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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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心理素质就不过关。怎么现在开了这么久的车,还这么怕?”

    回国后,余想的驾照是自己去考的。莫丞昱讲的是她在新加坡考驾照。当时她完全不会开车,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学,是莫丞昱向她推荐了场地,最后陪她练了几趟车。

    正要回话,想到后面坐着的人,到嘴巴的声音莫名其妙落下去。

    可几秒后,又觉得后面坐着谁又怎么样。

    余想说:“谨慎点好。”

    “你当时也这么说。”

    语气里流露出自然的熟悉。醉意有些上头,莫丞昱靠着椅背,阖上眼皮,记忆如流水。

    他记起自己第一次看见余想。

    是徐子双的生日聚会上。

    虽然是热带气候,但实际上新加坡的夏天并不那么热,室内冷气却像不要钱一般开到让人发抖。

    八月的室内,余想穿了一件米白色针织衫,领口微敞,露

    出纤细的锁骨。下身是简单的深色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很随性的穿搭,却依旧吸人眼球。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然而,真正吸引莫丞昱的,是余想周身弥漫的悲伤感。

    徐子双的生日聚会来了很多人。余想置身于喧闹的人群中,因为容貌出众,不时有人来和她攀谈,她也会一一回应。可其实眼睛从没在哪一个人身上停留过超过对话的时间。

    一旦没有人和她说话,余想的肩膀会微微松下来,然后开始发呆。

    她的目光似乎落在人群的某处,又像是停在了某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时刻。

    好像在思念谁。

    …

    车在莫丞昱家楼下停住,余想喊了声,却没有回应,她这次发现莫丞昱已经睡着了。她只能准备下车送他。

    沉寂了一路的后排这时候终于响起开门声。紧接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露出陈禹让的身形。

    他把里面的莫丞昱拉了出来,拍了下莫丞昱的下巴,没什么耐心地问:“几楼?”

    莫丞昱艰难地睁了睁眼皮,最后又昏过去。

    “1804。”

    坐在莫丞昱后面的人回答的。

    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下,陈禹让甩上门,沉默着把人带着往上走。几步后,他回过头,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余想。

    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倏尔,极轻地扬了下眉,“人给我不放心?”

    话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余想呼吸一滞,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喉间翻出生疼的苦涩。她本不是这个意思,可此刻看着陈禹让冰冷的眼神,赌气的情绪轻易就将她攫住:“对。”

    半晌。

    陈禹让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低笑,别开眼-

    最后,陈禹让随意把莫丞昱放在了他家沙发上。余想站在门外等。

    电梯下落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出来。

    南屿市的晚风吹动树叶,带着淡淡的花香。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清辉,镀得金属的车身都显得有些温柔。

    余想甩开了陈禹让,却无视忽视身后那道存在。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

    余想让自己别去管,可不知道为什么,鼻头蓦地酸了。

    她沉默着掏出车钥匙,车灯闪烁两下。手刚搭上驾驶座的把手,忽然被一股力度拉扯过去。

    “砰。”

    车门在她身后被大力甩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与声响。世界瞬间被压缩进这个密闭空间里,只剩下挡风玻璃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勾勒出男人深刻的轮廓。

    后背抵着真皮座椅,艰涩而疼。余想还没反应过来,腰肢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箍住。陈禹让把她紧紧箍在腿上,吻了上来。

    他的唇瓣带着惊人的热度,甚至有些粗暴地碾压着她的柔软。

    牙齿磕碰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随即,他的舌头便强势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力道带着一种摧毁般的凶狠,仿佛在绝望地确认她的存在,又仿佛裹挟着无尽的不甘与苦楚。

    余想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后,她不甘示弱地咬上他肆虐的舌,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掐入他衬衫下的肌肉。

    密闭的空间里响起水声,他们好像要将彼此吞没。唇舌死死纠缠在一起,分不出源头的水渍里慢慢溢出铁锈的味道,可谁都察觉不到疼,胸膛紧紧抵在一起,在一片混乱中感受对方猛烈的呼吸,要将这么多年的情绪尽数发泄。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烫。陈禹让的掌心箍着那道柔软的腰肢,那熟悉的馨香混合着血腥气,像烈酒般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他想咬住她,想咬住她洁白的脖颈,要让她疼,最好疼到后悔。

    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陈禹让的眼底浮上幽暗,亲吻的力度逐渐变大,要攫取她全部的呼吸。余想好像和他较上劲,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们的鼻尖几乎是撞在了一起。

    终于,不知道是谁先停了下来。

    两张脸在咫尺的距离慢慢分开,呼吸落在对方的皮肤下。他看清了余想眼下的眼泪,在惨淡月光下闪烁着细细的光。

    在被他发现的瞬间,那隐忍的泪水不受控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余想抱住他,身体不住地颤抖,抽泣声让一句话间间断断。

    她哽咽,每一个字都破碎不堪:“陈禹让,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她的哭声占据了整个车厢。

    此外,耳边好像听不见其他声音。

    陈禹让咽下情绪,慢慢闭上眼,喉间涩到发苦。

    最后,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咽下所有情绪,睫毛轻轻颤着,挤出两个沙哑的音节。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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