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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全京城被毛茸茸攻陷后》 30-40(第16/17页)
的宣言前,被一种更汹涌更滚烫的情绪冲刷殆尽。
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气息猛地涌上鼻尖,直冲眼眶,眼底瞬间漫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一股热气直冲眼眶,喉头一哽,话语仿若没经大脑一样,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我同你一起去,我们去敲登闻鼓!”
天色一点点黑下来,但京城里却暗流涌动。
到廷尉衙门闭衙的时候,定远侯府已经被锁门超过两天了!
跟侯府有关系的人如今是人人自危,谁知道这场风波会不会波及到自身呢?
这宸京城有多少人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呢?
唯一让人安心的是——陛下召了林廷尉入宫后,就再没有传出要穷治侯府的意思。
这才让人稍稍安心。
不然,恐怕没几个人能睡得着了!
东市,陈府。
烛火燃得正亮,一只染着鲜亮蔻丹的手重重地拍在书案上,震得旁边笔洗里的水都晃了几晃。
陈夫人那张原本总是挂着精明和从容笑意的脸上,此刻沉得能滴下水来。
她手里紧紧捏着刚刚收到的那张短笺,不过寥寥几句话,却几乎力透纸背。
“……明珠姑娘明日卯时,欲敲登闻鼓!陈夫人,此非一人之事,乃为万千忍辱蒙冤者发声,盼援手。”
字字如重锤,砸在陈夫人心头。
“岂有此理!”
堂堂侯府,勋贵门第,竟做出掳掠阵亡将士遗孤这等丧尽天良、戳天下人脊梁骨的腌臜事?
一个小姑娘,被逼到要敲登闻鼓告御状?
她们两个年轻姑娘都敢豁出去,又求到她这里,陈氏岂能还躲在后头,只做个看客?
“去,把我们陈家铺子上最能干的管事伙计,还有那些心性正直的头人,全都给本夫人招呼到。”
“明早卯时,我要点将!”
苏绒并着明珠亲自去了赵家。
赵里正默默地听着她们的描述,仔仔细细问了细节,这才抬起头来。
阮家老爹的文契还是他亲自发的,老里正眯着眼,足足问了一炷香,这才将手一招,让小七去给他把那身官服拿来熨平。
“取先帝亲自给京中里正所赐的官服来,你爹我明日要去听登闻鼓!小七,再给我拟封信,去给你京军里的表叔送去!”
李木匠家、张猪肉家、陆老头家、宋婶婶家…
凡是甲巷里的大家全都收到了消息,而几乎每一位都又把这个消息继续传递下去。
京城里的官员们在担惊受怕。
却没人知道,他们治下的子民准备做一件更有意义的大事了!
第40章 她举起了鼓槌
朝阳初升的时候,北阙城门下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本该肃然静谧的地界儿,此刻人声鼎沸,喧哗得连晨雾都给搅散了,活像一锅刚煮沸的滚水。
这阵仗可把几个值守宫门的羽林卫惊得不轻。
什长老李眉头拧成了疙瘩,目光扫过城楼下攒动的黑压压人头,指尖下意识就按紧了腰间的刀柄。
他当差十几载,北阙下啥时候这么热闹过?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怪事啊。”
旁边的年轻卫卒墩子也踮着脚,眼睛都眯成了缝,使劲在下面那片攒动的人影里搜寻,试图找出个合乎宫门气象的由头。
“是有朝廷重臣入宫陛见?还是有外国使团提前到了?”
可瞅了半天,下面那人群里,既没清道仪仗的排场,更不见象征品秩的节钺华盖。
触目所及,尽是些穿着戈绨衣,脚踏革舄鞋的平头百姓。
甚至还能瞧见几个风尘仆仆,背着做买卖的家伙什的。
“邪了门了……”
老李低声喃喃,瞅了瞅左边的新兵蛋子,又瞅瞅另一侧同样一脸懵的袍泽。
“大清早的,哪来这么些布衣黔首聚在北阙宫门前头?宫门未开,他们杵在这儿是为何事?”
被问到的几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见着仪仗车驾。”
“也没听见鼓乐号角,就净是嗡嗡的人声儿。”
“那……难道是喊冤的?要叩阍告御状?”
墩子猜了个最吓人的可能,但连他自己说完都直咂舌。
这阵仗看着也不像啊!
叩阍的那得是举幡哭号,血书鸣冤,哪有这么规规矩矩的?
老李捏着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他盯着下方那片越来越密集、却安静得透着古怪的人海——
除了嗡嗡的低语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喧哗或上前试图冲击门禁。
这种既不合规矩,又不像闹事的场面,可真把这位老什长给整不会了。
“禀告都尉大人吧?”
“嗯……再等等。”
老李沉吟道,目光依旧死死锁着宫门下方那片安静得令人不安的人潮。
“先看清楚了,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他心头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今儿个这朝阳下的北阙宫门,怕是要捅破天去!
人潮深处。
苏绒的手心微微汗湿,却把旁边明珠那只冰凉却异常坚定的手攥得更紧。
两人被周大娘、李木匠、赵婶子,还有更多眼神清亮的街坊邻居里三层外三层地簇拥着,一步步踏过宫门前广场冰凉的条石。
每一步都走得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低不可闻的交谈声在人群里像小耗子一样钻来钻去。
“东市那边的陈记布庄今早都没开门,伙计们都往这边来了……”
“听说是给什么周寡妇家撑腰……”
“定远侯府真不是东西,坑害良家小娘子……”
每一个低声传递的消息,都像往油锅里丢了个火星子,在更远处滋啦一声点燃一片。
于是自巷口街角,乃至晨雾未散的更远地方,便陆续又有一些身影悄默声地汇入了这涌向宫门的潮水中。
挑担的货郎撂下担子,
送菜的农人停下板车,
早起洒扫的仆役也悄悄蹭到了路边……
人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把宫门前那块大石板地填得满满当当。
没有喧嚣,没有鼓噪。
只有无数双沉默的眼睛和沉重得能压弯脊梁的呼吸声,汇成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把人肺管子都堵住的声浪,让城楼上如临大敌的羽林卫都感到了毛骨悚然。
直到人群自发地在登闻鼓院那肃穆高大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无数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院门口值守的那两名下意识按紧了腰间刀柄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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