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不可能是黑莲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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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十一擦干眼泪,匆忙戴上面具。

    云笙安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想哭就哭吧。”

    哽咽的声音自厚重的面具后传来。

    小十一轻声道:“在我十岁那年,王庭大兴土木建立黄金台,珠贝宫阙,通天梯。我爹作为奴役被当做壮*丁捉过去,死在了黄金台建成的那一年。我娘想去讨个说法,被关在牢狱里,病痛磋磨而死。我本也是要死的,被他救下,加入了孽镜台。他教我武功,教我习字。”

    “他始终都带着黑色的面具,对我也很严苛,话少得和个哑巴似的。可是我高热那一年,也是他背着我走在深夜长街的更声里,一家一家地寻医馆。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晓,他为何就死了呢?”

    小十一转过头,云笙透过面具,看见她盈满泪水的双眼。

    “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或许什么都不算。他牵挂的只有他的主子,就连这孽镜台也是为他的主子而建,为他的主子生,为他的主子死。这便是他的命,他也算死得其所。”

    云笙一怔,知道小十一口中所说的主子,就是沈竹漪。

    云笙有些窘迫:“你似乎对这位少主,有不小的成见?”

    小十一木着脸道:“我不喜欢他。”

    云笙朝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十一道:“准确的说,我是怕他。当年孽镜台尚未有这般大的势力,我和那些同样无家可归的孩童宿在破庙之中,如乞丐般生存。那位少主只有十四年岁,明明没比我大上多少,稚气未脱,像个倨傲的贵公子。他刚被找回来时,瘦得皮包骨,白得阴郁,经常对着雕的木偶说话,因为使不出剑法,时常砸东西,发脾气,甚至自残……他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我深夜起来小解的时候,看见他披着一身白衣,赤脚走在屋顶上,风一吹,和鬼一样。”

    “我一度认为,就要在这样一个疯子手底下卖命了。可是数年后,我再度见到他,他不止能挥剑,还很厉害,他始终笑着,笑得很灿烂,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而是冰冷,就像是披着人皮似得。我们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他的却严丝合缝,和肌肤生长在一起。”

    “孽镜台每年都要死很多人,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悲伤的神情,甚至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就像现在,黑面死了,他好像也并不难过。为了这样一个人,值么?”

    云笙一面听着,一面攥紧了手。

    她发现,她对沈竹漪所知甚少。

    除了在幻境之中见过他的曾经,沈竹漪从不会和她提及往事。

    就连黑面和白面,也从不会透露给她半个字。

    云笙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了小十一的身上。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无人愿剥离爱恨嗔痴,像麻木的行尸走肉般处于世间……”她给小十一系带子的时候,垂着眼轻声道,“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失去太多了。”

    “我们总要在这世间,寻求活下去的办法。区区血肉之躯,容忍不了那般多的大悲大痛,分离死亡。可若想要清醒地活着,不想发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做一尊无悲无喜的木偶。”

    小十一微微一怔,抬眼看向她。

    白雪之中,云笙的面色皎然,只是温柔地替她整理好了斗篷:“就像你的眼泪,也只在面具之下流淌,不是么?”

    小十一原本身侧攥紧的手一紧,又缓缓松开。她的目光凝视着云笙的脸,久久不散。

    云笙不再说话,只是将一摞摞的纸钱,洒进了燃烧的铜炉之中。

    一夜未眠,云笙白日睡了一整日,傍晚才清醒。

    那张棺木仍摆放在灵堂之中,已然过了头七。

    直至又过了好几日,夜里,云笙醒来。

    半夜的风雪刮骨,霜雪落在脸上,像是针扎一般。

    天寒地冻间,万籁俱静,茫茫黑夜中飘下细碎的雪,唯有祠堂和灵堂的灯火敞亮。

    素舆上的沈竹漪身着素白的中衣,漫天的雪白铜钱翻涌在天际,他鸦青的发垂落,肩上堆满了雪,像是一块通体冒着寒气的冰。

    他在光影分割处,静静地看着祠堂中辉煌灯烛中陈列的三千枚牌位,飘忽不定的光勾勒着他沉寂的眉眼。

    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他未束的发,掠过少年单薄的后颈,衣袂飞扬起的那一瞬,云笙有种莫名的恐慌,就好像他也会随着这阵风一般消散。

    她撑着伞跑过去,雪地里留下了坑坑洼洼的脚印。

    “沈竹漪,你干什么呢?”

    他的手背苍白,分明的腕骨像是衔着一捧雪,云笙触及他的肌肤,她被冻得“嘶”了一声。

    云笙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她下意识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这时,他动了,恰好侧过头,将脸埋在她的手心。

    恍惚间,他很轻地开口:“师姐,好冷。”

    他的声音像是碎玉,蓦地破开薄冰。

    说话时缥缈的雾气弥漫,模糊他清隽的眉眼。

    祠堂内的火愈烧愈旺,却怎么也照不亮他的眼眸。

    话音落下,他蓦地吐出一口血。

    云笙看着雪地里的点点红梅,被吓了一跳,又被他的脸冰了一下,她气不打一处来:“当然冷了。这外头的雪这么大,你不好好在屋里休憩,跑外边来吹风?连件大氅都不披,我看你不是伤到了腿脚,你是弄坏了脑子!”

    她话没说完,便感觉掌心处有些痒。

    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她的掌心,抬起眼睫,很安静地和她对视。

    她忽然不忍心了,只是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秾艳的眉眼,有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纤长柔软的睫毛上,融化在他眼睑的阴影处。

    她一声不吭地带着他进了屋。

    屋内燃着暖融融的烛火,轻轻摇曳。

    他发上和肩上的雪很快便融化,一身中衣湿冷,紧紧贴覆在肌理上。

    云笙看不下去,终是上了手。

    沈竹漪浓黑的眼睫眨也不眨,任由着她扯着衣襟将他整个人带过去。

    她翻箱倒柜找出新的衣服,将他已经湿透的衣服扒了。

    衣物褪去后,少年苍白宽阔的肩背展露出来,室内的烛光照拂在他沟壑分明的线条上,腰腹收束着往下蔓延,那新添的十几道猩红的伤疤纵横在凌厉的肌理上,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些许狰狞。

    堆叠的衣物垂坠在沈竹漪的臂弯处,他长睫倾覆,平静地看她。

    云笙扯着衣服的手开始颤抖。

    她蹲下身,情不自禁地去触碰他的疤痕。

    近乎是在她指尖贴上来的时候,沈竹漪便低头吻了下去。

    他侧过头,下颌的弧度一瞬紧绷起来,他与她的唇紧密无间地贴合,宽大的手掌的托着她的后脑勺,他的气息凌冽又紊乱,携着尚未褪去的寒气,越发迫切地吻着她。

    云笙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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