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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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久了会没有从前疼,特意询问了徐云才知道,随着治疗的深入,疼痛的感觉只会增加。

    那时辞盈沉默了许久,徐云见她模样,轻声说:“对于长公子的病而言,能感到疼痛是好事。”

    辞盈不否认,她只是心疼。

    心一疼,眼睛就泛泪。

    她其实想和谢怀瑾说你大可以叫出来,不用为了她连这种事情都要忍耐,但她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看着谢怀瑾尽力吞咽下自己的狼狈,就像他从前和现在都不愿意让她伺候他穿衣洗漱。

    辞盈帮着谢怀瑾维护一个重病行动不便之人的尊严。

    她只是会在每次针灸青年回神后,死死地抱住青年。

    她藏起温热的眼泪,藏起眉间的担忧,同谢怀瑾讲窗外的花,窗前的树,路上遇见的小鸟。

    谢怀瑾总是眉目温和地听着,等辞盈讲完,两个人就长久地相拥。

    辞盈没有哭,她后来总是不哭。

    谢怀瑾看不见,但眼泪又温度,伴随着啜泣声。

    她不喜欢谢怀瑾因为她无措地模样,她在某一天偶然发现,她好像在从前的某一日突然确定了面前这个人爱她,且会长久地爱她,她甚至想不起来是哪个契机,或者说确切地因为哪件事情。

    只是突然,心中就平静地涌出这个想法。

    他们在相爱。

    他们终于在相爱。

    那些挫折和磨难化作星光坠落在过往的回忆中,有些成为乌黑的石头,有些成为璀璨的星河,就那样融合成回忆的一部分。

    几日后,用晚膳时,谢怀瑾放下筷子又轻声道:“再过几日是朱光生辰了。”

    辞盈那时并未意识到不对,她喝完一口汤后,给谢怀瑾夹了一些菜:“这几日朱光都不在府中,我问烛一烛二,他们说朱光将奄奄一息徐云带回来后就离开府中了,你最近给她派了什么任务吗?”

    谢怀瑾说“没有”。

    辞盈“嗯”了一声:“我想想生辰礼,对了,一直没有问你,朱光多大了。”

    失明的青年垂下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握住茶杯,他明明看不见,却看向辞盈的方向,声音很淡:“快到和墨愉一样的年纪了。”

    那是辞盈并未觉得有什么,只谢怀瑾突然提到墨愉,她不由也有些沉默。

    她轻声道:“你后来去看过墨愉吗?”

    谢怀瑾说“有”。

    房间内安静下来,辞盈抱住谢怀瑾,她听着青年的心跳声,不知怎么就闻到了悲伤的味道,苦苦的,瑟瑟的,和青年每日喝的药的味道很像。

    “是衣冠冢,还是山崖?”辞盈继续问着。

    谢怀瑾说:“都有。”

    辞盈低声道:“那朱光这两年也一定有去。”

    不再谈墨愉,辞盈谈回朱光:“还有几日是朱光生日?”

    窗外的花树落了满地的花瓣,辞盈闻到一些花香,像外面看过去的时候,青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日。”

    辞盈想了想,给朱光绣了一只雀鸟。

    三日的时间有些短,于是闲暇时她麻烦泠月同她一起做。

    泠月挑着绣线,看着辞盈往雀鸟的肚子里面塞干透的草药,然后又缝起来,泠月说:“给朱光姑娘的吗,这雀鸟看着很像朱光姑娘身边那只。”

    辞盈点头:“明日就是朱光生辰了,只是不知道她明日会不会回府。”

    泠月弯眸:“朱光姑娘看见一定很开心,这种鸟雀一般只有几年的寿命,从前跟在朱光姑娘身后那只肯定已经死了。”

    一个“死”字,辞盈不小心失了神,针刺入指尖,殷红的血滴下,染在雀鸟的眼睛上。

    辞盈“哎呀”了一声,有些懊悔,但此时再做已经来不及。

    她用帕子小心地擦拭,将上面的血珠染去,雀鸟的眼睛那里却还是留了殷红的一块,辞盈用针线补救,描了一圈还是不由丧气,如何能将这样的东西拿去作人生辰礼物,只能先放在她这了。

    看了那血红的眼睛一眼,辞盈叹了气,将雀鸟的肚子缝补起来,然后放置到杂物盘中。派人去同谢怀瑾说一声后,辞盈拉着泠月去逛街。

    最后,辞盈一下午挑了一套首饰,准备给朱光作明日的生辰礼物。

    都是很精致却不招摇的款式,大多是黄金的,辞盈想着朱光出任务遇见事情也好换银钱,泠月也让她套了一个金镯子,有两个,还有一个辞盈让店家包好让泠月先拿着,等日后回漠北了给泠霜。

    泠月晃了晃自己的金镯子,给小碗也买了一个细一些的。

    辞盈没有添,她送去的东西小碗总是不要,说到底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辞盈也没勉强,只让泠月泠霜多帮衬一些,她再暗中补给她们。

    泠月泠霜也明白,总是隔些时日就给小碗送去些东西,多是小孩启蒙的书册和玩具,偶尔是一些新的衣物,多是些小碗需要但生活在山间不那么好买的东西。

    隔日。

    辞盈在府中等了一日,没有等到朱光回来。

    她也觉得寻常,只将礼物收好,准备等朱光回来后再给她。左右无事,辞盈拿起昨日那只雀鸟,将没绣完的地方绣完。

    一直到晚膳时,朱光也没有回府。

    辞盈轻声道:“朱光是不是忘了自己生辰。”

    人与人不同,有些人对生辰其实不太在意。

    谢怀瑾今日格外沉默,一直到辞盈用担忧的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时候”,青年才回神。

    一碗粥他没有用多少,菜也没有怎么用。

    辞盈放下筷子,蹙眉看向谢怀瑾,转身准备去请徐云来看一看。

    辞盈走到门口时,青年说话了,只说了一句,辞盈就愣在原地。

    谢怀瑾垂着眸,轻声说:“朱光死了。”

    一时间辞盈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走回去:“你说什么?”

    青年起身,抱住辞盈。

    这个拥抱让辞盈身体开始颤抖,她不可置信地问谢怀瑾:“什么叫死了”

    好简单的两个字,但辞盈听不懂。

    谢怀瑾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轻轻抚摸辞盈的头。

    辞盈眼眸一瞬间红了,想跑去朱光身边却又不知道朱光在哪,只能拉住谢怀瑾的手往外走:“她在哪?带我去,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和朱光一起骗我。”

    辞盈有些崩溃地哭出来,哽咽着说:“你现在告诉我是你在骗人,我就不和你计较”

    回应她的只有青年无声的拥抱和长久的沉默。

    谢怀瑾没有骗人。

    朱光死了。

    马车驶出城外,辞盈的眼皮越跳越重,直到马车停下,一路未说话的青年轻声道:“到了。”

    辞盈不敢掀开车帘,但外面的马夫已经将帘子挂好,辞盈抬眸就看见了熟悉的一处,泠月无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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