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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害群之马》 40-50(第14/14页)
呼声、脚踏声中痛苦地捂紧了耳朵,哽咽般小声地叫着“新雪”“新雪”。
他哭着重复喃喃道:“新雪,救救我。”
仿佛一瞬间想通了,他又慌忙仓促地去拿起手机,胡乱地按下一串电话号码,焦虑地等待着接听时,梅梢月的心跳几乎跳得更快了。
他胡乱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好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
电话被接听了,传来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和不久电视机前放着的那句“晚安”一样,令听到的人不自觉地心情平静。
“新、新雪。”梅梢月说。
“嗯?梢月,怎么了?”尧新雪问。
“新雪……”梅梢月说话断断续续的,他想说很多东西,比如想问尧新雪能不能出面帮他解释,他只带着尧新雪来过“乐园”,他想问尧新雪是怎么想的,尧新雪会不会也以为他是娈童癖?
可这所有的话最后到他嘴里都变成了一句可怜巴巴的请求:“你可以来看我吗?我……想见你。”
尧新雪笑了一下,他随意地敲着栏杆:“我最近有点忙,可能没空。”
“……”梅梢月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他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停跳了,他甚至顾不得体面,又一次恳求道,“我……我需要你。”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糟糕,梢月,也许你需要去看医生。”尧新雪避开了回答他的问题。
梅梢月的所有幻想在这一句话落下后破灭了,他怔在了原地,仿佛到胸口被撕扯出一个巨大的伤口,他清晰地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痛楚。
眼泪似乎再也止不住了,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板上,他呼吸困难,只是徒劳地对着电话那边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有人在陷害我,他们一直在逼着我交出股份,他们把我踩在地上……他们写我伤害孩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梅梢月的所有情绪都决堤了,他颠三倒四地说着那些深深伤害着他的人,将所有委屈全部倒了出来,他努力地为自己辩解,哪怕在无数摄像机前、在养父母前、在粉丝前他都没有表现得这样激烈,试图这样努力地争取。
仿佛只要得到尧新雪的一句“我相信你”,他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尧新雪只是安静地听着,最后在梅梢月几近失声的哭泣里耐心地回答道:“梢月,你需要去看医生。”
尧新雪就这样如此残忍而温柔地拒绝了他。
手机在那一刻从梅梢月的掌心滑落,他脑子里始终紧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终于断了。
他捂着心口,一再摇头,绝望地颤抖着。
电话那边,尧新雪却只说:“晚安。”
不,不。
梅梢月心底有一个声音崩溃地尖叫着,仿佛看到唯一的求生之门彻底地在自己面前轰然关闭。
同一时刻,尧新雪按掉了录音键。
宋燃犀看着他若无其事地钻回被窝里,然后闭上眼睛。
宋燃犀并不知道,尧新雪那天在阳台里和谁通了电话,只是在那晚凌晨,尧新雪忽然像小孩子和好朋友分享秘密一样小声而愉悦地凑到他的耳边说:“宋燃犀,我今晚害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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