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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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京子颔首,他穿着一身白衣,模样俊逸,立在马上时脊背挺拔,似是一柄出鞘利剑。

    卯日闻言笑道:“六哥,瞧不出来,你还喜欢喝酒?”

    玉京子难得有了笑意:“惠妃娘娘让我喝酒的时候避着你,所以你不知道罢了。”

    “好啊,原来六哥一直背着我偷偷喝酒!”卯日扬眉,拍了拍行囊,“不流哥寄了蜀中的甘酒,回去我分给你尝尝!”

    玉京子沉默片刻:“颓不流寄来的信,给张高秋的?”

    “高秋姐乘坐的夜航船不是在湘妃三峡出事了么,自那以后,不流哥总是寄一些东西来,说是高秋姐姐喜欢。”卯日摸了摸革带上系挂的香囊,从里面翻出一个玉雕小马,“高秋姐姐说都是她幼时的玩意,我瞧着有趣,她便刻了一个送我。好看吧?”

    玉京子接过去,把玩了片刻,觉得那玉石温润,是蜀中著名的天涯石。

    玉京子眼神微动,将天涯石雕的小马驹还给卯日,随口问了句:“张高秋喜欢马?”

    卯日:“应该挺喜欢的。我见高秋姐织蜀锦就喜欢织马匹的纹样,丹青也是百骏图,应当十分喜欢。上月她陪我去百兽园找山哥,高秋姐姐却看上一头小马驹。白毛,毛皮倒是油亮,长姐说送给她养。”

    “她收了?”

    卯日眨了一下眼:“她想,可灵山长宫里没人会养马,所以算了,就是觉得可惜,这几日都和我夸那小马驹漂亮。”

    玉京子:“不过一匹小马驹,怎么还怕没人可以养,她若不会,交给养马人即可。”

    卯日笑道:“回头我劝劝她,去领那马回灵山。”

    两人走马观花,正巧卯日觉得有些饿,便去食肆买了两张油饼,玉京子只喝了一碗豆浆,别的就再也不肯吃,他见少年叼着油饼和店主有说有笑,忽然问道:“还有三月便是你十七岁诞辰,想要什么礼物?”

    卯日茫然地转过头,他几乎月月都收到各位姐姐与兄长送的礼物,贵重的、有趣的、奇异的,天南地北的,千奇百怪,不计其数,所以也没想起自己生辰再收礼物这事。

    不过往年生辰,惠妃都会给他宫中举办宴会,有人帮他惦记着,他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呀?我没想好。”卯日咽下饼子,伸手数了数,“去年六哥送了我诗集与剑器,二哥送了我机关,长姐给我一串南珊瑚红玉串,高秋姐与不流哥给我寄了亲手织的蜀锦衣与抚辰仪?的图纸。”

    细数起来,卯日都被吓一跳,小声惊呼一声:“好多,每年都有,还都不重样,我房中都装不下。”

    玉京子手按在桌上,浑不在意:“你那屋子是有些小,再过两年便成年了,也当扩大一些。若没有想要的,我便自己挑了送你。”

    卯日笑吟吟地点头:“谢谢六哥。对了六哥,许嘉兰呢?”

    他与许嘉兰不太熟悉,向来直呼其名,玉京子也没觉得有问题,不想提起他,只冷淡地说:“不知道。估计在哪做他的神仙吧。”

    卯日察觉到玉京子对自己亲弟弟态度冷淡,一提起对方就变了人似的,不过玉京子对人从来都是淡然处之,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他们结了钱,牵着马在街上缓行:“六哥,你看上去不太喜欢许嘉兰。”

    “装腔作势,趋炎附势。”

    这八个字实在太过贬义,卯日也不好再提,只挑了别的话题和他闲聊,等出了丰京,官道上的雪更厚,看上去苍茫萧瑟。

    “我想起一事,需要去府衙一趟,以尘你寻个酒肆等我半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没回来,你便先回灵山。”

    卯日点点头。

    他寻了一家酒肆,上午还没有说书人,卯日觉得无趣,正巧去集市逛一圈,买了一堆零散的东西,回到城门前时,见到一堆马车在查公章。

    他闲来无事,站在边上瞧热闹,见官差掀开车上的白布,露出下面的一株株娇嫩树苗。

    少年困惑地咦了一声,怎么会有人在春日送树苗的?

    官差:“从哪来的?”

    驾马的人回答:“渝州新都,小人来给惠妃娘娘的义弟送礼的。”

    卯日便解开马背上的行囊,从里面拿出属于自己的那封信函,逐一阅读过去,发现那竟然是颓不流要送给他的木芙蓉。

    他只是和张高秋提了几句,觉得那木芙蓉制成的香膏香甜,所以十分好奇。

    灵山长宫里只栽种了一株木芙蓉,但因为水土不服,花开得没有川蜀的木芙蓉茂盛,去年花期时更是一朵花都没开,他一度以为那株树活不了了。

    张高秋便提议让颓不流送些树苗来丰京,没想到颓不流竟然送了一车队。

    卯日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车队望不到头,门前至少有十辆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唇角却扬起来,心情极好。

    从蜀中到丰京,路程千里迢迢,蜀道艰难,也不知这队车马走了多久才到丰京。

    车队进城还要办理相关手续,卯日没有去打搅对方,只是抱臂瞧着,心里想着改日也回信给五哥,送些什么玩意给对方才好。

    那堆车马在门前堵了许久,天上又下着薄雪,卯日发顶与肩头积了不少落雪,他搓了搓手,朝着掌心哈了一口热气。

    终于等车队过去,才转身离开,没想到身后传来喧哗声,竟然有人快步跑来,一把攥住卯日的手腕,手骨一声脆响,少年皱着眉抬起另一只胳膊,裘衣下藏着谢飞光送他的暗器机关,直直对上了身后人的脸。

    要是对方要对他发难,他必定不让那人好过。

    他阴郁地扭过头,对上那人起伏的胸膛,再抬眼,竟然怔在原地。

    “赋长书?”卯日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渡口外策马送别后,他与赋长书大半年未见,当时这病秧子浑身带伤,每日看上去都像是岌岌可危,最重要的是,他只高出卯日半个头。

    但现在,赋长书不知道在汝南吃了些什么灵丹妙药,竟然比他高出足足整个脑袋,卯日只到他的肩高,并且病秧子今非昔比,肉眼可见气色红润,身量宽阔,就连拽人的力度也更重了。

    吃饱撑得!

    卯日这大半年只长了一指高,少年整日闷闷不乐,张高秋安慰他说还没到抽条的时候,长得慢一点。

    现在有了对比,卯日当即沉下脸。

    “你怎么来丰京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赋长书松开手,逐渐顺了气,一张冷峻的脸,眼下的青黑没少,看上去阴沉得似要淌水,态度瞬间冷淡下去,看着与少年不太亲近:“怎么,我现在在哪也要禀告少爷一声吗?”

    又是那种古怪的语调。

    卯日不悦之情更甚,打开他的手,退了两步,距离赋长书太近,他感到压抑,倒不是怕打不过对方,就是下意识不喜欢对方靠得他太近,距离近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赋长书身上透过来的那股热气,几乎把他身上的雪都烫化了。

    “谁管你在哪?你就非要和我吵架?”

    “以尘,在和谁说话?”玉京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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