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的第十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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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谢琰,错了吗?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薛怀义掸掸衣摆,此处挨过银杏,他嫌脏。

    “来人,把谢琰叫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生气之余,他看到了更具价值的东西:欲除掉王家,然苦于一时寻不到合适把柄,而皇后的背叛,恰如久旱逢甘霖,如若对此做一做文章……妙极了。

    程胜办事得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领来了谢琰,以至于进门看见王媖及银杏的惨状之前,谢琰都始料未及是图穷匕见了。

    银杏疼晕过去,王媖也麻木不仁,脸上一会哭一会笑。

    谢琰的心顿时碎成了一瓣瓣,心灵的痛苦映现到面部,他的两条乌黑剑眉低低地压在眼睛上,无限哀伤。

    “心疼了?”

    谢琰堂而皇之地眉目传情,薛怀义一览无余,碍眼,不为他染指皇后,实为这对男女公然挑衅他手中的皇权。

    谢琰被慑住了,顿了顿,摇摇坠到地板上。

    求饶?不,到这节骨眼上,求饶是最没出息的。当初既承了她的情,现在便该护着她,哪怕折了这条命!

    “是臣一人肖想,陛下要杀要剐,尽冲臣来吧!”

    这话,有些耳熟,对了,薛柔曾发表过。

    “好一个痴情种,朕若不成全谢爱卿的一片痴心,不免显得朕铁石心肠了。”薛怀义拍手叫好,神态口气却急转:“来呀,把谢爱卿的眼珠子剜了。”

    谢琰认了,深深望过失魂落魄的王媖后,以额贴地,叩谢隆恩:“臣谢陛下的大恩大德。”

    门外鱼贯而入三个内侍,一个拿尖刀,一个捧漆盒,一个抱绳子。

    一幕惊醒梦中人,王媖手脚并用,爬去薛怀义脚下,含泪求:“陛下,陛下,是臣妾引诱的他,他是受臣妾所迫……要罚,只罚臣妾吧!打入冷宫、白绫赐死、毒酒鸩杀……臣妾通通接受,求陛下,饶了王家,饶了谢琰!”

    薛怀义满面傲然:“不然你以为,这个皇后之位你依然能稳坐么?”

    凄厉哀鸣惊飞屋檐上停栖的几只鸟雀,鸟雀振翅,躲去乾清宫,竟觉哀嚎依旧,吱吱叫唤两声,展翅飞往更远处。

    薛柔正准备就寝——因决定养身体,平时在吃睡上花的心思就多了,务必好吃好睡,今忽闻屋外尖叫不住,心里纳闷,遂叫青萍进屋来询问:“哪里的动静,怎么回事?”

    青萍今晚当值守夜,才在廊下铺好铺盖,就被远处的哭叫吵怔住了,细细分辨一阵子,隐约是从东边传过来的声响,具体是哪处,不得而知。

    “公主别管了,歇吧,奴婢守着您。”

    薛怀义教给青萍霁蓝的第一个道理是,探究欲不可有,故此,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她们须要操心的,仅安分守己。

    青萍霁蓝犹如两个死人,多的话套不出来,薛柔习以为常,摆摆手命青萍出去。

    那悲啸,来得猛去得疾,约摸一炷香,消停了。

    薛柔将胸前的被子整平些,瞑目入睡。

    经历一桩桩一件件惨痛的变故,薛柔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得保存精力,为将来的计划铺路,至于今夜是谁死去活来,明夜又是谁痛不欲生,皆和她无关;若非要怪,只怪那些人时运不济吧。

    第40章

    谢琰的眼睛被挖了,装在精致的木匣子里,王媖抱着它,鲜血从四周的缝隙钻出来,滴滴答答,淋满了她的双手。

    东方熹微,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好像刚开始。

    遵圣意,两个太监合力抬生生疼晕过去的谢琰下去医治,后有人迅速将遍地狼藉清扫干净,但仍旧弥漫着血腥气。

    王媖想吐,可萦绕鼻端的气息出自谢琰,她心上人的血气,她不能吐。

    晨光洒进窗棂,薛怀义半偏着身子,迎着光明,迎着乾清宫的去向——昨晚闹得不安宁,她应当被吵着了吧。

    “哐当——”

    盒子滚落,王媖伏地,张嘴狂呕,纯粹有些粘稠的黄水,没别的,因为这一夜她已吐过好几回,胃已挖空了,生气也榨干了。

    “想不想去陪着他?”

    她肯定叫吵到了,那么,她害怕吗?

    薛怀义一边哂然思忖,一边展开这场迟来的宣判。

    耳朵里嗡鸣不止,王媖的世界,好似退化成了一条线,一条没有尽头的线,不知从何处生发,也不知会向何处延伸。

    薛怀义的审判太迟了,王媖听不见。

    “朕在问你话。”

    那条无趣的线,渐渐有了起伏,一上一下,奔腾不息,然后向王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皇帝在问她想不想去陪谢琰,她听清了。

    “别动他,别杀他!”

    想,铺天盖地地想,但她去了,他会死,王家也会遭受灭顶之灾,她……不能。

    惊恐万状的咆哮中,薛怀义转头,优雅从容,并且孵出轻薄的一点笑意,却充满操纵风云的恶意:“放心,朕不杀他,也不杀你。”

    两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凑成一对,倒碰撞出了不可替代的火花,他怎么舍得取了他们的性命。

    泪夺眶而出,掀起两行凉意。王媖问:“那,你想做什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还没准备好。

    好看的嘴唇一开一合,薛怀义说:“朕不介意成人之美。来,告诉朕,想不想和谢琰双宿双飞?”

    极致蛊惑。

    王媖猛一哆嗦,泪流得更凶。皇帝当真会轻拿轻放吗?

    “想必,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暂停话锋,俯看王媖。他在等羊入虎口,心甘情愿地。

    掌控人性,操控欲望,薛怀义一贯精通,胸有成竹的意气自面容洋溢开来。

    一再为谢琰冲昏头脑的,是王媖。他是她的软肋,二人之

    间的感情是她一生的期许……如果可以,她想再自私一次,仅此一次。

    “那王家……”

    旭日东升,朝阳慷慨地眷顾着薛怀义。

    “王家若有功成身退的觉悟,朕自然不会加以为难。”

    所谓“不会为难”,指留王家族人一条命,仅此而已。

    “只要王家……识相,陛下就绝不动干戈,我可以这样理解,对吗?”

    昨夜之血色阴霾历历在目,王媖不敢轻易相信皇帝会不以见血收场。

    慷慨的天光下,薛怀义似乎也变得慷慨起来,爽朗道:“当然。血,腥秽之物,黎明百姓忌讳,万里山河亦忌讳。”

    血光于江山百姓无益,他立志励精图治,名垂青史,权衡利弊,嗜血本性倒可抑制得住了。

    王媖仍抱有质疑,但沦落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没得选,只能听任皇帝的安排,圈在这座美梦崩塌的宫殿内,与日出日落大眼瞪小眼。

    记不清过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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