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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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样子,不还是谢拂霜害的,明绰只有苦笑。她怨恨也是真的,担心也是真的,其余的心,其实很淡了。

    从前她是大燕的皇后,要争权夺势还有争权夺势的立场。如今她只是长公主,还有个曾经起兵谋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女帝的母后,明绰知道,建康的朝堂永远都不会有她的位置。

    她不指望萧盈真的能给她报仇,只是盼着晔儿。她不信那封信会是晔儿的本意,晔儿会怨她,这无可厚非,但她花了两年多修复与儿子的关系,她不信晔儿真的此生再也不想见她了。她为儿子留下了方千绪,他一定能替父亲报仇。她现在只盼着母子团聚的那一天。

    在那一天之前,明绰需要足够能保障自由的权力。

    这些心思,她谁也没有说,也不打算对任何人说。

    “那我要跟皇兄说,找个离袁府近的地方,”明绰继续跟桓宜华说笑,“你要是在家里受了气,也好有个去处。”

    桓宜华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公主府明日就在袁府旁边拔地而起。

    明绰瞧着她长叹了一口气的样子,担心地多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不等桓宜华回答,就很不满地压低了声音:“袁煦又干了什么?”

    桓宜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是伯彦。哎呀……我说出来都嫌丢人,总之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我来你这里躲躲清净。”

    明绰更好奇了,笑着搡了她一下:“丢人的事情我更要听了!你这人怎么净吊人胃口!”

    桓宜华让她推得晃了晃,明显也不是真的不想说。

    “就是恕颐她张罗着,非要给二郎纳妾……”

    明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啊?”

    这也太贤惠了。

    “那闹什么呀?”明绰听不懂了,“又不是你们家二郎要纳妾,她不愿意……”

    “二郎跟他阿兄可不一样!”桓宜华马上一脸正色地维护袁綦,“他才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呢!”

    “他还不愿意上了。”明绰只是笑,“怎么,他是做了什么,让楚夫人嫌弃他了?”

    桓宜华满脸都是哭笑不得,又说了一遍:“这事儿真是没法往外说……”

    明绰一听这“说来话长”的语调,就赶紧让阴青蘅再补一碟果干来。桓宜华气得直拍她,两个人又笑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明绰一边剥核桃,一边摧着桓宜华:“说嘛!”

    于是桓宜华便说了。

    楚恕颐和袁綦差不多大,两人成亲的时候都是十八、十九岁,算一算,也就是当年大雍自幽州出兵,帮着乌兰徵夹击拔拔兀舒骨之后的事情。那次袁煦没有跟着出征,袁綦屡立奇功,风头正盛,刚回建康又成了亲,可谓是春风得意。

    但是成亲没两天,袁綦就自己抱着铺盖,去另一间屋里睡了。

    “哦,”明绰点点头,“不喜欢她?”

    “那倒也不是……”桓宜华还没说出来,先笑了起来,“问他呢,他也不说,问他们屋里伺候的人,也没听见他们俩吵架什么的,我和娘就轮番去问恕颐怎么回事,结果问出来……”她脸上一红,又不说了,急得明绰只是推她:“什么什么?”

    桓宜华压低了声音:“恕颐说,她疼。”

    明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什么,顿时笑得浑身发颤,手里的胡桃果壳

    都洒了一地。笑了半天才平复过来,煞有介事地点评了一句:“那你家二郎……倒也算是个君子。”

    桓宜华长长地“哎呀”了一声:“照说这种事情,出嫁之前总有府里的老人教一教的吧?可是恕颐那样,也不知道楚家怎么回事,只能我和娘去劝……”

    “劝她做什么?”明绰继续剥核桃,还是笑,“那肯定是你们家二郎不温柔啊,你们该教他去呀!”

    “谁说没教了?”桓宜华没好气,“可他也是有点儿死心眼,说恕颐不愿意,他也不能强求……”

    “还真是个君子啊?”明绰又笑得不行,伸出两根手指撑住了额头。

    “你快别笑了,”桓宜华又来拧她,“我们都快愁死了!”

    “好好好,不笑了……”明绰正了正色,“你接着说。”

    当年袁增回朝,因为长公主那封信,被萧盈提点了几句,让他不要自作主张。乌兰徵撤军之后,派了大将拓莫阙去收复辽东。拓莫阙经过幽州边境,大雍果然没有异动。但是后来乌兰徵又出征漠北,幽州大有被包围之势,萧盈还是命袁綦领兵,只做必要的防守。

    这一守就是好几年,留楚恕颐一个人在家。但婆母自知出身不好,也不敢来作践大户人家的儿媳,桓宜华又是个和善的阿嫂,和她相处得也很好。她有时候想家,桓宜华也不会非不让她走,平心而论,楚恕颐那几年的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心。里里外外谈起这桩婚事,她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袁綦一回来,她就不自在了。三年前袁綦被从幽州调回来,两人就住了两晚,楚恕颐居然跑回娘家去了,说是母亲病了,她要回去,后来是让楚培亲自给送回来的,给袁家赔礼道歉,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桓宜华只好和婆母轮流地去和楚恕颐谈,是不是二郎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楚恕颐也急得哭,说袁綦没什么不好的,她也没有讨厌袁綦,她就是……

    桓宜华直叹气,明绰赶紧催:“就是什么?”

    “她说她跟二郎不熟。”

    明绰实在没有忍住,笑得惊天动地。桓宜华也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也是实话。”明绰笑完了,自己拍着胸脯顺气,“盲婚哑嫁的,确实不熟。面儿都没见过几回的人,上来就要脱衣服,谁心里乐意啊?”

    反正她当年刚嫁给乌兰徵的时候是不乐意的。

    这个楚恕颐……明绰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想,倒是真有意思。做事纯然由心,多难得。

    桓宜华继续往下说。既然楚恕颐都说了这话了,自然是要好好地从袁綦身上下手,让他跟妻子慢慢来。但是袁綦再好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儿也有点儿脸上挂不住。楚恕颐不愿意跟他同房,他就干脆分了房。他一分房,他母亲就着急,没完没了地念,给他念烦了,他就去跟陛下请了命,又出去带兵了。

    萧盈知道袁家这荒唐事儿,也不把袁綦派得很远。所以这几年里,为着哄哄母亲,他也还是时常回建康来,只是都留不长,就避难似的赶紧走了。也就是去年领了命,接了东乡公主回朝,才消消停停地在建康多留了几个月。

    于是他母亲又不消停了,成天地就是操心楚氏不给二郎生孩子。楚恕颐受不了了,就主动提出来给二郎纳妾。但袁綦又不乐意了,嫌纳妾名声不好。

    明绰嚼着核桃说风凉话:“好歹你们府里还有个人知道纳妾名声不好听呢。”

    且不说袁煦,袁增院里还养着几个年轻的呢。

    桓宜华无话可说。

    “还是你婆母想不开。”明绰继续说风凉话,“这种事儿,逼得越紧,越适得其反……”

    “我也是这么说呀。”桓宜华撑着额头,真是没招了,“你都不知道,前两年二郎只要回来,婆母就亲自在他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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