些过往调查清楚。

    永和十八年,二月十四。

    岷州之战,随从尽死,他侥幸存活。

    为找出真凶,他便根据杀手留下的箭镞,负伤寻到了扬州。

    便是在扬州时,他第一次毒发,呕血晕厥。

    为他诊治的医工摇头叹息,直道无能为力,劝他去找医圣张邈之试试。

    张邈之本就是扬州人士,有枯骨生肉、起死回生之妙手。

    按理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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