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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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唯一的联系。

    她眼角湿润。

    自己竟然自私的想要停掉安胎药,哪怕不要这个孩子,也想让眼睛恢复,早日离开这个伤心地。

    治眼的药多用活血化瘀的药材,是孕妇最忌食用的药,自从怀了身孕,苏景昀便给她停了治疗眼睛的药,原本半年就能治好的承诺,现在看是遥遥无期。

    她看不见,做不了谋生的活计,便只能受困于京城,困在公主的身份里,永远被裴珩背/德的执念纠缠着,不得解脱。

    可是孩子不能成为她重获自由的牺牲品,她和驸马曾那么期待它的降生……

    月栀眼眸低垂,抽泣一声。

    婳春见她有所触动,继续劝:“皇上对公主一直恭敬有加,事事尽心,他登基大宝近半年都没动过选秀的心思,许是心里一直念着公主的缘故。”

    顿了顿,观察月栀的神色,见她没有反驳,才接着说。

    “奴婢知道,您心里还念着驸马爷,可他下落不明,您孤身一人在京城,将来小殿下出生,总要有个依靠啊。”

    月栀的睫毛颤了颤,转头望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依靠?依靠谁?难道要我跟裴珩……”

    她说不出口,那是对驸马的背叛,更是对他们姐弟情谊的侮辱。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婳春忙解释,“奴婢是说,皇上是天下之主,是您的皇弟,他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于公于私,您都不该一味地疏远他,皇上始终对您留着情面,但帝王之怒谁又能测,若哪天真惹恼了他,奴婢们死不足惜,奴婢只是心疼您和小殿下。”

    婳春的声音低下去,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月栀沉默着,指尖冰凉。

    当时先帝削兵权,整个大州的君侯太守都受其累,只有裴珩带人从凉州出兵抵抗,一路过关斩将,死了那么多人,受伤无数,但他没有一刻想要后退。

    “既已出手,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他就那么一往无前的,拼了命的去杀去争去夺,才得来如今的皇位,才有她如今的公主尊荣。

    正是十九岁执拗的时候,不达目的不罢休,且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得到想要的一切,无论是皇位,还是女人。

    于是,她成了下一个即将被他摘取的硕果。

    她能像反抗罪奴,反抗心怀不轨的恶徒那样,为保自己,对裴珩下杀手吗?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深思之时,耳边飘来婳春恳求的声音。

    “皇上如今对您上心,您哪怕只是为了平安生下孩子,就暂且,暂且顺着他的心意,总好过两边伤心,关系越来越差。他是皇上,您就当是给自己和小殿下留条安稳的后路,不好吗?”

    月栀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裴珩少年时的小小夫子模样。

    想到那样文质彬彬、还未走上杀伐之路的裴珩,她便觉得惋惜,惋惜自己没能看到他安安稳稳的长大,而是放任他走进了血腥凶险的疆场,以至于他越发阴沉偏执,长成了如今模样。

    如今两难的局面,并非与她全无关系。

    良久,月栀终于轻点了点头,声音疲惫,“我知道了,婳春,你把药端来吧。”

    婳春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应声去热安胎药。

    人总要懂得转圜才能活得平安长久,一昧固执己见只会给自己找罪受。

    月栀望向窗外青绿的竹,任温暖春风携着竹林间的清新气味吹来,拂在她面上,吹散她心底郁久不化的悲伤。

    林间长满春笋,她心底也冒出一颗新生的芽,不知为何而生,但终究是要活下去的。

    春日暖阳照在脸上,她释怀的吐息。

    散尽了云彩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湛蓝,阳光普照佛寺,却照不进山顶的庵堂。

    因着皇上与公主在寺中,宝光寺内的斋饭丰盛了许多,守在庵堂外的嬷嬷们也沾了光,不仅月份加倍,吃食也好了许多。

    坐在庵堂外,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开心的聊着昨日所见的皇帝仪仗。

    “先帝在时可没在佛寺内摆过这么大的仪仗,可见皇上对佛祖敬重,心怀慈悲。”

    “皇上还是太子时,最是乖顺懂礼待,不曾想如今戎马疆场,还是做了仁德之君,待咱们这些低等下人都这样好,若是贵妃的皇子登上帝位,哪会瞧咱们一眼。”

    “可不是吗,贵妃的贺家和从前的长孙家同样都是一样的盘算,推着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无非是想肥了自己的家族,哪会管黎民百姓的死活呢。”

    “亏的是善恶有报,皇上成了明君,咱们在这儿的苦也没白吃,我这个月的银子多领了五两呢,够家里吃小半年了。”

    几个嬷嬷聊的热络,庵堂里传出吭哧吭哧的踹门声。

    “是珩儿来了吗?”

    “他做了皇帝?他竟然回来了?”

    “那他为何不来接我,我是他的母后,先帝未曾废后,他该接我进宫,请我入住慈宁宫,他为何还不来?”

    长孙宣蓉在屋内抠着门框叫嚣,声音从试探的平静逐渐变得癫狂。

    一晃数年过去,她身上早已没了当年做皇后时的雍容气度,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衣,整日在这座被弃置在山顶的荒凉庵堂里诵经念佛。

    身边的心腹早在十年前不是被处死,就是被流放,如今她独自被困在庵堂中,不知世事变迁。

    因着性子冷漠高傲,看守的嬷嬷们都不爱同她搭话,除了听到宝光寺内的钟鸣声,得知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外,她对外事一无所知,这会儿在里头偷听到嬷嬷们高兴时的闲谈,才知道当今皇帝是自己的儿子。

    枯守在这儿等死,终于见到了一丝希望,长孙宣蓉坐不住了,猛烈的拍打着门。

    “快去通传皇上,叫他来见我。”

    为首的嬷嬷纹丝不动,只隔着门冷笑道:“娘娘还是安分些吧,皇上特意吩咐了,让您在佛寺静心,无论外头发生什么,都不必您操心。”

    “我是他母后,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他怎能如此不孝!”长孙宣蓉嘶声道。

    嬷嬷嗤笑一声:“娘娘莫非忘了,当年太子不是被您和长孙家连累,怎会被废,流放边疆。如今皇上仁厚,留您一命已是开恩,您还指望进宫去当太后不成?”

    另一个嬷嬷接话,“皇上如今江山稳固,朝野归心,您要是真为皇上好,还是安心待在这儿念佛赎罪吧。”

    字字如刀,扎得长孙宣蓉踉跄后退。

    但她不甘心,急乱之下,将目光投向了庵堂内小佛像后。

    那里原有个老鼠洞,她夜难安寝时就过去掏掏扣扣,十年间已经被她凿成了狗洞大小,平时用佛像掩着,就是为了防备贵妃的皇子登上皇位后对她赶尽杀绝,给自己留的一条逃生之路。

    现在,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

    日影东升西移,山间草木繁茂,午后鸟鸣声与诵经声在佛寺中低低徘徊。

    不觉间,暮色已尽,月光漫过石阶,最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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