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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你不是朕的白月光》 19、第十九章(第3/4页)
“就是周公定下的礼仪。”
“周公是谁?”阿银问。
林榆解释:“周公,姓姬名旦,乃周文王之子,周武王的弟弟,辅佐年幼的成王为政,始创了成康治世……”
八岁的林鸢一听便肃然起敬,生了想往。阿金阿银仰头听着林榆的话,不用说,也都出了神。
一个以鸡蛋为名的人,必然最是懂得如何治粟,如何持家了。
她知道市集上有一位养鸡卖蛋的张姓商户,人人都叫他“鸡蛋张”。
他靠着卖鸡卖蛋的小本薄利,建起了大宅,养鸡场都有一般人家的三进院落那么阔。
依律法,商人不许在屋前筑狮虎狻猊等瑞兽5。他另辟蹊径,请石匠雕了两个浑圆的蛋,以此来镇宅。
听阿父酒后戏称,鸡蛋张的本意是想雕两只鸡,只是,石匠的要价多出了百倍。遵循“重利轻‘意’”的原则,他自然舍弃了。
鸡既有一鸣惊人的含义,那么蛋,当然也可以是财源滚滚的意思。
左右两个蛋加上中间一扇窄高的黑漆拱门,成了长安西郊永平乡的一道奇景。
……
想到这儿,林鸢忍不住唇角微扬。
“你读过书啊?”
萧珣的声音到了她的耳畔。
林鸢才发觉自己的目光不知在那一卷礼上停顿了多久。
是多久呢?
应该不算很久吧。
毕竟,萧珣手里的书卷,一直停在那页。
“嗯,幼时同……”她刚想说出“兄长”两个字,转念却道,“同阿父学的,认得几个字。”
林鸢入宫前才发现家中的籍册上没有兄长的名字。她不明缘由,但深知利害,连李顺面前也从没提起过林榆。
李顺与她的兄长照过面,不过,早年的记忆早就被雨打风吹去了,零零落落的,只剩下了林鸢,和秦氏飘香了十来年的饼子。
“你看了这书许久,看来很喜欢看书啊。”
林鸢本想说,是这书中的画画得好。
萧珣却伸手,合上了她面前大荒经的帛画书,将手中的礼,推到了她眼前。
她的脸刷地红了,方才她盯着他手上的礼看了许久吗?
可他明明沉迷在书中,怎知她看了许久?
她还是腼腆地点了点头。
因为看到萧珣的嘴角弯了起来。
他是极少笑的。
林鸢忽然觉得兄长哄她读书时说过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萧珣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这些能读懂吗?”
林鸢摇头:“不能。”
“是哪几个字不认得吗?”
他问得很有耐心。
这语气莫名让林鸢想起了兄长,不由回答:“这两句,男先于女,刚柔之义也。”
萧珣诧异:“认得字呀,句读也没错。那是为何不懂?”
林鸢想起兄长原先教她读这一篇昏义的时候,十岁的她是很喜欢的。
她与阿金阿银几个玩过家家的时候,谁都想要争当新妇。
阿金的姊姊嫁给一个功曹史时,乡间小道上挤满了几个乡的人,她挤到最前面,用心数了数,嫁衣上,青绛黄红绿,整整有五个颜色,都看花眼了。
更别说,书里还提到了纳吉、纳征,几个字就让她想到了阿金家里,从屋里一直铺陈了整整一院子的漆木箱子,一双大雁,还有牛马羊豚。
只是,在读到“男先于女”这一句的时候,无论兄长怎么解释,她都坚持,“女先于男”。
因为,没有阿母,哪来的兄长啊?
哪怕是阿父,也是大母生下来的,而大母也是女子。
林榆拗不过她,笑说:“好好好,女先于男。兄长心里,阿鸢永远先于任何人。”
她如今长大了,不再胡搅蛮缠。
她缓缓思量道:“男子不一定刚,也有柔弱之处,女子不一定柔,会有刚强之时,女子也可以是君子。再说了,刚不一定胜于柔。所以,男子也并非先于女子。”
她忘了看萧珣的脸色。
待这些话说完之后,她也不敢看了。
心如擂鼓,在胸腔里咚咚地敲出闷响,她在沉寂下来的殿中,恍惚听见了……钟声。
不啊,是秋蝉的悲鸣,落叶的簌簌声。
那些声音里夹了森然的笑,像是天上而来,又像是灵魂出窍的自嘲:“你真敢说啊。”
“不敢,再不敢了。”她悻悻,喃喃自语。
身子因那笑里的寒意,结了冰,僵了。
“是我先问的。想怎么答就怎么答。”是萧珣的声音,“何况,你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林鸢确信这声音不是来自地府,也不是来自天庭,才回过了魂。
萧珣似乎并无愠色。
“刚与柔,不应以男女而分。古来要强的女子不少,娥皇女英,妇好,太姜太姒,周宣姜后,无盐之女。”
笑也传了过来,“还有,你。”
林鸢的脸,被这话,还有说话人落在耳边上的,酥酥麻麻的气息,灼得通红。
“姊姊的脸为何红了?”阿瑶的声音也落入了她的耳畔。
“风吹的。”林鸢闷声道,将兜着头套着的羊羔裘又拉得紧了些,只剩了一双眼。
翠微山还是冷,不过,雪已经停了多时,风也小了。
她看到鹅毛大的雪片,在半空一闪而过。
“呀,又下雪了么?”
等阿瑶抬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姊姊看花了眼吧。大概是大家口里边吹出来的热气。”
阿瑶偏着头,在呼出来的白气里,远远瞧见了玉树临风的世子。
一支羽箭在萧锦的眼前掠过。
箭镞擦过铜锅的一耳,稳稳落在了三尺口径的锅中。
细小的碰撞声几乎不可察觉。
萧锦回过神,惊出了一身汗,来不及唤吏卒,一手握紧了身上的秦王剑,一手发着颤,将那支羽箭取了出来。
鎏金的箭镞。
上面的印花,他认得。
是羽林骑的箭矢。
他向方才那支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些围坐着的人群之外,停了两驾陌生的马车。
灰色的帷帐,不饰纹绣,低调非常,看不出来自哪一个世家。
驾车的马却齐齐一色,都是毛色如缎。是大宛的马。
一个腰束玉带的皂衣男子微微低着头,躬身侧立,手上执着箭囊。
车帘拉开了一半。
满绣的袖口在风中轻曳,扬起的时候,能看见一支金箭搭在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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