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滋味: 6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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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江娘子,沈记衣料在汴京城商会的地位根深蒂固,要想折他羽翼,谈何容易。”

    “是啊,江娘子。”钟亦也附和,“想法是好,但就算报官,官府也未必解决得了这种家务事。若是不了了之,更是后患无穷。”

    江知味琢磨了一番:“你俩啊,都是文人思维,还是太讲道理了。这不是有现成的路子么,就从沈万山囚禁大理寺命官下手。”

    “做生意嘛,讲究口碑、人品。可若是沈记衣料的领头人都烂成了一团,沈记衣料的口碑,可不就跟着稀巴烂了。”

    一人塌房,对企业品牌的影响巨大,后世这种案例发生的就不少。尤其宋时时兴的都是家族企业,抗风险能力远低于后世的那些。

    “找个人,把这话添点儿油,加点儿醋,铺天盖地地散出去,一人之力或许难成,但千千万万人的唾沫压下来,我就不信沈万山还能在那儿悠闲地凫水。”

    第63章 灌汤小笼

    两个法子一并实行。

    先叫王婶出去打了个头阵,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沈寻被囚禁的事情散播出去。尤其在大理寺周边,先把这消息扩散开,叫大理寺的尹大卿他们都听说了这事。

    本以为沈寻因病告假的尹大卿错愕不已,连忙找来刘廉求证。

    得知确有其事后,亦是伤透了脑筋。

    尹大卿待人和善,在官场,是个顶好的上官。在私下里,也同一众同僚往来甚好,更是改制一事的头位参与者。

    刘廉没有隐瞒,告知了他们的计划。

    此法尹大卿虽不赞同,却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事情要想斩草除根,的确得用上狠辣一些的招数。

    他叮嘱了大理寺周边,莫要驱逐散播流言的那位。就当她是个疯子、傻子,青天白日的说点胡说,没人在意。

    有尹大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王婶正愁这些日子没能为食肆做点什么,有了足以她发光发热的戏台子,自然得好好表现。

    不出三日,沈万山囚禁亲子的故事就成为了汴京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一些与之交好的商铺,在前往沈宅求证过后,连夜把沈记的徽记从门头上抹去。

    沈寻又在沈宅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三日。

    六天了,江知味掰着指头数:“是该继续动一动了。”

    当天夜里,江知味在知味食肆坐镇,招待了名曰钟大人和刘大人的两位,大张旗鼓地引那两个替身到包厢里头坐,好给刘廉和钟亦制造不在场证明。

    而另一头,真正的他二人,则打扮成了到府上送快食的外送员,在连池和沈老太太的里应外合下,悄悄潜入府中,把沈寻带了出来。

    要放在以往,这会子的沈寻,应该是虚弱、无力,面色苍白如纸,好似被风一吹,就如折翼的蝶那样翩然倒下。

    可出了府,在马车上,经由沿街的灯火一照,刘廉发现,这厮哪有一点精气神不足的模样,那面上隐隐透出的滋润红光,就差把夜色歘地一下照亮了。

    刘廉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沈觅之,亏得我们殚精竭虑了这些天,你是如何做到,把自个儿养得红粉白胖的。”

    “红粉白胖倒算不上。”钟亦替他解释,“我想觅之是笃定了会有人进去救他,所以这几日半点不敢懈怠,把该吃的该喝的都蒙头塞进了腹中,所以才有今日的好气色与精神气吧。”

    沈寻点头:“还是有琴懂我。”

    刘廉偏过头去:“你上回说,江娘子懂你。这回又说,有琴懂你。好好好,敢情这么多人里头,就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呗。”

    钟亦扑哧笑出声:“刘邙苟,我看你现在的模样不像觅之的友人,倒像个怨妇。”

    头扬得更高,刘廉一时羞恼,怎么都低不下那骄傲的头颅。沈寻揽过他二人的肩:“谢谢你们救我出来。连池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二人肯定会想着法地救我于水火。”

    “还有江娘子呢。”刘廉道,“觅之你不知道,这些主意,大半都是江娘子出的。你要谢,好好感谢她去。”

    沈寻心头一暖:“那我也是知道的,毕竟连池先去找的她。我知道江娘子的性子慷慨为人,碰上友人出事,绝不会置身不管。”

    钟亦挑了下眉:“只是友人?”

    刘廉也来了兴致:“这么长时日了,依旧是友人?”

    这回轮到沈寻脸色难看,他侧身,撩起车帘,看向车外的茫茫月色:“我们这是在去知味食肆的路上吧。”

    身边人都笑。

    *

    夜已深,江知味的食肆里已经没有客人了。

    店里都拾掇好,陈虞婶和薛虎都回家,薛莹也累了一天,在自己的小窝里早早睡下。

    江知味搬了张凳子坐在屋檐下。翠嘴同样睡着了,天地间万籁俱寂,好似落针可闻。她也跟着打了个深长的哈欠,定定神,目光远眺道路的尽头。

    按说早就该把人带来了呀,怎的到了这时候,还没听见有动静呢。

    正想着,马蹄声传来。江知味直觉是沈寻他们,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马车在食肆门前停下,沈寻从车上下来,一席黑衣,衬得一张脸棱角分明。

    不对,好似也没那么分明。江知味笑了:“看来郎君这几日,吃得还挺好。”

    说实话,到底是亲父子。沈万山在吃食上并没有苛待沈寻,每日总是送些干噎的大鱼大肉和炊饼、炸糕,要放在以往,沈寻一口都不会碰。

    可为了保存精力,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他就算食之无味,也卖命地将吃食往嘴里塞。

    差点连沈万山都以为他转性了,放松了警惕,才给了其他人营救的时机。

    江知味听他说完,又想起曾经沈万山对他的苛待,招了招手,邀请外头的几人都进来:“我做了好大一锅鱼汤呢,特别鲜,还有灌汤小笼包,刘大人和钟大人也都饿了吧,快进来坐。”

    刘廉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刚想应下,被钟亦拽了把袖子。

    “不用,江娘子。”钟亦道,“我今日答应了祖母要早些回去,拖到这个时辰,叫她老人家担心,得赶紧走了。”

    “是是,我也是。”刘廉附和,“我爹还在家等我吃饭呢,就不留了。”

    江知味抬头望天,都三更天了,这爹爹奶奶铁打的身子,挺能熬啊。不过聪慧如他,自然明白他俩的意图,温温笑着,目送着他们离开。

    人一走,沈寻这边登时便蔫了下来:“江娘子,我头晕。”

    翠嘴学舌:“我头晕。”

    江知味不知道这鸟什么时候醒的,斜眼瞪它,又赶忙搭了把手。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人前脚刚说在府上胡吃海喝的,总不能是饿晕的吧。要说是晕车,也不该啊,从没见他晕过车。

    沈寻进屋坐下,以手支头:“怕是当初那石头落下的病根。”

    他指了指后脑勺。曾经秋日里造就的伤口已经被葱茏的乌发掩盖,江知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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