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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20-30(第14/29页)
黑色的轿车无声地融入晚高峰的车流,最终驶入市中心一片闹中取静的隐秘区域。
穿过戒备森严的岗哨和精心修剪的园林,停在一座古意盎然的独立院落前。
侍者无声引路,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私密性极高的包厢门前。
推门进去,陆政国已经到了。而坐在他对面的,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林振邦。
宏远集团是陆氏在能源版图上举足轻重的战略伙伴,实力不容小觑。
然而,让陆邢周眸光瞬间冷下来的是林振邦身边,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穿着得体晚礼服的年轻女人,是林振邦的女儿,林薇。
看到陆邢周进来,林薇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脸上立刻扬起得体的微笑。
捕捉到对方眉眼和唇角的笑,陆邢周顿时明白了父亲此行的目的。
“邢周来了,快坐快坐!”林振邦笑容满面地招呼,声音洪亮,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热络,随即转向女儿,“薇薇,邢州你应该见过吧?”
“当然!”说完,林薇笑容明媚地站起身,主动朝陆邢周伸出手,“陆总,我们又见面了。”
陆邢周面无表情,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节,伸手虚虚一碰,随即迅速收回,“林小姐。”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点公式化的疏离。
接下来的宴席,话题表面上围绕着两家公司正在推进的能源项目展开。但林振邦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频频将话题引向年轻人的生活情趣和共同爱好。林薇也表现得落落大方,努力寻找着共同话题。
“陆总工作节奏这么快,平时都喜欢用什么方式放松呢?”林薇巧笑倩兮,眼波流转,带着明显的试探,“听说您对品酒颇有见地?”
“工作需要,略知一二。”
“那……音乐会呢?”林薇并不气馁,继续尝试,“下周大剧院有场交响乐,我刚好有两张票……”
“抱歉,我未来几个月都会很忙。”陆邢周直接打断,他放下筷子,他转向林振邦,语气是纯粹的商务腔调,冰冷而直接:“林董,关于刚才提到的西非管道项目,陆氏对第三方的风险评估标准……”
林薇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父亲。
林振邦毕竟是老江湖,立刻打着哈哈试图圆场:“哈哈,年轻人事业心重是好事!邢周说得对,正事要紧……”然而,包厢里原本勉强维持的和谐气氛已然荡然无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尴尬。
陆邢周全程维持着基本的餐桌礼仪,该举杯时举杯,该回应时用最简短的词语回应,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无声地弥漫在整个空间。
他就像一个完美运转的商业机器,礼貌周全,却毫无温度。
*
送走强颜欢笑的林家父女,包厢门关上。
陆政国脸上那副精心维持了一整晚的、商人式的和煦笑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阴沉。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直直刺向陆邢周。
“你今晚什么意思?”他声音不高,却压着雷霆之怒,“林董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他女儿对你示好,你连最基本的客气都没有,存心要当众打我的脸,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
陆邢周背对着父亲,身影在窗外京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冷硬。
他仿佛没听见身后的咆哮,目光牢牢锁着楼下,直到那辆载着林家父女的黑色轿车尾灯彻底消失在他眼底,他才缓缓转过身,面对父亲的怒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吐出几个字:“我现在没这心思。”
“没这心思?”陆政国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他看穿,“我看你是对别的女人没心思吧?”
陆邢周心头猛地一跳,但他面上不露声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躲闪,就这样直直地、近乎挑衅地迎上父亲那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犀利目光。
包厢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无声的对峙,空气凝固得如同坚冰。
几秒的沉默,漫长得让人心慌。陆政国眼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这无声的对抗烧得更旺,那是一种被彻底忤逆的、带着寒意的暴怒。“怎么?戳到痛处了?哑口无言了?”
陆邢周看着父亲咄咄逼人的眼神,知道此刻任何关于“别的女人”的解释或否认都是徒劳,甚至可能暴露更多。
他需要一个能堵住父亲嘴,甚至能够让他理解的理由,一个带着陆家继承人应有的傲慢与野心的借口。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流露的、冰冷的不甘:“不甘心罢了。”
陆政国眉头狠狠一皱,这个答案显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甘心?”他狐疑地重复:“那你要怎样才甘心?”
陆邢周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带着点嘲弄,又仿佛蕴含着深不见底的野心。他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沉默下来,视线移开,重新投向窗外京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
这份沉默,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具力量。
它像一团迷雾,将陆邢周真正的内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不甘心”的模糊轮廓,任由陆政国去揣测。
陆政国盯着儿子那副油盐不进、讳莫如深的侧脸,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冰冷的、饱含失望与警告的冷哼。
“再不甘心又怎样?”他声音陡然沉下去:“别忘了,当初那个女人接近你的目的!更别忘了,她离开你时的绝情!”
第26章
“再不甘心又怎样,你别忘了,当初她接近你的目的和离开你的绝情!”
陆政国的这句话,在空旷冰冷的包厢里留下无声却剧烈的震荡。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只剩下那句“接近的目的”、“离开的绝情”在陆邢周脑海中尖锐地回响,撕扯着他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
*
此时的米兰,正值午后。
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但这暖意丝毫没能驱散虞笙心头的沉重。
她坐在病床边,手里紧紧握着陆邢周离开时留下的那部黑色手机。屏幕一片漆黑,上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属于他的号码。
从昨天上午他匆匆离去,到现在,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而粘稠。
他父亲为什么会提前回国?是因为紧急公务,还是……察觉到了她母亲的消失?
她看向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那个唯一的号码上。
想立刻打给他。
想确认他是否安全,想问他父亲那边有没有起疑,有没有为难他?
陆政国那张不怒自威、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脸在她脑海中浮现……
如果陆政国知道陆邢周为了她,做出这种忤逆的事,会勃然大怒到什么程度。
那份怒火,会不会烧到陆邢周身上?
可是,她又不敢按下那个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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