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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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正确的。

    换好衣服出来,陈禹让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余想的视线下意识地飘过去,瞥见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指尖随意地滑动着,在玩什么消遣小游戏。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陈禹让忽然抬起头。

    他们的视线汇在静谧的空气中。光线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尘埃缓慢浮动。谁都没有别开眼。余想的手不自觉地抚上沙发边缘,问:“那两条鱼呢。”

    陈禹让简单道:“死了。”

    沉默了瞬,余想想起昨日点开的igstory:“木法沙呢。”

    “也死了。”

    闻言,余想的眸光抖了下。指尖微微发凉,搭在沙发边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她看向陈禹让,眼底是不相信。

    她记得那只毛茸茸的大狗,总是摇着尾巴跟在她或陈禹让身后,有着水晶葡萄一样湿漉漉的眼睛。

    陈禹让沉默垂眸,半晌,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去年死的,活了十二岁,算寿终正寝。”

    语落,他把手机熄灭,站起来,心底杂草丛生,他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在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那只手停住。

    他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余想的视线——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他方才停顿的裤袋位置。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定格在他脸上。眼睫不自觉地快速眨动了一下,陈禹让的呼吸重了几分,克制住自己想避开眼的心理。

    眼睑微微发热,泛起一阵酸涩的潮意。余想垂下目光,盯着地板上一道细微的光痕,好久才鼓起勇气。

    “陈禹让,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低到像是要坠下去,“当年谢谢你。”

    楼下街道的车流声都模糊成一片遥远的背景杂音,几道斜斜的光柱切过落地窗,夹杂着无数细小尘埃,缓慢地落下来。

    有时候,陈禹让也很讨厌自己能瞬间反应过来余想在说什么。

    他的视线无声视线掠过余想微微颤动的睫毛,沉声道:“不用和我道歉,也不用道谢。”

    “余想,我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才救你。”

    余想缓慢抬起头。

    陈禹让的目光沉静到不起波澜,低低望着她:“当年如果伤的是你,可能我现在也不在这里。”

    几个字在余想唇边嗫嚅徘徊,她没问出口。

    可陈禹让却不说了。

    他迈开脚步,在她身边停住。

    没有回头,声音擦着她的耳廓落下,低沉而清晰。

    “把那年从我家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距离覃忆的婚礼还有几日,余想也不想再折腾飞回南屿市,这段时间呆在沙甫大厦线上办公。某天,李仕尧给她打了个视频,看见她的背景,有些意外,却没多问什么:“我给你打了笔钱,帮我随个礼金。”

    余想点开支付宝,发现李仕尧转来两笔钱,上面一笔备注着“礼金”,下面一笔备注“赠予”。

    余想笑了:“干嘛,李少还给我跑腿费?”

    “你别笑我了。”李仕尧对这个称呼过敏,小麦色皮肤透出违和的红色:“你搬家,我还没给你送礼物。”

    余想:“你前几天不是说给我寄了礼物吗?”

    顿了下,李仕尧挠挠头:“那个不是还没到吗。”

    和李仕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他那边响起上课铃,不得不挂断电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余想在最后一秒叫住他:“尧仔。”

    “嗯?”

    却沉默了。

    几秒后,余想又摇摇头:“没事。”

    李仕尧应该不会知道。

    把手机熄灭,余想躺在床上放空。

    她想起那天陈禹让往口袋摸的动作。

    如果她没有猜错,是在摸烟。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刺了余想一下。

    陈禹让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明明和她一样讨厌烟味。

    说起来很奇怪,论长相,焦牧要比陈禹让、边昶月乖一些。

    可他们中间,第一个偷偷抽烟,是焦牧,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这是他们小团体这几

    年悉心维护的第二个秘密。

    而陈禹让和边昶月长得一副烟不离手的模样,是让人飞蛾扑火的标准渣男脸范本。

    但其实,就连边昶月,在昨天之前,余想都没见过他吸烟。

    初中的时候,陈禹让和几位朋友出去打台球,不知谁顺手把半包烟塞进他外套口袋忘了拿走。后来被她翻出来烟盒,当场吵了一架。

    后面才知道错怪了他,陈禹让开始敲诈,非要她来看他篮球赛。她不情不愿过去,但还是记得给他带了水。

    …

    这几日林港城连续放晴,极为难得的天气。

    这样长久的晴天,是何相宜生前最喜欢的天气。余想终于走出门,原本想直接去墓园,但最后,又绕到了半岛酒店。

    她最中意这里的下午茶,尤其是杏仁薄脆。

    而这一切,都是受了何相宜的影响。

    天气明媚,游人如织,就连在酒店买点心都要排队。余想等了会儿,出来的时候却撞见了一位故人。

    储晔已经不再染那些奇奇怪怪的颜色。乍一眼看到他的黑发,余想居然觉得有些陌生。转念一想,她是对这个人陌生了。

    看见余想,储晔也愣住,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抓了下头发:“Joceline.”

    二人在一个小圆桌前坐下。储晔盯着她,忽而笑了下:“你变了挺多。”

    余想回击:“彼此。”

    “回林港参加覃忆的婚礼?”

    余想点点头:“你去吗?”

    “我老婆去。”储晔默认余想知道他和曲铃的婚事。说着,嘴角弯起一个略显玩味的弧度,“说起来Eyran现在算是我表哥。”

    手搭在饼干盒子上,余想的目光静静落到桌面上,没有搭话。

    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人,储晔沉默片刻,又开了口,声音低了些:“当年钟亿那单案,是我老母负责的。”

    果然,听到一些关键词,原先低着眼睫的余想,抬眸看了过来。

    “他老豆倒台,入狱前把钟亿送去南屿读书。”说着,储晔笑了下,“他老豆在牢里大概不知道自己儿子转学后一直嗑药。”

    “钟亿那段时间惹了祸,回林港城躲事,嗑大神智不清……开完枪之后要不是李仕尧和边昶月拦得快,他怕是决定当场自杀了。”

    空气凝滞片刻。

    余想问:“他现在,死了吗。”

    储晔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觉得,他可能活着吗?”

    说着,储晔向后靠进椅背,语气恢复了点平常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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