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总受揣崽修罗场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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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了。

    他起身抓住叶迁的手,“一个……一个称呼而已,就那么重要吗?”

    他忍着羞耻,试图孟浪地挽留,“以后我也可以……可以再给你生一个的。”

    “……”

    第48章 和离

    漂亮得如同瓷器般的小哥儿,跪坐在简陋的床榻上,仰着脸目光急切又忐忑,瞳孔里印着橘色的火光,亮到令人硬不起心肠。

    大氅垂落一边,露出一只细弱脚踝,袜子不知什么时候蹭丢,雪白的足弓,墨色的鹤羽,极致的颜色碰撞,衬得他几乎一揉就会碎掉。

    “怎么可能只是个称呼那样简单?这孩子,小叔知道吗?”

    裴阮没有应声,答案不言而喻。

    他梗着脖子,强忍着泪,表情委屈到让叶迁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累了,早点睡。”

    叶迁定了定神,冷酷地抽回手,将人按回床上,寻到失落的那只袜子,替他套好,又细细掩上大氅,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去了篝火边。

    划清界限的意图十分明显。

    “阮阮,回去后,我会与你和离。那几晚我们……我私自去看你的事,也不要再提。以后你带着孩子,就乖乖呆在小叔身边吧。”

    裴阮没想到,人生第一场豪赌,就是这么个直接上天台的结果。

    他又伤心又后悔,早知道不问了。

    “呜呜呜,不喜欢我……就直说嘛。”

    “什么呆在小叔身边?!以后你和你的好小叔一起过吧!”

    他小小声哭诉着,没得到回应,又愤愤翻了个身。

    失了男人体温,就算裹着大氅,也冷得厉害。

    他可怜巴巴蜷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在缝隙里偷眼看男人沉寂的背影。

    「统统,我赌输了。」

    「我果然没有他小叔重要。」

    「狗男人,活该他没有老婆。」系统也气得要的死,「没什么好伤心的,阮阮,这样我们以后扔掉他也不会有遗憾。」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裴阮还是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

    细微地抖动直到深夜才渐渐停止。

    叶迁叹息着起身,将他满是寒意的身体抱进怀里。

    “笨死你算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

    就是因为太喜欢,怕他受惊不能及时安抚,连关心都要小心翼翼伪装成叶迁模样。

    叶勉恨不得现在就摇醒裴阮,告诉他你不喜欢的宰辅和你最喜欢的叶迁,统统都是一个人。

    但他不能。

    上一回叶迁的“死”,叫裴阮情绪崩溃到差点流产,在拿不准裴阮真正心思之前,他实在不敢轻易再判“叶迁”死刑。

    起码小兔崽子安全诞生前,他都得继续做这个两面人。

    自己吃自己的黑醋,自己生自己的闷气。

    想到这,叶勉苦笑。

    生在纵欲荒淫的侯府,他自认为冷感,不愿意沾染情爱,对情事有关的一切更是厌恶至极,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甘愿出卖色相、用心引诱另一个人。

    关键,还失败了。

    亲了亲裴阮红肿的眼皮,他故作凶恶,“小笨蛋,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要是还选错,我可真的要狠狠罚你了。”

    他的耐心很有限。

    若是小兔崽子出生后,大兔崽子还是不上道,他不介意粗暴地撕破假象,叫裴阮知道,什么叫猛虎扑食,什么叫吞吃入腹。

    ……

    第二天早上,裴阮就不理人了。

    不许叶迁抱,不愿同他共骑。

    也不吃他给的干粮,更不喝他递来的水囊。

    问,就是“我都要当你小婶婶了,当然要同你保持距离”。

    叶迁又好气又好笑,不管他挣扎,将人虏上马。

    皇陵的地宫修得十分广袤,裴阮曲曲折折,并不知道一天一夜的时间,他竟从皇城跑到了数十公里以外。

    这次的坐骑不是那匹张扬的枣红色汗血马,但脚程依然很快。

    不到半晌午,就上了官道。

    很快,裴阮就没有心思再同叶迁闹别扭。

    连日雨雪,半晌午的天,瞧上去也阴沉沉的。

    官道上密密麻麻,逃难的人流像溃堤的蚂蚁窝,一眼望不到头。

    脚下土地,踏出厚厚一层泥浆,人脚马蹄踏过,污水四溅。

    主道上,一侧是巡逻的军队,全副武装,驱赶着占道的百姓,一侧则堵塞着数辆牛车马车,水泄不通,全是排着队进京的达官贵人、富贾乡绅。

    而只能靠两条腿的寻常百姓,乌泱泱地被推挤在官道之外,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在荒草荆棘从中。

    叶迁亮出令牌,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带着裴阮上了行军的那一侧。

    一路畅行无阻。

    与拥堵的人群相比,特权带来的便利是那样地令人瞠目结舌又心生向往。

    可是,凭什么呢?

    裴阮不懂。

    他攥紧了叶迁的手臂,心底升起一丝畏惧。

    畏惧这个世界他不曾见过的另一面。

    越靠近城墙,见状越惨。重甲士兵频繁地拿着长矛清道,已有七八具尸体叠在护城河边,根本来不及清运。

    城门处戒备森严,仅是入城就有三道关卡,一道查路引,一道验身份,一道搜身卡要,即便是京畿备左彰清正,也挡不住底下牛鬼蛇神众多。

    即便这样,能入城已是最大的幸运。

    “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就算舍了身家,图一个平安就不亏。”

    “是啊是啊,叶崇山的叛军已经接连抢五座城了。”

    “听说都是踩过点的,轻骑兵冲进城门,直奔衙门和豪绅住处,步兵随后,沿途扫荡寻常人家,一路烧杀抢掠,一粒米都不留。”

    “你们只听抢了城,可不知道周边村落遭殃多少!他们不关抢,还屠村!现在得了消息的全都往外跑,我们还是跑慢了,不知入不入得了这京城。”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系统这时候就显出了它无机质的冰冷,「战争就是这样的。叶崇山的右军只有五万人,不过是场小型叛乱,不算严重。」

    「……」

    裴阮不喜欢战争。他喜欢第一次在系统的陪伴下,在长安街上看到的歌舞升平。

    系统安慰他,「放心,等咱们逃跑的时候,叛乱肯定已经平息,你不用怕,叶勉那个狗男人渣是渣了点,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裴阮张了张嘴,他想说他难过的不是这个,可究竟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只好闷闷地用大氅遮住视线。

    像只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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