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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谪宦》 100-110(第12/16页)
那不稳的地方,这才抬脸看向一直在旁就案靠坐着而袖手旁观的云卿安。
已经不算合身了。
双肩和背后的皮制接带都难以完全缚住, 腰胁与膀臂下部的链甲也都勒紧得厉害,他那本就挺拔的身形在数年之间被锤炼得越发精壮强悍, 随时能爆发般的压迫力潜藏在其上每一寸, 极致地将所长都凸显无遗, 宛若战衣的那层外来掩护只是锦上添花而非必要。
健骁将良,可见卓绝,而他俊脸上那因此而难免紧绷隐忍的神情, 在落入人眼时则成另说。
是又加催化。
云卿安的视线牢牢锁着司马厝, 能把他整个人自上而下都看透似的, 毫不掩饰的热切占有欲如同能够侵掠漫入,连呼吸都有些滚烫。
本只想再看看他穿上战衣的样子,可现在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思。
“卿安……”司马厝被他随后那有些激烈的动作弄得往后退了一步, 低头皱眉, 脸上闪过几丝无措。
“不合适了,别硬来。”云卿安在他的跟前俯低身, 手上几乎是在着急地半拽半扯着, 声调有点不稳道,“该除掉的, 我给你换。”
话音出口, 却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晰。
司马厝只能任由着他的举动,可直到战袍被自身上一件件地剥落, 云卿安似乎都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而下一刻,便感觉到里衣之内传来的一阵微凉触感。
司马厝立刻隔着衣料握住了云卿安动作的手, 不知是隐隐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他心跳得亦是急促。
本该克制,可犹在叫嚣。
半晌后,他还是嗓音低低地道:“别这样……”
云卿安稍侧头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道:“可咱家偏要这样,几时轮到你不愿意了?还是说,这又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手段。”
司马厝根本无从答话。
云卿安埋脸凑近在他的喉间,舌尖轻轻伸出舔逗,后又柔声地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身敲击着,“咱家虽是任性贪婪,可又几时坏过你。你说,是吗?”
司马厝这回是只能默认了。
相爱故并非抗拒,只是心头被压着太多的负担,那不是真正的坦畅,但此刻得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他抬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放开了那握着云卿安腕上的手,尽力让自己身体最大限度地放松,可难免僵紧。
贴身衣物在随后都被悉数丢在了地上,他只能任凭着,迎着投来的那道直视目光觉得有些闷热,偏偏云卿安把通风的窗口都关得严实。
好似都拥挤在一处,能把他们两人都揉烂了成一起似的。
云卿安隔着极近极近地端详着司马厝身体上下的各处,包括他那不自然的脸色和耳间的红,嘴角边噙着淡笑,意味深长地说:“怕你穿得难受,不过是想为你精准量一量尺寸,好赶制新的。可咱家来得匆忙,准备也有所不周,能用于度量的十分有限,你别不依。”
随即被引坐上的大理石桌案有些微晃,那如云浪波涛般的花纹被遮盖住了一半,起初还能有些冰凉。
司马厝如若是在受着另类的酷刑煎熬,他极力试图分散注意力也只是徒劳无功,那根弦始终在紧紧绷着,仿佛随时都能够断掉。
腕肘指距,皆可以量,遍及各处,无论必要与否,那贴肤肆意的游走拨弄如火星燎原生烫,一遍一遍。
腿侧被戳得有些酥麻,周边也都被波及得带起的反应,欲迎战而倏地更加振奋似的,将原早已有的又推逼近最大化。
以这样的姿势坐在桌案上,还得配合着不能乱动。
连一丝遮掩都没有,其实早就没有了,只是先前还能让人有些心理安慰,现在却是将此彻底揭开。隔着这般近,而周遭光线又这般充足,分明什么都一清二楚。
明明是正事才对,但这样的气氛完全颠覆了以前,所感也完全不一样,连血脉都在极速奔涌。
司马厝根本不敢低下头去看一眼,却也难以避免地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他的脑海里完全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是出于羞愤还是别的,也并不知晓云卿安正在如何,是怎么想的,又在以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
可他能够确认,这恰恰正中云卿安的下怀。
而下一刻,裹热气轻吹而来。云卿安慢慢直起身,温声说:“好歹你也不是这般厌弃咱家。姑且放过你一回,留于日后讨债。”
——
天又已是完全黑下去了,却仍可见街道上来往的人潮如日间那般川流不息,或是能够借着屋瓦房檐得以憩息,或是能够在灶边烧柴取暖……因此也就少了叹息埋怨,这便已经是算得上安稳了,是难求得的远离是非,故而不无欢颜地逐着夜市烟火。
随行出宫的只有寥寥数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在某一瞬间似乎就能将之忽略掉,这样一来,好像就与以前他们携手并肩之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司马厝一路沉默着,热闹与否都与他无多关系,云卿安好似对此并不介意,有他在身边作陪即可,倒显得像是轻松随意。
“若是在宫里边待着烦闷,你不喜欢,我便常与你出来走走,在城外置办一处屋宅,随时都可前去小住一段时日,清静而无外人打扰。”云卿安说。
司马厝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往前加快,不置可否也并未多看他。
那是前往广昌伯府的路。
云卿安就此落在了后方,看着前面渐行渐暗的背影,神色闪过几抹复杂,藏于袖间的指节都在不经意间用力得有些发白,他随后终是如若无事地跟上了。
银电透幕,月惊霜华。
天穹空出来的那一块仿佛是被隔绝的漏洞,孤立无援般,浓云碰撞震动时发出的声音就像人喉咙里头发出的阵阵呜咽声,却没有涕泪流淌。
那片沉沉的,异样晴朗。
司马厝走到这里来的时候,如同在天地间竟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踉跄后退几步,猝不及防的,只觉那无形的铁索狠狠地扼缠上了他的心间及肺腑,几乎要连带着将瞳孔都击得涣散。
眼前再没有了所谓的寿辰庆贺!人离而又何止仅仅是散场?
府门外,铺洒在地面的不是洁霜净水,血迹失去了鲜艳的颜色,而那股萦绕在鼻间的腥味却依旧浓烈,可见有几位奴仆在拿着扫把和水桶在上面不断冲刷着,同此情此景一样的麻木。
透过那半敞开的深缝,更是能令人触目惊心,还未来得及摘下的喜庆红灯笼仍在幽幽地发着光,照出的是里头一片狼藉,打翻的桌凳和碎落的碗瓷,横梁饰物都被通通撕扯在地。
有几个幼童围堵在旁边的墙壁上时不时地朝这边探头探脑,带着怀里紧揣的满满东西急忙冲出,却被清扫的奴仆眼尖地一把扯住,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见查封也敢来?罪人府邸的东西也敢偷!就不怕没了脑袋……”
其话音却是戛然断开。
司马厝箭步冲上前,死死抓住了那个说话人的臂膀,力气大得简直能徒手将之折断,“罪人府邸?犯的什么罪你告诉我!是谋朝篡位还是叛国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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