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不可能是黑莲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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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沈竹漪似乎在碾磨着朱砂,不,并不是朱砂,而是她压箱底的唇脂。

    不常用的原因是那唇脂色泽太艳太深了,和朱砂其实并无两样,云笙总觉得自己有些压不住这般有攻击性的颜色。

    那唇脂被他一点点磨碎了,放在一个洁白的小瓷瓶中。

    而后他握住了桌上的紫豪笔。

    笔杆是青玉质地,浮雕刻着荷叶,衬托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也如玉一般好看。

    圆润的笔尖蘸上艳红的唇脂。

    这唇脂本就是由花瓣做的,如今不过是以她的身体为画布,再度化成花罢了。

    云笙尽力压下心底的异样,望向榻边的抱月瓶。

    抱月瓶中还摆放着沾着晨露的娇艳海棠,粉白相交,秾纤适中。

    而后,那笔尖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这笔是取用山兔的背脊毛制成的,触及皮肤,有些凉。

    上头沾着他用指腹碾磨的唇脂,在她肌肤划过时,有些黏稠。

    拖笔而下。

    柔软的兔毛有些痒。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导致这一笔便偏了。

    沈竹漪抬眸看了她一眼,用袖帕拭去。

    云笙不好意思地眨了一下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去数抱月瓶内的海棠花瓣。

    一片、两片、三片……

    室内很安静,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他撂笔的声音格外清晰。

    可是很快的,笔上的唇脂有些干了。

    连带着紫毫笔上的毛发都有些分岔,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便有些不适。

    她蹙起了眉。

    落下画笔的肌肤那处也泛起点点娇气的红晕。

    沈竹漪的指腹轻轻拂过她背后的红痕,而后,他将画笔含入唇中,舔舐过笔尖。

    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的云笙蓦地睁大了眼。

    直至那笔尖再度落在她的肌肤上。

    灼热的,柔软的。

    云笙的身子猛地抖若筛糠。

    丹青着墨时画师时常会舔笔,这个动作是正常的。

    可是不知为何,由他作来,却透着令人难以呼吸的色-欲。

    他的唇如花瓣一般红,水润透着光泽,仿佛他舔舐的不是笔尖。

    云笙不敢再看。

    可是她仍能清晰地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每一笔,点、折、撇、钩……时轻时重,时缓时慢。

    她近乎是屏住呼吸,等着不知下一笔何时落下。

    其实很舒服。

    却也很痒。

    腰间泛起难以忽视的痒,像是有狸猫的爪子在她的心上挠过去。

    云笙想要狠狠抓挠一番,最后,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抱月瓶里的花瓣。

    那海棠花的花瓣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不经意间,花叶被她的颤抖着的手指碾碎,碾出来的花汁渗透进她的指缝,染红了她的指甲,像是蔻甲一般红艳艳的。

    沈竹漪按住了她抖动的肩膀,很快的,一朵莲花在她的脊背连接着后腰的那块肌肤上,徐徐绽放出来。

    莲花的瓣叶沿着她的腰窝延伸向下,蔓延进堆叠在她腰上的衣物中。

    沈竹漪的指尖缓缓拂过那朵莲花。

    在明亮烛火的照拂之下,艳红的笔触衬得她的肌肤犹如白玉般温润、细腻。

    他的指尖小心触碰上去,近乎都在颤抖。

    少年潋滟的眼尾流露出病态的红。

    他身体中的红莲,终于也盛开在了她的皮肉上。

    她干净得就像是这么一片白纸,这一抹红,属于他的痛苦,他的不详,他的丑陋,也深陷进她的身体里,弄脏了她雪白的皮肉。

    他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也跟簌簌颤抖,忍着错乱的呼吸。

    片刻后,他再度睁开眼。

    桌上的烛光灼灼,却怎么也照不亮他幽暗的眼底。

    人总是这般贪心。

    享受到这一刻灭顶般的欢愉,他又想要的更多。

    他从腰上的蹀躞中取出一枚银针。

    银针的末端抵在她肌肤上时,冰冷而又尖锐。

    沈竹漪仿佛已经看见银针扎破她的肌肤,血珠冒出来的样子。

    若是往里种下偃术,他的痕迹便会永远留在她身上,她会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孽镜台前无好人,这些刺青,都是恶鬼留下的枷锁。

    她将在这冥府地狱,和他一起。

    曾经的沈竹漪以为,掌控一个人的所有,便是最亲密的关系。

    可是,看见她紧张地闭起眼。

    他又停下了。

    仅仅是用笔作画,她的肌肤便红成这样,若是用针扎破,她或许会疼得直哭。

    想到她的眼泪,他心中多出几抹烦闷的钝痛。

    针尖蓦地调转,那枚银针深深钻入他的食指中。

    豆大的血珠从他苍白的指尖冒出来。

    方才她主动地吻过来的时候,少女青涩的呼吸与拂面的发丝。

    比起操控的偃术,他更喜欢她主动的接近,主动地亲吻。

    这是第一次,他厌恶起偃术,厌恶起方才一闪而逝的想法。

    他想到百花楼中所说,世间最亲密的关系,其实是彻底地连接在一起。

    比起用偃术的傀儡丝线操控她的血肉,或许进入她的身体,触碰她的心,才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的。

    从那她双膝间的那道伤口钻进去,朝着她的心一路蚕食顶撞。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朵莲花,那枚银针刺入他的指尖,越陷越深。

    染着血的食指也跟着游移过去。

    和她彻底融为一体之时……

    他垂下纤长的眼睫,用鲜血涂抹那朵红莲,看着它灼灼绽放,最深的时候,能够抵达这里么?

    云笙屏住了呼吸。

    可是,预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云笙的尾指紧紧蜷缩着。

    她脑中空空的,只感受到一片温热的濡湿。

    第54章 第54章

    廊庑花瓣未干透的水珠淅淅沥沥落下,月光浸透窗纱,揉开葳蕤灯火,显得杳杳朦胧。

    桌上的烛火发出很轻的爆鸣声。

    沈竹漪俯下身,吻住了那朵绘在她背上的莲花。

    他的唇舌勾勒着,一点点舔舐过去,将她肌肤上深浅不一的口脂尽数吞入腹中。

    云笙近乎是瘫倒在了床榻上。

    他俯下身时,长生辫上系着的铃铛就抵在了云笙光滑的背脊处。

    冰冷而又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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