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笨蛋美人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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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只要自己多花些心思,应当教得过来吧?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到北铭的声音,谢枕川顷刻从“父慈子孝、妻义夫顺”的画面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他的神情骤然一僵,手里还拿着那张签文,便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一定是近日事多,忙出幻觉来了。

    他状若无事地抬了抬手,“寺中香客众多,大师年事已高,偶尔解错了签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计较。”

    梵贤大师自然也有些武艺傍身,他方才一时未能从北铭手中挣脱,这才发觉自己看走了眼,眼前这位公子定然不是常人。

    也是,寻常人听到“红鸾星动,姻缘将至”,不说像上次那个小姑娘一样一掷千金,多少也要表示些心意吧,只有这种年少轻狂、心高气傲的贵公子,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死不承认。

    梵贤大师重新站直身体,理了理凌乱的袈裟,也决定不和他计较。

    “阿弥陀佛,”他念了声佛号,决定最后再渡一次这个有缘人,“机缘便像是这下山的路,你不走,只是因为还未到下山的时辰。”

    谢枕川目光落在手中签文上,签倒是好签,可惜他从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只信自己。

    他神色淡然地将签文对折,随手收入袖中,这才抬眸看向梵贤大师,“大师言之有理,的确是到了下山的时辰,告辞了。”

    梵贤大师望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语重心长道:“施主,这良人也如同机缘一般,先开悟者先得,若是旁人已争得抢破了头,自己还不明不白的,恐怕也不必下山了。”

    谢枕川脚步一顿,仍旧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三人回到山门处,南玄已经牵来了马车,给马套好了缰绳。

    梵贤大师方才那玄之又玄的话还在北铭的脑海里萦绕,他下意识问了句,“大人,咱们现在下山吗?”

    谢枕川已经掀了车帘,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轻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不下山,你是想留下做寺中下一任住持?”

    这一眼,已足以让人在炎炎夏日里感受到一股寒气了。

    北铭赶紧闭了嘴,这一路上,赶车都赶得格外起劲,回去的路程竟比来时缩短了近半个时辰-

    周则善讲学的内容对梨瓷而言还是晦涩难懂了些,她坚持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快要睡着了,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虽然敷了粉,脸颊上仍然透出绯红的热意来。

    她手中的折扇半开着,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动两下,如今已经停了下来,被虚虚握在手里,眼看便要支撑不住,掉落在地了——

    程立雪眼疾手快接住那柄折扇,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折扇,又抬眼望向了山长,见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总算是轻舒了一口气。

    他握着折扇,一时有些无措。若是直接还给梨瓷,恐怕会惊扰到她;若是放在一旁,又显得太过突兀。他想了想,动作轻柔地展开了折扇,安静地替她扇了起来。

    扇风轻柔,像是夏日里自然拂过的一缕微风,程立雪直直地抬头望向月台,手中动作却一刻未歇,他不敢扇得太快,也不敢扇得太慢,生怕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一个时辰之后,讲学总算是结束了。

    学子们起身朝山长行礼,梨瓷正好也在此时醒来,滥竽充数地跟着行了一个礼。

    程立雪将那柄折扇递给还她,轻声道:“梨……你的折扇。”

    梨瓷只当是自己放在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多谢程公子。”

    “不足言谢,”程立雪脸颊泛起一点微红,又问道:“你今日怎么会来此?”

    “是山长叫我来的。”梨瓷没忍住,捂着脸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撞到贺嘉石转身看着她的笑脸。

    纤长细白的手指几乎掩住了大半张脸,微微歪着脑袋,明亮的眼睛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水汽,像是蒙了一层轻纱。

    掩耳盗铃的样子,如同一只困倦的小猫,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贺嘉石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程立雪,两人似乎是旧识,不过也算不上熟稔。

    他没给两人叙旧的时间,只朝程立雪颔首致意,便微微笑道:“周公子,山长先前交代过,讲学过后,让你早些归家,马车已在书院门口等候,我送你去吧。”

    梨瓷早就想回家了,急急忙忙地和程立雪告辞,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程立雪虽然入学晚,但也听过贺嘉石的名声,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之子,书院师长和同窗都喜欢的好学生。

    他站在原地目送两人远去,悄悄攥紧了拳头-

    今天实在是忙碌的一天,梨瓷从城南小椽山回到广成伯府,还未来得及更衣,就被带去了椿遐堂。

    椿遐堂的丫鬟伺候她净了面,又换回平日的衣裳。

    老夫人笑眯眯看着又变回娇俏外孙女的梨瓷,“今日的讲学,阿瓷听得如何啊?”

    梨瓷还不知道自己今日是被两位长辈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她悄悄看了一圈,见此处没有外祖父的人,立刻扁着嘴巴摇了摇头,“不好玩。”

    老夫人允了梨瓷吃一块花生酥,又哄她开口,“那书院里这么多青年才俊,可有称心意的?”

    梨瓷这才后知后觉,“难不成我今日在书院里遇到的三位公子,都是外祖和外祖母替我相看的人选?”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察觉数量不对,“我和你外祖只挑了两位,不过阿瓷若是有自己看中的,也未尝不可。”

    她将内情娓娓道来:“隋延那孩子出身虽苦,但是天赋颇高,日后中个武举不成问题,且他心思纯正,待人最是真诚。至于那位贺公子,他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家的庶长子,心思细腻稳重,最会照顾人,”

    梨瓷一开口,便已经暴露了偏好,“既然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家的公子,那他会愿意入赘吗?”

    这位贺公子,本来是老夫人忧心阿瓷受那位谢指挥使的蒙蔽,不能自拔,照着这个类型选出来的,听见梨瓷这样说,她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老夫人故作轻松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南京右都御史也不过是看着光鲜罢了,贺嘉石又是庶出,也未尝不会答应入赘。毕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再怎么说,也总比那位要好。

    梨瓷想起上一次邱掌柜对自己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劝自己的,说“谢徵哥哥”已经动容了,说他很快就会答应自己入赘的。

    可惜后来“谢徵哥哥”便成了大名鼎鼎的濯影司指挥使、信国公府世子,他的动容、她的努力,就全都成为泡影了。

    梨瓷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小声道:“我还没有想好。”

    老夫人看出她的愁绪,却仍然开口道:“那位谢大人已在书院借读一月有余,多少也与书院学子有些交情,先前又应承了要帮咱们阿瓷相看夫婿,阿瓷若是拿不准的话,不如请他帮忙拿个主意?”

    外孙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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