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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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在他胸膛的人直起了身,光洁的背和长藻般的头发背对着他。

    余想觉得好丢脸,才转过身,就被陈禹让一把拉回来。

    贴在一起,他吻去她的眼泪,最后亲了下她发红的眼尾,声音还带着放纵后的沙哑:“怎么哭了。”

    她不回答,眼泪却蓦得掉的更大,眼睛像是被水流洗过的宝石,掉下的是珍珠,他接不起,又舍不得,缓慢吻着,最后把人叩进了自己怀里:“喊包。”(爱哭鬼)

    他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余想抱起来,最后让她正对住自己,又开始吻,她的眼泪终于慢慢停掉。

    女人柔软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美得不像话,发间颈侧散发着甜,吸引他不住地吻。

    呼吸渐渐发重,他问:“有没有肿?”

    伏在他身上的人瞬间红了脸:“……不知道。”

    闻言,陈禹让轻笑。

    “昨天不是说坏掉了?”

    他缓慢咬字,气息烫得她微微一颤,“检查一下。”

    余想脸烫到要命,他的吻一路向下,温热的气息拂过,片刻后,陈禹让抬头:“晚上涂点药。”

    …

    一折腾,两个人又要洗澡,浴室里,水声盖过了其他声音,他记住她那里的模样,只是温柔地舔着。

    指尖插入他的发里,忍不住蜷起脚趾,余想浑身发软,差点从洗手台上滑下来。

    最后被他笑着托住,她坐在洗手台上,陈禹让在她的颈间吻着,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寸寸吮过她脖颈的肌肤。

    一个交颈的姿势,余想由他亲吻,她的视线从陈禹让宽阔的背望下去,看见他背上几道鞭痕。

    这几年已经淡了不少,但长度横亘半个背,不管怎么样都会有痕迹。

    他的背上是因为她留下的鞭痕。

    他的肩膀上是她咬的牙印。

    心脏的旁边,是为她挡下的子弹。

    脖颈处缠绵的亲吻停住了。陈禹让反手抓住她,低声道:“别摸了。”

    几滴眼泪掉到他肩上,余想哽咽着。

    “陈禹让,对不起。”

    那一天,她和覃忆说,她觉得亏欠陈禹让。

    其实不只是亏欠。

    七年前,陈禹让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时候。

    她一遍一遍地想,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不会遭受这么多。

    缱绻温柔的空气静了下来,几道啜泣声,她的眼泪烧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喉结滚了下,他把她的手带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亲吻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的唇角:“这几年想过我吗?”

    “嗯。”声音里还有哭泣的颤音,几秒后,她又补了句。

    “陈禹让,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低声道:“就够了。”

    趴在他身上的人没说话。

    “Joceline.”

    “嗯。”

    像小地鼠一样。

    他喊一声,她探一下头。

    “别哭了,念念。”

    他看她哭得发红的眼睛,他真的受不了她这样子。

    一早上掉的眼泪比昨晚还多。

    他昨天像是白干了。

    余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泪失禁,她很少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再难过也要忍住。

    可是面对陈禹让,她经常哭,哭得好丢脸。

    他一直在吻她的泪,可惜比不过她流的速度。陈禹让有些没辙,只能把她抱住。

    …

    余想这间房子视野很好。当初,她就是因为这套房子往下可以望见海,才租下来的。

    再浩大的海,看久了,也就那样了。

    但是住进来的几个月,她有意外发现楼下的道路两侧栽满了樱花。

    从高楼往下俯瞰,看见层层叠叠的粉。陈禹让收回眼,正好看见余想对着镜子抹遮瑕,小心翼翼地遮锁骨上的痕迹。

    说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

    只是他昨天留的痕迹太多,有几处真的太过显眼。

    陈禹让走过去,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两人的身影,他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指尖和那一小片肌肤上,抬起她的下巴,润湿后抬起脸,帮她涂口红。

    黑色路虎在车库睡了一晚,被车锁唤醒。但余想站了会儿,忽然说:“我开车吧。”

    他看见了她的那辆冰蓝色Taycan,挑了下眉:“谁的车?”

    “公司的车。”

    果然。

    他知道余想不太喜欢这种颜色。

    驾驶座的余想系好安全带,就连这个动作都完成得很认真。

    陈禹让斜倚在副驾上,将她这副模样收尽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弧度。

    有些想笑。

    又觉得有些新奇。

    在加州,十六岁就可以获得临时驾车许可,有些俱乐部私包了一座山,更是不在意年龄,闹出人命都无所谓。

    他到美国之后,没意思,最初的室友嗑.药,早年认识的几位朋友在青春期分化后也变得陌生,玩车玩女人。

    他被裹挟着,进入一个又一个喧嚣到失真的场子,酒精氤氲,数不清的面孔在眼前晃动,甜腻的香水味混杂着大麻的辛辣,空洞的腻烦感将他浸透。

    最开始只是为了消遣,后来倒真喜欢上了开车。

    在黄昏时分驶上PCH,摇下车窗,右侧是陡峭的悬崖,左侧是被落日染成金箔的太平洋,咸腥的海风猛烈地灌入车厢,吹得他额前碎发肆意翻飞。

    引擎的震动从指尖一路传到心脏,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燃烧,只剩下风声浪声,车身开始轻微发飘,这时候陈禹让会感觉自己像是在驾驶一枚射向夕阳的子弹。

    只有这样的时刻。

    这样无限接近死亡又无限接近自由的时刻。

    他可以短暂地忘记她。

    自那以后,陈禹让几乎没坐过别人的车。

    他也不喜欢别人坐自己的车。

    车上载过的人,几乎只有余想。

    晨早高峰,主干道车流拥堵,纵使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余想依旧开得很小心。

    陈禹让都有些不敢打扰她。

    手肘搭着车窗,他忽然想到,上一次他也坐过她的车。

    只是当时他坐在后排,副驾驶另有其人。

    把陈禹让送到他公司大楼下,余想完成了一个任务,有些得意,问:“我车技OK吧。”

    闻言,陈禹让缓慢地勾了下唇。

    他笑,不回答。

    “陈禹让。”

    余想喊了下他的名字,一定要他评价。

    手指叩了叩落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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