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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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二人手起刀落,一刀斩首,骑兵便拖着四具尸首离开。

    路上都是血痕,百姓们惊恐万状,作势要逃。

    骑兵转瞬射杀想要尖叫的百姓。将领转了一圈,瞧见卯日的车驾,车上却没有人。

    “那是谁的车?”

    “驾马人呢?”

    “江大人,车上没人。”

    江大人道:“今日之事十分重要,不能有片刻耽误,留两个人找到车上的官员解决掉,其余人随我进城!”

    守城人早被策反,江淮风驾马到门前时士兵便推开了半扇门。

    骑兵沿着城墙搜捕,卯日不能提灯,没能跑多远,几息过后身后便响起马蹄声。那两位士兵得了令,望见黑影便挽弓射击,耳畔响起嗖嗖两声。

    卯日的衣摆被箭支射中,从腿环上摸出匕首斩断衣摆,又是一箭射中他的后肩。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左肩传来,卯日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跤。

    骑兵追赶上来,当中一人翻身下马。

    卯日耐着疼痛问:“你们是谁的兵?”

    士兵不说话,抽出一把短剑,走到卯日身旁。

    他们将火把熄灭了,卯日只能望见阴影里闪烁着白光的剑刃。

    训练有序的士兵为什么只配了短兵轻弓?还是半夜入城以求轻便迅速。

    这是兵变!

    卯日估计问不出答案,也怕言多必失,握紧匕首,在对方靠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士兵脚上,又扑过去一刀扎在对方小腿上。

    他跟着麒麟阁的人学过防身术,又常年习舞,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士兵起初没有防备,被卯日得手。

    江家禁军另一人见两人斗殴,连忙翻身下马,捏着马绳从背后绕过卯日脖颈,将他从士兵身上拖开。

    那一下实在太重,卯日被勒得呼吸困难,战战兢兢提起手攥着马绳。

    “呃……”

    脖颈上的马绳越勒越紧,卯日仰起头,手掌也逐渐用力,指腹充血。在扎中腿的士兵爬起来前,他折过一条胳膊狠狠砸身后士兵的胸口与小腹以下。

    短暂的机会喘息,但他不敢懈怠,两人在地上缠斗,手臂上的血流出来,只听见清脆的咔哒声响,臂腕上的暗器射进了士兵咽喉。

    那人眨眼没了呼吸。

    卯日头脑发昏,从士兵身上翻下来,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连滚带爬站起身,警惕地望着另一人。

    他们身后有两匹战马。

    卯日与士兵同时扑过去,他企图攥住缰绳,士兵却抱住了卯日的腿,非要治他于死地,两人又滚到草地上,马匹受到惊吓嘶鸣两声快步逃开。

    求生欲大过了恐惧,他双腿缠住对方,攥住士兵的鬓发,暗器对准对方的额心,二话不说射过去。

    夜晚里悄无声息死了两个人。

    夜风有些大,刮得他越来越冷静,卯日在原地坐了一阵平复呼吸,摸黑爬起来,他没空去管那两具尸首,只是摇摇晃晃走到剩下的那匹马旁,爬上去。

    “……走!”

    他漫无目的往前奔驰,夜色里响起马蹄声,卯日不敢停下,等驾马冲上官道,他的理智才逐渐回笼,向着荷花台跑去。

    ***

    颓不流身体抱恙早已歇下,寅时却听屋外响起喧哗声,一匹野马载着人在门前徘徊,不时嘶鸣,吓到了夜读的学生,那学生绕到门前一看,马背上驮着春告祭,肩上中箭,血淌了一路。

    颓不流披着外袍到了门前,指挥侍从将卯日扶回屋。

    “先生,那匹马怎么办?”

    颓不流咳嗽道:“你牵着马往外走一里,把它放走,别让人看见。”

    卯日肩上中的箭并没有特别深,大约是夜色昏黑,射箭的士兵也没看得清,所以只伤着皮肉,出了大量血。

    好在有几位大夫与颓不流同行,现在正宿在荷花台,颓不流便连夜将人叫醒救治卯日。

    半个时辰后,卯日清醒了,坐在榻上同颓不流说丰京之事。

    “我没有处理掉那两人的尸首……”

    颓不流:“能判断出是谁的人吗?”

    “京中只有一支军队,是许嘉兰带回来的中州突骑。”卯日缓缓道,“难道是他?”

    颓不流端来药碗,等卯日喝完,“确定吗?”

    卯日犹豫道:“不,我回来的时候,似乎还遇到一伙人,但我当时头脑发昏,没有留意,对方也没有拦我。我和许嘉兰虽然相看两相厌,可他不至于要杀我。”

    他梳理着近来的朝廷之事,“前几月周问刀周将军指责荣夷公子女与民争利,紧接着荣夷公又被查出贪污受贿,一时间下狱的大大小小官员将近一百人,董家受了重创,按照他家的性子也不会韬光养晦,定然会想着办法从别的地方给许嘉兰使绊子。但昨日江夏子弟却当街弑杀了六皇子姬蘅,这样的丑闻,若我是江夏黄氏,不如和晋阳董家连夜起兵,将成王带到晋阳,好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觉得那伙士兵是晋阳家的禁军?”

    卯日:“不能确定。我不敢报自己的官职,但对方不光杀百姓,就连普通官吏都杀,是铁了心发动兵变,估计天亮便会结束。现在我能做的只能等。”

    “等什么?”

    “等赦令。”卯日攥紧被褥,“历朝历代政变结束后,胜者会立即囚禁杀死集团首脑成员,京中定然乱成一团,等到天亮,兵变结束,胜者会赦免中下层文臣武官,昭告天下……我只要等着赦令,看是谁下的令。”

    卯日望向面色苍白的颓不流:“不流哥,你先去休息吧,时间还早。让学生们把大门关起来,我今日没有出这个门,你也不知道京中之事。”

    等待说起来容易,实则太过煎熬。卯日到底挂念慧贵妃,怕兵变影响她,但他现在去丰京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容易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彻夜难眠,索性点了烛火走到廊下去吹夜风,后来竟靠着廊边的梁柱昏睡过去,等到天白才被侍从唤醒重新上药。

    卯日在荷花台休养了三日,终于能抬手,与此同时,他等到了丰京传来的消息。

    传信的人是中州突骑。

    卯日心中悬着石头才安稳落地。

    是许嘉兰的人,那慧贵妃估计没有出事。

    他被接回丰京,才知道当夜晋阳董家与江夏黄氏起兵,杀入王庭准备带走姬野。但中州突骑早有准备,在禁军入城后控制了城门,隔绝了内外消息。而王庭内慧贵妃先董、黄两家软禁了董淑妃与太子姬宜,并告太子意图谋反,命董、黄两家起兵逼姬野退位,当即罢免了太子。

    姬宜哭得撕心裂肺,哀嚎着求董淑妃救命,但不久后便在王庭内被铁骑乱箭射死,血溅三尺。太子整个人被钉在门扉上,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箭支,一张完整脸都没能留下。

    第二日,董、黄两家原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命朝中重臣赶赴晋阳,承诺保全他们性命,留其职位家世,但中州突骑认为圣旨是矫诏,并不听令,反而将董黄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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