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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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咄相逼,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恐惧瑟缩,呜咽含糊。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僵持良久,司马厝猛地将那人一把甩开,郁黑着脸浑浑噩噩地一步步朝那朱墙而去,身边如同又重演了他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哭喊尖叫此起彼伏,而广昌伯那不甘和愤怒都被死死堵在喉咙里,枉论对错与无辜。那熟悉的身影与亲切的呼唤,曾与他爹娘一块出现在他面前和身边,而今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为什么会这样?

    还不是因为他一次次地心软又存有侥幸,对那人以往的劣迹刻意逃避!还不是因为他一次次的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可以将其好好看住!是他因着私情诸多蒙昧大意,眼盲心瞎还妄言什么情爱……分明他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司马厝终于无法再忍耐,突然狠力地将其上的封条扯下来弄得粉碎,四顾时还拼命地想要做些什么,抓住点什么的时候,身后响起的声音却将之残酷地打破。

    “烟铭案总要有个结果,彻查下去进牢受审便是如此,本印总不可能是戴罪之身,也断不会再给你留着这个嫌疑。”

    云卿安仍清立尘端,云淡风轻。

    “金銮殿一剑,就不该有偏。这是你亲自向本印讨要来的,司马,认了吧。”

    第109章 钩弦缺

    司礼监的苦茶熬了一回又一回, 周边那股药涩味始终都没有消散,逢人过经时都要往上沾一沾,便也添就了另一个苦茶一般的人。

    明明随时就可倒了沏上新的, 施压却是紧紧相逼,如影随形, 迫得将之咽下了, 可连残留空气中的都完全没法蒸发。

    云卿安对此再不喜, 只摔杯盏。

    眼见着其这身心状态是越来越差,岑衍无可劝慰,所做也就仅是弓着身慢慢地把碎片等都收拾干净, 沉沉叹说:“掌印还是当心身体, 再不济也得想想, 侯爷虽未多言语,但实际上定然也是不希望看到您这样的……”

    每到这个时候,云卿安总会现出几分复杂的神情来, 后就再也不与岑衍交谈了, 独立窗前如能随影去。

    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他心里自是清楚的。只是有时候确实不愿意接受和面对罢了, 也因此, 与司马厝相见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可困苦却不会放过他,各种的胁迫逼得他仿佛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魏玠此回朝堂俨然是显得老神在在, 称奉皇命, 他又自觉随军征战,劳苦功高, 在这关头一露脸就似成了尊佛。明眼人都知他是具傀儡。

    隔得不远不近地对峙着, 又成了昨日般父慈子孝的戏码。

    而羌戎那边又给足了魏玠底气,不惜装模作样地做出些损失, 以此来增强其公信力。

    意图无非是,把用来牟利的幌子工具做的好看了,手脚在日后也能伸得更长些,好取得利益的最大化。

    所谓的被他们拿捏着的皇诏真假不知,一旦公布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也尚未确定,但是,云掌印不该再是云掌印,阶下囚还是别的作另说。

    不是不明白。用以在紧急之间权宜暂稳而图拖延,广昌伯被顺意地推到他们的面前开刀也必定只是区区下酒菜。

    可只子难落,先发制人……

    云卿安轻轻抬手抚上窗花,任其于掌下若全化作刺,顷刻间就能带出鲜血淋漓。他许久才缓声说:“贺凛他们可是对本印意见不少,让褚广谏过去会一会,总该认得自己人,若否那就教到会为止。”

    岑衍一直守在旁边,闻言便应声。

    这何止是意见不少?可闹到这步田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主子吃亏不算不行,这双方的手下简直是三天两头就起冲突,根本不是轻易能安抚下来的。

    云卿安一开始还能保持平和,酌情从轻处理。只是后来则对这些事情越来越不耐烦,索性也就粗暴对待,命人将闹腾得最厉害的那个先给捆吊着,抽打一顿示众,时泾也就这么遭了殃。

    随后,岑衍又听云卿安肃声道:“再言本印携恩逼迫,重令一下,由不得他褚广谏不从,命他做好周全准备。”

    心知另有所指,酝酿时久。岑衍难免有些凝重紧张,却仍是毫不犹豫地称“是”,重新退回到外去。

    重新静坐而下,里边弦乐又流淌似的响起来了,却不是极致舒缓,而是一阵紧似一阵,连同这天昏地暗压将下来。

    祁放来时兀自在外方听了一会,他凤目微眯,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才把收到的信朝岑衍递过去示意通传。

    岑衍的视线在封上那独属于云卿安的字迹停顿了几瞬,脸上倒无意外之色。

    祁放得允后即大步越进,直接伸手挑开垂帘,朗声说:“多日未见,云督兴致不浅,乐工之造诣令人赞服。”

    云卿安只是未置一词。

    琴声到了转折处,似有回忆般的欢喜,又有醒转后的哀切,但这时听起来竟都是虚虚浮浮与情真意切无半点相关。

    同表面客气的态度一样,那是严冬武装。

    祁放停顿片刻,听不懂也再懒得去听,面对面的沟通若是没能做到直白简单,也就不大有意思。

    他往四周打量了片刻,而后跳到放琴的案沿坐下,垂眸看着人,嘴角边勾起的弧度很有一些张扬的味道,说:“这回唤我总该是得给赏了吧,要是温家的分量不够重,那就再换一家,干脆满门抄斩好了,肖家如何?”

    在其事的对付上接连力助被查出不稀奇,本就在意料之中,也恰好顺了他的目的。

    祁放要的不是走远,就算是,也不容遭驱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讨回一口气。

    这次的武器图纸流外以及重官投敌案,即是由他在暗中挑促而成,却也是由他在表面捅破以立功。这实在不是光明磊落,就算云卿安对此隐有计较又能如何?

    半晌,云卿安抬眸,对他的邀功丝毫未怒,还可以说是和颜悦色地道:“后无人再出于你。”

    “那袁赣呢,我若是要废了他的手脚,云督可有异?”祁放笑道,“若是被碍眼挡道,总得处理才是。”

    得到的还是肯定的答案,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皆可任由肆意妄为,又或是看重纵容到了一定的地步,凭能力作为博得高看不是什么怪事。

    但祁放不信,直勾勾地盯了云卿安良久,琴弦犹未停,潺潺流水过经了谷深。祁放又话锋一转说:“拜督主先前所赐,所蓄獒犬生龙活虎,就是太不识好歹了一些,笼困发情难控,光顾着横冲直撞……”

    乱绪难听,末了即疯,无弹曲调,音符劲搅。

    云卿安倏地抬眼冷冷盯着他。

    祁放跳站下来,转身欲走,状若无意道:“观赏寻玩倒有意思的很,撞得残了,成天恹恹看着无趣,腻了还能扒皮抽筋,置野晾晒!也只长宁侯有这等福分,上下里外都不及云督的好眼光,好手段!”

    这样恶劣的侮辱来得明目张胆,是在估量拿准之后的,偏能最为把人气得颤抖而无声。

    云卿安对此毫无招架之力。

    可还不能打草惊蛇,只得先隐忍。

    垂帘随离摇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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