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鬼灯如漆点松花》 70-80(第17/19页)
少年拔出花,凉凉地骂他:“毛病。”
赋长书不以为意:“投中一支,得一枚钱币。我把花全投给你,钱币也给你不好吗?”
第80章 *忽疑君到(五) 凌乱的吻。……
赋长书当真是不和他呛声就不会说话,卯日只觉得一月生气次数都用在今日了,他拈起花枝,用饱胀的花砸在赋长书脸上。
“你就是欠。”
明明花没有什么重量,带着珠水的层层花瓣打在脸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轻佻意味,赋长书用手背抹去水珠,手掌拢着花沉默不语。
卯日也没察觉,索性不让他抛花。
正巧楼下的三位舞者登台。
舞者穿着古朴的红长衫,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傩戏面具,面具后一张水红色的大布把长发也盖住了,辨认不出男女。
卯日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唇角掠过一道浅淡的笑意。
“六哥喜好有居的酒与歌舞,饮酒时写了许多诗歌,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忘忧君常常出入有居,此处便成了追捧我六哥的好去处。”他听了舞乐前调,便自豪地和赋长书说,“眼下唱的也是我六哥写的诗。”
那舞蹈跳到高潮,其中一人忽然如同离群的燕跃下了高台,跳进水傀儡的池中,砰的一声巨响,水花炸裂,掀起高高的浪花,溅湿了偃师的水傀儡,几个小小的傀儡倒在地上。
鼓声似是鹰燕撞崖,又急又密,一声声重得似撞在心口上。楼中的人群都在肆意叫好,以为这不过是舞乐的表演。
卯日数着池中涟漪,一圈圈荡开,懒散地和赋长书打趣,却始终不见那人浮上来。
看台下的人群的欢笑声渐渐小了,传出议论声。
偃师走到水池边上,探身往下看。
却见水底混浊,一个人影手脚大敞,缓缓浮起来,是刚刚那位舞者,身上穿着红衣,衣摆随着浪浮开,面上戴着傩面看不清脸。
楼中骤然安静下来,乐器也停息。
赋长书却猛地捂住卯日的眼睛,将人转过身。
卯日握住他的手腕:“没事,我不怕这个。只是接下来有些麻烦,你要是被困在这里审查,回不了汝南怎么办?”
赋长书闻言松了手。
“无妨。”
卯日:“我原本只想着领着你到处转转,遇上这种事实在不是我本意。”
楼下响起管事派人去请官差的声音,有居酒楼到底是都城中的最大酒楼,在骚乱起来之前,管事的人已经出面维护秩序。
“有居今夜这么多人,挨个审问起来估计会耗到明日。”卯日索性走到桌前,准备享用夜宵,“弟弟,先吃点东西吧,指不定要多久呢。”
赋长书坐在他对面:“你看上去并不意外。”
卯日将上午玉京子的事同他简洁说了,突然搁下碗筷:“诶!坏了!我可是称病推了长姐的晚宴啊,我这要是在官差面前露个脸,保不准明天就传到长姐那里去。”
赋长书没什么胃口,只挑了切好的水果吃了几块,顺口嘲弄他了一句:“现在知道怕了。”
“别说风凉话,哥哥可是为了你才不去晚宴的,来有居也是为了陪你玩。”
赋长书毫不留情拆穿他:“我瞧着是你自己玩得更高兴一点。你说没来过有居,怎么对里面的玩意都了如指掌?春以尘,你哄骗你哥哥姐姐的那套对我可没用。”
也不知道是谁被几句话就给哄骗得留在丰京,卯日直接无赖道:“让我露脸也行,到时候被长姐教育了,我就记在你头上。”
官差们放走了一批无关的食客,等敲到两人屋时,卯日让赋长书去开门。
好在都是一些简单的问询,赋长书如实告知。官差或许是认出了卯日,态度温和不少,只劝着小少爷带着自己好友去别处留宿。
“哪里都好,今夜这有居是住不了了。”
卯日便和赋长书牵着马在街上闲逛,转过街角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之前表演水傀儡的偃师。
偃师怀里抱着幼童高的傀儡娃娃,撞上卯日连连道歉,等一抬头,认出了卯日的脸,当即惊喜道:“公子,是你!”
卯日笑吟吟赞了他一句:“你的水傀儡演得不错。”
偃师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公子,你要试试这傀儡吗?是小人自己制作的。”
少年好奇地接过那个傀儡,抱在怀里,摆弄着傀儡莲藕似的小臂:“它的魁丝在哪呀?”
偃师从箱子里摸出魁丝递给卯日,赋长书却快少年一步,率先从对方手里拿走魁丝,他半句话都不说,杵在卯日身边似座无言的山,偃师有些惧怕,讪笑道。
“小公子的护卫倒还高大……”
卯日弯着眼,瞧了一眼赋长书:“他不是我护卫,是我儿……唔!”
赋长书捂住了他的嘴,“我是他儿时的好友。”
他从卯日怀里把傀儡抱出去,还给偃师,矜持颔首,拖着卯日往外走,等转到一条无人的小巷,赋长书把卯日堵进去,手撑着墙,将人困在怀里,垂下头,捏着少年的嘴,气势汹汹地问。
“那日在巴王宫只打了你八下果真不长记性,现在还敢胡言乱语,”赋长书下手没个轻重,直接两指捏得卯日的脸变形,“又想挨打?”
卯日呜呜了几声没说出完整的话,拽着赋长书的手腕,也没将人手腕掰开。
两人手上的小钹响个不停,赋长书觉得烦,将自己的那条拆了,捂住卯日腕上的那条。
响声淹没在掌中,卯日踩了他一脚,索性站在赋长书脚背上,名字一个个往外蹦。
“赋长书!”
赋长书松了手,卯日好歹能说话了,只是脚还没从赋长书脚背上挪开,他气得头脑一热,拽住赋长书的手腕,直接张口咬到对方虎口上。
虎口是软的,温的。
咬的时候赋长书也不喊痛,只是捏住他的肩,好半晌才说:“那个偃师喜欢你。”
卯日松开他,虎口上俨然留下一个见血的牙印,他仰起头,瞧见赋长书垂着头,背后是积雪的房檐,大雪从房屋之间缝隙里飘下来。
他第一次见赋长书还觉得对方是夜里的鬼,现在不觉得了,只能说像个人。
“谁都喜欢你。你乐意叫他们哥哥姐姐,怎么到我就是儿子,就是弟弟,不然就是赋长书。”
肩上的力度更重了,卯日被他捏得骨骼响,不满地皱起眉。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我!”
“你好不公平,春以尘,”赋长书说,“为什么偏偏我与他们不同?就因为我会与你动手吵架?就因为我是赋长书?还是因为你从来不将我放在心上,我没从没入过你的眼,所以我在你这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
卯日觉得他无理取闹:“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要不是正常人,我能理你?我还带你到处玩,哪怕长姐会训斥我也不在乎,赋长书你到底犯什么毛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