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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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传闻中逼死梅梢月的真凶,指针音乐最初的创始人,公司无上的独裁者,商界天才……被冠以种种名号的段以宿再次出现在李洋面前时,似乎瘦了一点,他的眼底多了一层乌青,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如鹰隼。

    如果只是因为舆论和融资危机就能被搞垮,那段以宿就不再是段以宿了。

    李洋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最后镇定自若地坐在了位置上。

    段以宿依然坐在主位,他随意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人一眼,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大多数人之所以入股指针音乐,无非是因为相信段以宿的能力或是相信公司的前景,但如今,指针音乐连续两次受到重创,还几乎是因为同一件事。

    因此这一次的股东大会也没几个人脸上有笑容。

    段以宿调了调麦,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的所有人,然后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各位晚上好,我是段以宿。”

    他如同过去千百次那样熟练地汇报着上半年的报表,然后在恰到好处的停顿之后享受着如雷的掌声。

    段以宿如同巡视着自己领地的狼,环顾了一周其他人满意的笑容之后也轻佻地一笑,最后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张法律文书。

    上面仅有寥寥几行字,却让致使梅梢月死亡的真凶摇身一变成为了网络暴力的受害者——那些敢冒头暗示梅梢月的死是因为与公司存在矛盾的账号已经被删除,已经不足以掀起风浪了。

    梅梢月的父母曾试图找过段以宿,均被段以宿的律师温声解释,然后带了回去。

    接下来大屏幕上的几页文书都是盖过章的,无非是段以宿的澄清,最后还跟了几页捐款的证明——段以宿为梅梢月所建的“乐园”捐赠了一大笔钱,很快这些就会公布在网民的面前。

    李洋看着段以宿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新闻头条:“指针音乐为梅梢月……”很快,舆论的风向又会偏向段以宿。

    连李洋这样的局外人都不得不感慨一句——世界真悲哀,真可怜,一切都可以用来作秀,梅梢月生前是为指针音乐卖命的狗,死后依然要牵扯进尧新雪和段以宿的斗争。

    “最近有很多关于我的谣言和传闻,我感到很抱歉,因为这些小事没有处理好,影响了公司。对于我司艺人梅梢月的死亡我感到很遗憾,但网络上的一切指控都是阴谋论,我想说,他的死与我无关。我已经第一时间取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在能力范围内控制了舆论的导向,”段以宿轻松地耸了耸肩,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理解他的粉丝与他的家人的行为,也认为应该对影响公司形象的事做出合理的补偿,因此我以公司的名义给梅梢月所保护的孩子提供了捐赠。今天之后,这些将会发出,让事情得到最后最合适的了结。”

    段以宿靠近麦,微微一笑,和他想象着的支持者鼓掌、自己戴着胜利者笑容的场面不同,偌大的场馆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台下的股东们脸色越发凝重,最后几近铁青。

    段以宿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大屏幕。

    不是捐款证书,不是法律条文,而是他通过职权之便挪用公司资源、金钱输送到自己私人公司的桩桩件件。

    仿佛有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了他的脸上,让段以宿的脸感到火辣辣的刺痛,他终于迟缓地感到了难堪与被背叛的滋味。

    指针音乐优质的大屏将那些写有他签名的虚假合同一一公开,同步传送到每个股东的手里。

    段以宿想要提起嘴角笑,却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看着那些足以让他下位,足以让他彻底滚出他自己的商业帝国的资料有条不紊地在大屏幕上放送。

    仿佛有千万束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灼痛他然后留下一个又一个孔洞。

    段以宿的手指发出可怕的咔咔声,他在这一秒成为了他最厌恶最看不起的猴子,被人围观,用着充满恶意与异样的眼神看待他。

    但是段以宿依然保持着微笑,保持着最后一点体面。他不可一世的傲慢与自尊心不允许他像个失控的疯狗一样歇斯底里,即使所有人都踩在他的脸上,段以宿也依然能高抬起下颌,用着冷漠而鄙夷的眼神看过去。

    股东们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李洋坐在第一排的边缘位置,给几个早已看过这些资料的股东递眼神。

    一份铁证与其他人看似无意的忧心忡忡的呢喃,终于将这场股东大会推向了高潮——这不是他段以宿澄清的舞台,而是他面临千夫所指、失去所有的断头台。

    很快,董事会就会将段以宿解聘,股东们也将一致投票同意指针音乐被宋氏收购合并,有了这些转卖公司资源与资金的证据,属于段以宿的股份也将强制被剥夺。

    这座段以宿建造的高楼终于轰然倒塌——倒下来的那一瞬间,竟然让所有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震。

    有人大着胆子,举起了单反,将镜头对准了台上的人。

    那个曾在商场上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段以宿如今笑容僵硬,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时间仿佛已然凝固,段以宿甚至听不到其他人提问的声音。他从来没有体味过这样深刻的被侮辱感,从前他在这些人面前多傲慢,如今就感到多耻辱。

    当他抬起头看向二楼正中央,只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那个人的蓝灰色长发一如初见时那样垂下来,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与口罩,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

    段以宿的心已经先于他的理智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叫了那个人的名字:尧新雪。

    尧新雪就这样远远地、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这场闹剧,即使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段以宿依然能想象到他会是怎样的神情——一定会如同狡黠的小猫一样,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挑起一个可爱的弧度,仿佛是得到了全天下最棒的礼物。

    尧新雪伸出了左手,然后五指随意地抓了抓,面对着段以宿,仿佛天真的孩子,摆弄着手指做出“再见”的意思。

    段以宿的嘴唇抿紧,却依然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尧新雪。

    尧新雪拿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他随意地拍了下照片,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段以宿注视着他的背影越变越小,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紧,要挤干里面的血。

    尧新雪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终于穿胸而过,段以宿感到了疼痛——他其实不渴望着能够得到尧新雪的爱,却依然奢想着,哪怕只是尧新雪的一点真心?

    然而那个人只是轻而易举地走进他的生活,用鞋跟随意地碾了碾他过去视之为美好的回忆,最后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了。

    一边的摄影师注意到,这个始终在微笑的男人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无措。

    仿佛被彻底抛弃了一般,段以宿感到喉咙干涩。

    有那么几秒,他仿佛只能听见尧新雪那越来越远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尧新雪就这样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段以宿和他交颈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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