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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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鸣话刚说到一半,另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不忍心再对上少女的眼睛,只得敛下长睫,转身极小声地问了一句,值吗?

    值吗?

    这句话是在问谁呢?

    问声声泣血的少女,问举头可见的日月青天。

    “值。”

    身后传来少女一句轻叹,“民女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若能以一人换百人好梦安眠,虽死,无憾。”

    时鹤鸣走过去弯腰将她从地上搀起来,定定地,看着这个高贵的灵魂,一字一顿。

    “你虽失了骨肉血亲,失了亲父,但我会教你同天下万民拥有另一位父亲。天上的太阳还是热的,只是被浮云遮住,暂时失了热气。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带你上朝,面圣。”

    余慧敏听到这句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蜂拥而至的复杂情绪,哽咽出声。

    “民女叩谢仙长。”

    时鹤鸣回到窗边,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忽觉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极轻地划过面颊。

    “时鹤鸣,你哭了。”

    系统告诉他,这种东西叫眼泪。

    他哭了?

    真是奇怪,他分明同往常一样,心中平静无波。他既没感到痛苦,也没觉得快乐,何谈落泪。

    “哼,因为你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修者时鹤鸣了,季斯时那个可憎的小人把你从天上拉下来,给了你一颗心。你现在是扎根于血肉之心的一具肉体凡胎。你越是用心看世界,人世间的一切生老病死,爱恨别离都会像苍蝇看见肉一样缠上你,你不再是天上仙了,是可悲的笼中鹤!”

    时鹤鸣对系统这番话不置一词。

    他垂眸站在窗口,用沉默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不曾落泪,系统也不曾说出那番话,只有那不断颤动的长睫在暗中昭示一切。

    一人一统在黑夜中等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时鹤鸣看着月上中天,说了一句:“去吧,我们该走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重重树影中忽然冲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直穿云霄,在夜空中唰地展开翅膀,盘旋半圈后发出一声清脆鹤鸣,往山下飞去了。

    沈思危一直按照时鹤鸣的话,老老实实的带人守在山下。

    他身边亲近的一名仆人实在是看不下去,犹豫了半天最后跑到他身边,劝他与其被动地等时鹤鸣的信号,不如他们一鼓作气地冲进山去,先找一找,若是半刻钟内找不见山贼老巢,就干脆放火烧山,山火一旺,不愁逼不出来他们。

    沈思危性子软,优柔寡断又没主见,向来喜欢听从别人,他虽不理解仆从的真正意图,不知道人家是怕时鹤鸣抢功,只道那仆从有了更好的主意。

    “也行……要不就按你说的办?”

    仆从听了大喜,忙不迭地跑去让大家集合,拿起武器准备进山。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天上先是一声鹤鸣,紧接着一只身形优美,通体洁白唯有头顶一处鲜红的鹤落了下来,敛起翅膀停在他们身前。

    众人看见这个突如其来的祥瑞之物纷纷围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起来。

    系统看见这群人脖子上空顶着个不灵光的脑瓜子,气得翻了个白眼,飞到沈思危头上狠狠地啄了他一下。

    沈思危被啄得天灵盖生疼,有些委屈地抱头呵斥:“好好地你啄我干甚!?”

    幸亏随行的侍卫里有一个机灵的,他想到和他一同当值的弟兄里面有一个曾见过时鹤鸣,提到过帝师有一只同他长相相似的仙鹤,惊叫出声。

    “我知道了!是帝师!是帝师叫它来给咱们带路!”

    系统见终于有个明白人,感动的直扇翅膀,待看见侍卫们拿起武器准备出发后,展翅冲入山林。沈思危他们紧随其后,按着白日那条小路没过多久就到了山贼老巢。

    一外出如厕的山贼看见一群穿着甲胄手拿武器的士兵冲进来,吓得迅速提起裤子,回头大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尚在睡梦中的贼首被喊声惊醒,一个打挺从床上爬起来,抓过身旁的长刀出门迎敌。

    时鹤鸣安静地站在柴房里,听着外面两路人马兵刃相接。

    令人惊讶的是,沈思危居然打了头阵,持着一柄红缨枪冲到最前面,与那贼首对上。

    系统看得津津有味,对着沈思危发表评论,“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然沈思危他家的心眼全长他爹沈樑一人身上了,他榆木脑袋蠢得挂相,但好在是武艺不差,一把长枪舞的猎猎生风,所向披靡啊!”

    时鹤鸣罕见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系统的看法,打斗中的沈思危脸上全无初见时的呆滞,果决坚毅,他此刻就像武神附体一般,借着火光寥寥几眼就判断出贼首下一个进攻动作,看准了贼首回身时一个微小的破绽,长枪向下一刺一挑,将其反制于地。

    其余的山贼虽看见大哥被俘集体奋然抵抗,但群龙无首士气大跌,败北已成定局。

    时鹤鸣见外面局势一边倒,推开门缓步走出柴房。

    “贡物在后边货仓,带着他们一块儿回去吧。”

    沈思危道了声是,随即招呼着侍卫将山贼们一一捆好,等待回京将其压入大牢。

    回京的路途不远,不消半刻钟便到了。时鹤鸣先行一步进入宫中去见了小皇帝。

    小皇帝这个点儿仍未睡觉,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沉思。他见时鹤鸣走进来,抬起头冲着他咧嘴一笑。

    “老师此行可算顺利?”

    时鹤鸣上前几步看着桌子上白日自己布下的作业,眉头一皱。

    “这你可有认真完成?”

    系统听出他话里的怒气,探头一瞧笑的抱着肚子打滚。

    “哈哈哈哈这什么玩意哈哈哈哈,他到底学没学过习啊。”

    时鹤鸣自觉布下的题目不难,只是《孙子算经》和《张丘建算经》中最基本的几道问题。

    这几道问题看似与君王治国理政毫不相关,但若能活学活用,日后修水利河道,军需调度,赋税收缴等方面再无一人能以小动作瞒过祁时安。

    但祁时安显然没能理解时鹤鸣的苦心,他在每一道题下面都写了四个大字。

    朕不知道。

    当然,光凭这几个字并不能填满整张卷子,祁时安在绞尽脑汁解题时无意思地在纸上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时鹤鸣的名字。

    祁时安见时鹤鸣已经看见了他的作业,悻悻然缩回了欲盖住纸的手,低头琢磨一会后,慢吞吞地拉住时鹤鸣袖子试图转移话题。

    “老师还未告诉朕,此行有何收获呢。”

    时鹤鸣不理会君王的示好,长袖一挥转身走出殿外,走之前意有所指地看着祁时安眼睛说:“您早已知道,还需在下言明吗?明日上朝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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