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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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池张生硬地接:“小孩就是很烦,不懂事,还瞎胡闹。”禁不住就想同封疆同仇敌忾。

    叹了口气,池张又挖苦道:“敢情儿您安慰人的办法就是和我比惨?”

    被他奚落,封疆又后悔提了这茬儿:“行了,吃你的饭。”

    池张迎上他的目光:“饿不死。”

    池张一样决意牺牲自我,安慰普罗众生:“比不了,跟我比惨,你未必赢。”

    封疆不想嘲讽他。

    池张:“聊会儿,掏心掏肺掏老黄历那种。哥们儿从没跟别人提过,我十七岁那年看上过一个人。往俗了讲,是想嫁给她那种看上。”

    同窗数载,俩人还真的从没聊过私人感情,封疆耐着性子听。

    池张搜索自己脑子里和那人有关的印记,神色从吊儿郎当转向凝重:“说起来,也是位师姐,是高考前,我的家教。我当人家是心上人,人家当我是迷途不知返的学生。我这辈子最尊师重教的日子就是那段儿,从小到大都没那么规矩过,坐着听讲都板板正正的。我性子缺点很明显,也不懂怎么讨好人,也就一点儿真心真真儿的,比较贵。

    也试过忍,慢慢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不想她装傻无视我的暗示,准备明说那天,她单方面同池明礼辞了职。”

    “我腹稿打了一箩筐,呵,还分了好几个版本。不幸,ABC版全部废掉。她留给我一句话,挺绝的,还不是面对面说给我听的。她留了张字条儿,拖池明礼转交。她说:池张,自己的前途自己挣,祝未来光明。一共十几个字,我瞧着,笔迹比她平时写字潦草。”

    “真的越看越潦草。我翻来覆去地想,怎么想都觉得,能有这句话,也只是因为她修养够好,为人礼貌。一个负责任的家教,不干了,还记得祝福她曾经的学生。我记着她那话,考进N大,也试过去她那个院儿打听、找过她,她同学告诉我她出国半年了。我就跟自己说:池张,脸皮一般厚就行了,别太厚,就别追去国外了,何必讨人嫌呢?”

    事儿掰扯了个差不多,可以收尾了。一段回忆罢了,池张自嘲道:“但也感谢她。我要是不好好学习,还没机会认识你。那今晚就得挨饿了。”

    池张伸手摸了下眼,盖住从那儿生出来的异物感:“要是她哪天再撞我跟前儿……”

    想起步蘅,池张又冲封疆笑:“算了,跟你这种运气好一上来就两情相悦的人说不明白,同人不同命,你小子哪儿懂痴心妄想的苦。”

    他话落深深吸了口气:“操蛋的事儿真他么多,晦气。我现在倒是想回池家去拿那个小屁孩出气,打他一顿,最好他给我哭倒黄河。”

    封疆知道他只是随口胡说,起身,摸了罐啤酒扔给他。

    这会儿他欠酒浇。

    池张前面那句,封疆也没争辩,但好的哪儿是运气,是他遇到的那个人。

    *

    城市西北部,步蘅进α之前,仍在踟蹰,症结在于如何简单地将事关程淮山的事同骆子儒说明白。

    可她还没摁电梯,在给封疆回消息的时候,蓦然听到身前有人说:“是中彩票了还是刚捡到钱?开心到遮不住,表情乱飞,当街笑成花儿了都。”

    是不能更熟悉的声线,步蘅将手机塞进口袋,抬头就见她暴脾气的师父骆子儒一脸哂笑地瞧着她。

    他挖苦人总有无数种方式,步蘅站到他跟前儿,问:“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骆子儒极为冷淡,扔了一个字:“嗯。”

    步蘅:“……”

    一个轻飘飘的“嗯”字,让步蘅做心理建设的那几个小时全白瞎了,她想了想,又问:“晚饭吃了吗?夜宵呢?”

    骆子儒撇头看她:“怎么,你要请?”

    也不是不行,步蘅应:“我请,地方您挑。”

    俩人在等的上行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抵一楼,叮一声给出到达提醒。

    见步蘅献殷勤,骆子儒原地叉腰盯她,任电梯门开了又关,没挪一步儿:“别磨叽了,直接交代吧,捅什么篓子了?”

    没想到上赶着请客还能有这种误会,步蘅:“我们能不能不草木皆兵。操心您吃什么不算稀奇事儿吧?”

    骆子儒:“屁。你过去是出于道义买饭往那儿一扔,我爱吃不吃,吃没吃你爱问不问。”

    步蘅:“……”

    听着像他有怨,但步蘅着实冤。

    待上了楼,进入已无人在岗的α,步蘅紧跟着骆子儒,一路跟进他办公室内。

    骆子儒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夹摔扔到一旁,在转椅上落座,再度赐了一个字:“说!”

    言多必失,坦承就好,步蘅最后默念了一遍这话。

    定了定神,步蘅将手机调整到一张人物肖像的页面,推给骆子儒。

    那人物肖像,是他们适才上楼时,她在厢式电梯内壁的广告页上再度看到过的女idol魏新蕊。

    骆子儒扫了一眼,笑了下,笑得敷衍,不等步蘅开口,他抢先发声:“翻这张照片出来,是要跟我聊你师兄大程?”

    他一早知道!!

    步蘅脑子里顷刻间冒出这个认知。骆子儒早就了解程淮山的人际关系脉络,包括程淮山现于人前的,和隐于人后的。

    既然如此,骆子儒自然也能联想出她联想到的一切,知道魏新蕊同他笔下那篇即将面世的檄文鞭笞的对象,揭露的黑手——雷格集团之间那广为人知的联系。

    步蘅顷刻间哑火,她费劲琢磨如何表述更为妥当的那些事,已经没了开口的必要。

    被上了新的一课。

    骆子儒:“我的人,我不会允许自己一无所知。别替全世界操心,有空多读书,少琢磨些没用的。”

    被攻击步蘅没往心里去,但想起那篇骆子儒主笔的即将面世的、言辞犀利的,抨击永明科技和它背后的雷格集团的报道,以及此前骆子儒脸上的伤,步蘅不得不认真道:“老骆。”

    骆子儒口气不善:“喊我什么?”

    步蘅立马改口:“师父,您年纪大了不经打,我会怕。”他额上尚未痊愈的那伤,除了缘自报复和警告步蘅想不到别的。

    骆子儒呵道:“怕个鬼,法制社会,少他妈黑我们人民警察的业务能力。”

    那又是谁先前说酒吧门外捡尸……

    步蘅:“太师父为什么退圈我还记得。”骆子儒的师父严光耀,是在发出一系列深度报道,反思蔑视人道主义的收容所制度,引发广泛的社会舆论,推动制度革新后“被辞职”的。

    骆子儒:“你这是暗示我当个懦夫,毙了那篇稿子?”

    步蘅:“我不是那么没有职业操守的人,我尊重您也尊重我自己对这篇文稿的付出。”

    骆子儒:“那你丫废什么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相信大程。是非黑白当前,就算他妹妹为了雷格进场打人情牌,他也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这不是站队,是站对。”

    魏新蕊是程淮山的妹妹?步蘅捕捉到他话里透露的这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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