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之往: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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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一家做导航出身的企业上个月推出了打车APP,印方要一刀切,本地市场肥水不流外人田。

    “封总已经和田总带着海外其他人在开会,接入了我们在印度的政府事务官Kapoor”,对方喘了口气继续说,“唱衰的新闻可能很快会出来,对您那边估计也有影响”。

    这说得可谓保守。

    下架意味着气势和舆论环境一泻千里,何止唱衰二字能概括。而本就环伺盯梢着他们的某些大股东大概比媒体还要更为嗅觉灵敏。上市关口下,任何负面消息都够让人喝一壶的。

    捋清楚大致事态时,程次驹已经抵达DADA的办公楼。路上,助理先行将DADA的负责人提前联络好召唤了下来,对方上车后,座驾改道直奔机场,程次驹选择了路上听汇报。

    受制区域版图面积狭小,DADA在高速发展后如今进入了瓶颈期,不温不火,在如今对公司益处不大却也不至于拖后腿生害。程次驹自知此刻的烦躁与眼前的区域高管无关,按捺住内心的不快,除了途中接打了四个电话,给了对方充足的输出时间。

    到将DADA的负责人放下车,他阔步往候机大厅走的时候,对方在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喊了他一声:“程总。”

    途中程次驹接电话并没有过于避讳这个人,但他惜字如金,旁人旁听到的字句实在有限,可他冒火的神色当前,是个人都知道出了要事急事。

    DADA的负责人是个ABC,选定工作时随伴侣落地乔迁至此,粤语不愿学一个字不会说,普通话还算顺溜但轻易不会讲。

    此刻程次驹从他嘴里听到的却是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说他们在本地投放广告资源的媒体有料要发,和DADA拐着弯儿的有所牵扯所以提前跟他打了个招呼。

    当下那一秒在程次驹脑海里转的是——Fengxing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儿子DADA是哪里出幺蛾子了,却没想到,对方扯出来的是他程某人的妹妹步蘅。

    ABC从八卦源那里了解到步蘅同Fengxing中的Feng关系匪浅,他开口也多少避讳老板的名字,他并不清楚封疆和步蘅确切的关系,更不知晓他从消息源那里得知并由他转述出来的这个“野心勃勃往上流社会跻身的猎物+猎人”的标签贴的是眼前这位程总的妹妹。他只是知晓Fengxing的各位大佬出了名的远离社交场洁身自好,恐怕并不希望自己在八卦杂志上和这类功利性人物扯上关系。媒体追求曝光率,压下即将刊出的新闻很困难,但他考虑是否要出面干涉报道细节,比如在记者列举拜倒在此人裙下的人物之多用以渲染此人手腕强时,删除掉自家人。

    他自认说得真心实意,所以当程次驹爆筋的手施力攥起他衣领,将他勒得呼吸受阻,一个“滚”自砸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是怔愣在当场的。

    甩脱了这号智商情商某一处存在明确短板的人物,程次驹带着心里的一团乱麻风风火火地往值机处走,赶回Fengxing的时候,封疆和田望秋主导的海外会议已经结束。

    为了对冲可能的负面舆论,公司将适度披露下半年的出海计划,展现新市场的蓬勃行情,呈正弦函数的增长规模,以及入局实业启动造车计划的消息。

    程次驹隔着占据整间会议室一半长度的长桌看向身在长桌另一端的封疆,见他没事儿人一样有条不紊地在随身设备里标记些什么,迟来的长舒了一口气。

    也忽得心生感慨,打仗不能没有战友,后背必须有人坚守。

    封疆还百忙之中插空理了下他:“怎么提前回来?直接来堵我们,是对家里的老弱病残放心不下,还是跟我吵架吵出了素质,走之前那回只吵到半截儿没吵完,回来这就打算接上。”

    指的是俩人探望完步自检那天,回程路上又因为司机议会的动议生了分歧,但被商业化那边临时插入的汇报打断。

    程次驹没理回去,只生硬地装了回聋子,对着一旁站桩看戏的田望秋和易兰舟问了句特别没用的废话:“吃了吗你们?”

    即便时针已经指向了二十三点整。

    那一晚程次驹来不及指挥助理安放行李,计划留宿园区外围的loft公寓酒店。

    短时的急忙慌促的情绪平稳落了地,可没等程次驹躺下,自在前前司进行管培生培训结识,分入不同大区后便开始和他互通消息,互为对方圈内的情报员的老伙计周雪均给他来了通午夜凶铃。

    午夜凶铃是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程次驹主动同对方开的玩笑,可等周雪均将要透给他的内容一一交代完,他已经完全笑不出来。

    “知道你对这个人很看重,Noah要发起的提案内容也是很不君子,攻击点都在人家谈的对象身上。破局的办法太简单了,大不了分了呗,被给下马威又不意味着被踢出去。IPO未竟,对赌失败他才算真的玩完儿。再说按你的说法,这人出局了都得因为威信和口碑让司机师傅们合力给抬回来。可惜的是真要闹大,你推了半天的ipo多少得因为这个延期。你可是我们一堆人里最擅长做心理按摩、最得大佬欢心的,想办法凑几个场子让Noah软化一下,他怎么年纪越大越轴”,已经夜深,周雪均忙着床间活动,也不打算多说,“这可是我牺牲自己让Noah的董秘在上我在下换来的消息,先攒到明年你再回报我吧,挂了”。

    投资人中手握话语权的林董、Noah……前者已经被封疆基本攻破,而Noah……Noah恐怕依旧因为被迫妥协删掉的“美股”二字而伺机要求没被他拿捏住的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何况,Noah和创始团队那几个家伙的运营管理理念冲突远不止这一点。

    在八秒或十秒的时间内,程次驹脑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放了许多人、许多事。从封疆和池张初次出现在KS时那一双并肩推门的背影,到封疆字字情真意切地对他讲述会为司机权益发声,再到今夜散场后的会议室里他稳住团队展露的那种让人安心的气定神闲,更有步蘅伶仃单薄如浸过雨的悲伤侧影……最开始,被安插到Fengxing,他的意愿虽然并非没有可也称不上强烈。但这一路走来,他收获了许多个为之动容的时刻,让他从局外人,从一颗摄像头、一管润滑剂,心甘情愿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而周雪均嘴里那个出局也还会被司机们抬回来的可能,大概快要毁于他一次次的对封疆的系列想法的居中劝停。

    前往Noah办公室的路上程次驹想了很多,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其实

    难分好坏,但长期主义和功利主义之间明显参差有别。

    他从来怕某些矛盾真的因为某条引线正面爆发,因为他看得清,他身为纽带串起来的这两方,一方是自恃不可抗拒与一言九鼎,而另一边是底线不可破将誓死抗争。

    拉扯博弈到最后,或许终会有一个赢家,但战利品中大抵会有一筐废品或是巨额负债。

    从投行到私人银行到国字号再到基金,程次驹曾经服务过Noah这位老钱多年。对方热衷的茶道他只能纸上谈兵,饮起来大约算牛嚼牡丹,却要多次装作五感被全新唤醒的享受模样适时侃侃而谈。

    与上位者交往,如何在对方不着痕迹的自鸣得意中保持住恰到好处的不自怜、不自卑且不过度自信,曾经是他多年来修行的课题之一。

    可这一日,Noah开口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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