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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雪途》 50-56(第4/10页)
她脸上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消失了,一生起气又鲜活过来了。叶嘉木眉眼弯弯,一副混不吝的笑模样:“害羞什么?总要做我爸妈的儿媳的。”
他这个人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
邬雪青一下都不知道他们最开始是在说什么了,她耳朵烧得厉害,一想到他胡诌的什么女儿、儿媳的,一下脸上更烫了。不等他再胡掰下去,邬雪青直接挂断了视频,忿忿把他打进冷宫。
视频几分钟就戛然而止,叶嘉木意犹未尽。
他又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一生起气,邬雪青就不搭理他了。
言归正传,叶嘉木又打了一长串文字发过去。
他说:世界上很多问题都是有人想得多而有人说得少造成的,问问阿姨吧,话说出口,问清楚了,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呢?
他又说:别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发完这两条信息,他又找到了邬姨的微信,问道:邬姨,您有时间吗?方便通个电话吗?
第53章
电话很快便拨了过来。叶嘉木接通电话,先开口熟络道:“邬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蓦地接到他的电话,邬玉瑾很是意外,语气很温和:“小叶啊,我一切都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嘉木笑道:“主要还是关心您的身体,您手术后恢复得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邬玉瑾对叶嘉木的了解泛泛,不过两家是多年邻居,面上交道打得多,印象还不错,心里觉得是个稳重踏实的小伙。
光是这几句话就说得邬玉瑾通体舒畅,她微笑道:“术后恢复得不错,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呢?什么时候回隅州呢?”
俩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阵,邬玉瑾也不着急,等着他说到正题。
唠了几分钟,叶嘉木话音一转,忽而说:“雪青最近在家还好吗?”
邬玉瑾眉峰微挑,心道说到正题上来,她笑吟吟地道:“她在家也一切都好,怎么?你们最近没联系了吗?”
“不是没联系,恰好是有联系,所以我才担心她。”说到这,他轻叹了口气。
邬玉瑾倒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了,顺着他的话题道:“哦?雪青怎么了?”
“邬姨,您生病的事雪青应当是知道了,我知道您是怕雪青担心所以想缓缓再告诉她,可她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姑娘,您不说,她是既担心您,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您。”
邬玉瑾心道他倒是好厉害的口才,传话人最难做,一不小心就容易里外不是人,他先是一句话开门见山说明来由,又一下把她瞒着邬雪青动手术的事,说成了善意的暂时隐瞒,句句都从她们母女二人立场出发,既礼貌,意思也到了。
叶嘉木继续说:“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我们做孩子和父母的心思有时候都一样,总是想报喜不报忧,可有时候这种善意的隐瞒反而会造成很多的误会。雪青是个很会为人着想的姑娘,像您生病,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特别担心您,反倒多想了。”
邬玉瑾听了一会儿,见他句句都提雪青,眉心微动,哂然问他:“这些话是Shirley来要你说的吗?”
叶嘉木坦然:“您觉得是吗?您要是觉得是,那只能说明您对雪青的了解还太少了。刚刚那些话可都是我的真心话,邬姨,我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和雪青是真真实实从小一块长大的,我说句可能得罪您的话,我对她的了解,可能比您对她的了解还多一点。”
他这话已经不是带着潜台词了,是摆在明面上说了。
车已经开到目的地,邵项均正要开口,邬玉瑾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见对面暂不开口,叶嘉木便继续说了下去:“邬姨,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当然我也没有立场指责您,我知道您这么努力工作也是为了给雪青创造更好的生活,但这么多年来,你们之间相处的时间的确太少了。雪青小时候是保姆阿姨带着,后来又是她姥姥姥爷带着,连学校活动都是保姆阿姨去参加的……邬姨,我说得直接点,雪青小时候过得一点都不开心,童年只有一次,缺失的部分是再也弥补不回来的。”
邬玉瑾语调平平,淡淡说:“谁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
叶嘉木心道,我就不是!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他认真道:“邬姨,既然您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您那时候过得开心吗?如果重来一次,您还愿意经历一遍吗?”
回答他的是声筒那边的沉默。
他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干脆得罪个彻底了:“一贯如此,不一定就是对的。一个孩子小时候最需要的不是钱,是父母的陪伴和教育,长大后,需要的已经不是陪伴和教育了,是父母能给的兜底的能力、信任和一个无条件支持的港湾。邬姨,您不觉得您对待雪青的方式反过来了吗?她现在长大了,已经能够支配自己的人生了,您应该给予她信任,而不是替她做决定。邬姨,她是个成年人了。”
邬玉瑾声音愈发冷,缓缓道:“你胆子倒是很大。”
叶嘉木笑了一声,仿佛听不懂她话语里薄淡的冷意,爽朗道:“还好还好,我家就是这样的,有话就直说,没有误会,我很爱我爸妈,我也相信他们爱我。但是邬姨,雪青不这么觉得,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如果一个人从小就不确信父母是不是爱自己的,那他长大后一定会花费比常人更多的时间经历去修复自己的安全屏障。雪青小时候懂事乖巧,因为她那时候体谅你们的忙碌,她现在不是变叛逆了,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人生空间了,也希望您能体谅她的成长,把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
“自古忠言逆耳,你说这些话,就不怕得罪了我?”
“您都说是忠言了,说明您心底明白我说得有道理嘛!”他嬉笑道,“您要是不高兴了,等我回来向您登门道歉,保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一下让邬玉瑾想起这小子小学时上房揭瓦的皮样子,不禁笑骂:“还打不还手,不知道你还有多少话等着顶长辈,真是没大没小!”
叶嘉木又做小伏低,耍宝卖乖一阵,哄得邬玉瑾连气都不知道往哪出,耳不听为净地打发走了他,挂了电话。
创业初期,叶嘉木自己干销售,各个城市跑业务,吃饱了闭门羹,锻炼出了三寸不烂之舌和金刚不坏的脸皮,对邬玉瑾这点佯怒还不至于诚惶诚恐。
电话挂断后,叶嘉木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了下去,轻叹口气。
那天邬雪青从酒店仓促逃离,他就后知后觉出了,家里对她造成的阴影已经远远不止是和父母吵两架这么简单了。
如果心结不解开,恐怕她一辈子都会无法和父母和解,和自己和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能做的有限,可尽管有限,哪怕顶着得罪长辈的可能,他也要说一说。
话说完了,人还在千里之外。
叶嘉木还是心焦起来,打开导航发动车,继续赶路回隅州。
“下车吧。”
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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